第叁十章 蠱毒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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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鬧劇結束后,眾人散去,洛絕影跟著蘇嫣然返回醉仙樓。 正午時分,洛絕影和冉月嬋入座用膳,忽聞鄰桌傳來熟悉聲音。兩人循聲瞧去,桌旁竟是段無殤、花彩鳳和蕭浪叁人。他們表情凝重,愁眉不展,唉聲嘆氣,桌上飯筷未動半分,看上去似乎心事重重。 過不多時,花彩鳳終于注意到了洛絕影,她美眸一亮,興奮道:「你怎會在這里?」不等洛絕影答覆,她環顧四周,似是恍然大悟,自問自答道:「莫非你們住在這兒?」 洛絕影點頭道:「此事切勿張揚。」 冉月嬋放下碗筷,看了一眼叁人,輕描淡寫問道:「看你們幾人愁眉苦臉,莫非有心事?」 段無殤面有難色道:「這……」 花彩鳳一臉不滿,截口道:「師兄,何必見外,此事告訴他們也無妨!」段無殤聞言一驚,正想阻止她開口,可惜為時已晚。花彩鳳清了清嗓子,說道:「實不相瞞,將軍夫人得了個怪病,上官將軍請我們百花谷派人去看診,結果師兄竟解不了此病,眼下正懊惱不已。」 冉月嬋好奇道:「是什么樣的怪病?」 花彩鳳面露難色,湊上前來道:「其實將軍夫人并非得病,而是被人下了蠱毒。此毒甚是難解,不光我們百花谷束手無策,就連藥王谷那邊派來的人也毫無頭緒。」冉月嬋聞言一愕,忍不住倒抽一口氣,若連「小邪醫」段無殤都懊惱萬分,那此毒必非同小可。 洛絕影問道:「此事與五仙壇有關?」 花彩鳳抿了抿嘴,幽幽道:「說來慚愧,此毒我們前所未見,因此無法判斷此事與他們有關。」 段無殤嘆了口氣,自嘲道:「枉費師父他老人家精心栽培我,想不到我終究是辜負了他的期待。」 冉月嬋問道:「若遲遲解不出此毒,百花谷將會如何?」 段無殤思索半晌,眼神露出極其復雜的神色,道:「傳聞上官將軍乃明理之人,理應不會因此而懲治我們,但若被藥王谷早一步弄出解毒之法,我們恐再難有立足之地。」 冉月嬋問道:「莫非,他們能解此毒?」 段無殤沉聲道:「藥王谷近年來拉攏各幫各派,鞏固聲望,此次前來,必當全力以赴。眼下既然無法解毒,說明此毒超乎預期,一時半會,他們應當也是束手無策。」。 冉月嬋冷笑道:「說不定此毒正是他們所下,利用救人一事,展示精湛醫術。」 段無殤沉吟半晌,搖頭道:「藥王谷雖與我們明爭暗奪,但如此惡劣手段,尚不至于。若被上官烈查到蛛絲馬跡,藥王谷百年名聲,必將毀于一旦。」 洛絕影思索半晌,道:「將軍府與五仙壇有過節嗎?」 段無殤道:「此事上官將軍也有懷疑,已派人去查探,目前尚不得知情況。」 蕭浪有些坐不住,發起牢sao,道:「師兄,師父究竟何時趕來?」 段無殤看了看蕭浪,道:「師父他老人家已在路上,約莫再過幾日,便可抵達金陵。唉,若師父能成功解毒,自是最好,若是不能,只盼藥王谷也無解毒之法。」 冉月嬋淡然道:「這話聽來,你們對他也沒把握?」 段無殤嘆道:「此毒確實特別,我從未看過相關記載,但愿師父他老人家真有妙法。」 洛絕影沉吟片晌,突然想起方才所見的上官水仙,問道:「你們對上官烈有多少認識?」 段無殤兩眼微閉,似乎陷入沉思,良久,他緩緩道:「據聞他出身武官之家,自幼習武,戰功全憑自己得來。他用兵高明,勝利如探囊取物,年僅不到二十已高居統領之位。他深知樹大招風,自愿調去鎮守邊關,反倒一舉擊潰外虜,受皇上賞賜,調回金陵,親封常勝將軍。」 洛絕影問道:「他武功如何?」 段無傷道:「他幼時曾被送去圣巖寺,潛心修武,被譽為近叁十年來最厲害的俗家弟子。他鑽研棍法,還俗之后融合自家槍法,自此槍術大成,所向披靡。他喜歡與武林中人切磋,至今為止,尚未有一人能贏過他。」 冉月嬋半信半疑道:「他這般厲害,莫非堪比真龍不敗?」 段無殤連忙搖頭,苦笑道:「雖說他未嘗敗績,但那些高手多為散修之人,門派里有頭有臉的人并未出手,一是怕輸了丟不起臉,二是怕贏了招來怨恨。畢竟得罪朝廷,可不是件好事。」 冉月嬋道:「你也不知道他武功修為?」 段無殤道:「百花谷近年來很少涉足江湖,我也未與他比試過,但師父他老人家曾親眼見過。他說上官將軍武功剛烈無比,根基扎實,若以百花谷為例,武功至少等同我歸師叔。」 冉月嬋訝道:「歸來雁是何等人物,上官烈能與其平起平坐,看來果真不容小覷。」 洛絕影沒有什么反應,暗自思索后,問道:「那你們曉得神機門嗎?」雖然此事問過蘇嫣然,但他向來謹慎,不喜歡只聽一方說詞。 段無殤露出懊惱之色,環望四周,確認無人偷聽,附耳道:「神機門霸道行事,武林中人唯恐避之不及,你們最好也躲得遠遠,小心被他們盯上。」 冉月嬋冷笑道:「避之不及?武林多的是唯利是圖之人,他們巴不得與其沾上邊吧?」 段無殤嘆道:「哪怕勾結魔教中人,至多臭名遠播,若跟神機門搭上,無異與虎謀皮,遲早被吃得連骨頭都沒有。」 花彩鳳露出鄙夷之色,道:「我爹常告誡我別跟神機門打交道,這些人比魔教中人更可怕。據說有不少門派心存僥倖,與其合作,最終落得兔死狗烹,卸磨殺驢的下場。」 段無殤道:「不光如此,他們甚至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欺凌百姓。」 冉月嬋不解道:「若真如此,朝廷怎會放任他們?」 段無殤語重心長道:「對朝廷來說,穩住武林局勢,遠比任何事重要。當年為了滲透武林,他們成立之初,雷厲風行,力壓九大門派。原先行事雖然強硬,倒也中規中矩,尚可容忍。但是,隨著日子漸久,他們越發腐敗,陋習畢現。如今神機門中,忠心效命朝廷之人,寥寥無幾。」 洛絕影問道:「上官水仙是效忠朝廷的人嗎?」 段無殤征了半晌,點頭道:「嚴格說來,她的確可以算是其中一人。不過,她背后有上官將軍撐腰,神機門拿她沒轍。聽聞她公私分明,仗義助人,頗有俠女之風,很受百姓愛戴。」 冉月嬋淺淺一笑,道:「女兒尚且如此,想必上官烈不會差到哪里去。縱使你們解不了毒,我想他也不會真怪罪你們。」 花彩鳳撇了撇嘴,道:「話不是這么說,若我們能好好把握這件事,說不定可以從藥王谷手上扳回一城,重振聲望!」 段無殤雖未開口,但他默默點頭,似是贊同其說法。他們百花谷已被藥王谷壓了太多年了,大局已定,如今天賜良機,若能藉此與將軍府交好,日后或許有翻盤的本錢。 冉月嬋看著段無殤,問道:「你真不知她中什么毒嗎?」 江湖流傳「北藥王,南百花」這一句話,正是說明這兩處地方,乃是醫術高手聚集之地,若連他們都束手無策,不禁讓人聯想,世上真有人能解此毒嗎? 段無殤嘆道:「說來慚愧,我真不知她中了何毒。不過,依照她的癥狀,應是蠱毒無誤。我稍微詢問了一下,此毒發作之時,渾身燒燙,鐵烙觸身,疼痛難耐。」 洛絕影沉著臉,道:「聽你這敘述,我或許知道這是什么毒。」 段無殤兩眼發光,詫然道:「洛兄,此話當真?」 蕭浪喊道:「大師兄,你千萬別被他騙了,他又不是大夫,怎可能懂解毒之法!」 段無殤皺起眉,雖然蕭浪說出此話多半出于忌妒之心,可是平心而論,所言不無道理,就連百花谷和藥王谷兩大醫術圣地,均感棘手萬分,洛絕影又怎懂解毒之法?術業有專攻,解毒不僅得熟讀醫經,更講求經驗累積,尋常人至少要花上數年才小有成就。 花彩鳳雙手叉腰,挺起酥胸,嬌喝道:「蕭浪,你說這話是何居心,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藥王谷欺負到我們的頭上嗎?」 蕭浪大感窘迫,急忙道:「師姐!我承認他武功不錯,但在醫術上終究只是外行人,若出了什么岔子,上官將軍怪罪下來,我們百花谷可擔當不起呀!」 段無殤思忖片刻,看著洛絕影,慎重道:「依你所言,此毒為何?」 洛絕影道:「事關重大,未見當事人,我不好輕易下判斷。」 蕭浪嘴角彎起,冷言諷刺道:「我早說此人不可信,這分明是推脫之詞。」 花彩鳳不快道:「你這傢伙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言雖如此,但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踏實,畢竟她也沒見過洛絕影的醫術。段無殤素「小邪醫」之稱,自幼學習醫術,連他都無計可施,洛絕影真有辦法嗎?想到這里,花彩鳳不禁蹙起雙眉,心中忐忑不安。 冉月嬋看著花彩鳳,不以為然道:「你莫不是以為他能活到現在,純粹靠運氣而已?若他不懂五仙壇的蠱毒,他早已死過千百回,現在也不會站在這兒了。」她的語氣略顯得意,彷彿是在告訴花彩鳳,我比你更了解洛絕影是什么人。 聽到冉月禪的話,段無殤驚詫道:「莫非洛兄當真有辦法?」 洛絕影沉吟半晌,苦笑道:「我恐怕不能去這一趟。」 段無殤訝然道:「洛兄不肯幫忙嗎?」 冉月嬋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搖頭道:「你們可別忘了,他身負『殺妻弒師』之名,你認為上官烈會允許他進入將軍府嗎?依我看來,就算上官烈想要讓他救人,礙于聲譽,他也絕不可能讓我們踏入將軍府半步。」 段無殤道:「此事我或有辦法,我可以將他喬裝成大夫,避人耳目。若有我的引薦,想要進入將軍府,絕非難事。」 洛絕影搖頭道:「我為何要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段無傷道:「若是洛兄肯助我,事成之后,我愿奉上兩罈百花釀以表誠意。」他本想說四罈,但百花釀珍貴無比,此次入金陵還得上繳給朝廷當貢酒,權衡之下,兩罈百花釀已是全部籌碼。 洛絕影闔上眼睛,考慮良久后,淡淡道:「你很聰明,知道我喜歡酒,而我看在酒的份上,似乎不得不答應此事。」嘴上雖然這么說,但他卻另有目的,他自己也想會一會上官烈。一個在沙場上立下無數戰功,武功備受肯定,究竟是什么樣的人,他的確很好奇。除此之外,若此事真是五仙壇所為,說不定其中隱含秘密,否則五毒壇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