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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要御敵 白允清話沒有說完,謝玄玉便打斷了他:省省吧,白大善人,你看看你嘴角的血。 他一手帶著白允清撤離,一手伸出來,擦了擦白允清的嘴角。 瞬間,謝玄玉的手染上了紅。 不行,我身后是天衍宗上百名弟子 白允清還要回去,謝玄玉神情還是漫不經心的模樣,語氣也依舊是懶懶地道:我來。 只是,他雖然說得輕淡,眉宇間正鄭重起來,讓人感覺到一種安心。 可是,你修為低微 謝玄玉伸出手刀,劈在白允清后頸,白允清暈了過去,謝玄玉將白允清丟給身后的弟子,只身闖入了鬼海。 原本白允清是不會被這一記手刀弄暈的,只是白允清身受重傷,又一時沒有防備,才讓謝玄玉得了手。 白允清并沒有登時暈過去,在慢慢倒下的時候,他的視線看到謝玄玉只身沖入了群鬼火海 云軒予 謝玄玉為了保護天衍宗弟子,灑下一種藥粉,將這上千鬼魂,吸引著朝一片桃花林引去。 這片桃花林,是附近極為有名的,因桃花開得漫山遍野像煙霞,顧被賜名織霞。 聽說,這織霞林還是一次白允清下山,見之驚艷親自命名的。 謝玄玉穿著紅衣,一人引著千鬼沖入桃花林,他的墨發飛揚,竟有一種超越了生死的震撼美感。 身后是要命的千萬厲鬼,前面是滿山芬芳的桃花,謝玄玉一邊前進,一邊用手中扇子擊退身后鬼魂,一邊沖一邊布陣,將千萬厲鬼引至桃花林中央。 戰到最后,謝玄玉已經滿身是血,他胸口起伏,體內靈氣已經耗盡,已是強弩之末。 謝玄玉身上誘人的香氣惹得眾鬼瘋狂,張牙舞爪地朝謝玄玉撲來。 白允清清醒過來,想起暈倒之前的那一幕,想起謝玄玉只身沖入鬼海,心中焦急不已,帶著眾弟子用輕功飛往林海。 云軒予 云軒予你一定要沒事啊 白允清來到桃花林上空時,看到的就是謝玄玉只身一人半跪在桃花林中央,四面八方圍滿了吃人的惡鬼,朝著謝玄玉露出垂涎的精光,朝謝玄玉撲去。 白允清想去幫忙,卻發現謝玄玉竟然施放了空間結界,完全無法進入!!! 這個傻子!! 云軒予為什么要一個人承受這一切!只因為他說,要保護天衍宗的弟子么? 可他何至于,用自己的命來搏! 白允清一直知道,云軒予看著他時愛慕的眼神,可他卻無法將一腔真心交給云軒予,只因他,心有所屬,給了一個不可能的人。 可這一刻,白允清,切實的心痛了。 這種心痛超越了一切,簡直化為了實質,是連面對青梅竹馬墨凝,也從未有過的情況。 白允清眼睜睜望著謝玄玉被萬千惡鬼淹沒,自己卻無能為力,第一次感覺到了什么叫一葉葉,一聲聲,心頭之血,空階滴到明。 謝玄玉的墨發在靈氣的沖擊下完全崩開,他手中的扇子化成血,一滴,一滴的落下,謝玄玉在最后一刻,搜刮盡了全身所有的靈力,配合自己設下的陣法,將千萬惡鬼全部毀為一旦。 危機消失,云軒予也倒在桃花林里。 他身形消瘦,周身的血染紅了地面上的桃花瓣,雙唇慘白,雙眸平靜的閉著,再也沒有了平日里懶懶散散狼心狗肺萬事不愁的模樣。 軒兒 白允清擺脫了弟子們的阻攔,朝謝玄玉沖去,小心翼翼將謝玄玉抱在懷里。 軒兒,你怎么樣?白允清第一次感覺到慌亂,第一次心神不寧,第一次無所適從。 一行清淚從他眼中流下:軒兒,你沒事吧?哪里疼,哪里受傷了? 他手顫抖著探他的脈搏,感覺到謝玄玉的經脈里空空蕩蕩,瞬間腦海里一片空白。 軒兒,軒兒 謝玄玉身上疼痛不已,只聽見白允清在他身邊聒噪,一點回應的力氣也沒有,于是便閉嘴不答。 躬行又開口了:回答他,不可以讓白允清不開心。 謝玄玉無奈地半睜開眼睛,聲音輕得如落雪:允清師兄我沒事你,你不要擔心。 好,好,軒兒,你堅持住,我 哎呀,你吵死了。謝玄玉說完,便腦袋一歪,靠進白允清懷里,真正陷入了昏迷。 白允清被罵了,嘴角卻泛起淡淡的開心,他抱著謝玄玉,踏空飛往自己的天機殿。 一片幽白的幽室之中,白允清握著謝玄玉的手,望著他昏睡著,卻又驚心動魄的面容,輕輕看了一會兒,開口道:軒兒,莊長老說,你病得很重。 須得雙修,才能快速恢復,不至于傷了你的根基。 白允清撥了撥謝玄玉額邊的發絲,描繪著謝玄玉溫柔的眉眼:我們圓房吧。 謝玄玉昏睡了這么久,已經處于醒過來的邊緣,聞言差點再次暈過去,什么他聽見白允清說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