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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說,那這位姑娘是? 這啊就是周家的姑娘,之前鄭大人不是還在他們家讀過幾日的書的?想來也都是認識的人。 鄭婉笑了笑,那京城周家的幾位姑娘我也都見過,但也不曾是有見長這個樣子的呀。 底下的人只覺得鄭婉的聲音熟悉的很,但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到是哪里聽過的。 她連忙說,我父親這段日子剛調(diào)任回京,平日里倒是少出來的,有姑娘不認識,倒也是應(yīng)該的。 邊上的姑娘就說,她父親就任京中,于是這段時日倒是經(jīng)常會來參加咱們的這些個詩會啊之類的。 鄭婉看了她一眼,這個姑娘我倒是認識的。 這話一出,那底下的姑娘也是抬頭去看鄭婉了。 只是這越看越覺得熟悉,這雖然說是熟悉,但是卻是有些不敢相認的。 鄭婉就說,若是我沒有認錯的話,這姑娘得是周家的庶姑娘,周依依姑娘吧? 周依依這名字也得虧是鄭婉才算想的起來,若是換了別人,這兩年多過去了,只怕是一時半會兒的壓根也都是想不起來的。 就好比這周依依,兩三年前在長日縣和鄭婉相識,那其實也不算是過于熟悉,只不過就算是沒有相處幾日,卻也好似是結(jié)下了血海深仇一般,畢竟當初的事兒,那是鬧得長日縣人盡皆知,這周依依也都是沒臉出門了。 鄭婉是聽聞,那以后周老爺也是厭棄了這個女兒,怎么如今回了京,倒又好似之前什么事兒都沒有一樣? 周依依這會兒突然就想起來了鄭婉是誰,她臉都綠了。 其實也不怪周依依,她心里自然是深深記得那鄭婉的仇恨的,只是她從長日縣和鄭婉分別之后,就聽說鄭家去松山府什么的了,說是去趕考,但是她心里覺得考上的概率幾乎是沒有的。 自然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更何況進京了之后,倒是屢屢有提到鄭家姑娘如何如何,是說她厲害的也有,在背后罵她的也不少。 總歸這個鄭家姑娘在京城里面,那就是一個風云人物。 如此這樣的人,周依依怎么可能是想到是當初長日縣的那個鄭婉? 今日在這里見著鄭婉了,其實也就是遠遠的一瞧,她家剛回京不久,她又是個庶女,肯帶著她玩其實已經(jīng)實屬不易了,也全靠她長袖善舞才有今日的。 但是距離坐到前面去,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她也不過就是遠遠的瞧了瞧,雖說那身形似乎是有一些相似,但是人其實是大變樣了。 鄭婉自己是沒有察覺的,只是這別人看起來,她來京城這些年,原本在鄉(xiāng)下的那些土氣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另外還有她身上的氣度,她如今來往的都是這些名門貴女,更何況如今屢屢進宮,這身上的氣派和當初那種從石牛村出來的完全也是不一樣了。 說白了,當初鄭婉或許還在掙那十兩八兩的銀子,可是如今她已經(jīng)是京城里面有名的富戶,雖說不興浪費,但是卻也是可以一擲千金的。 綜上,這周依依怎么也沒法把當初那個鄭婉和這個鄭婉聯(lián)系在一起。 只是如今鄭婉這樣一句道破,就是她臉色青青白白,當初長日縣的那些往事全部都浮上心頭。 她站都站不住了,驚慌失措的看著鄭婉。 邊上的姑娘不知道她倆之前的事兒,只是笑著說,是呢,雖說是個庶女,但是到底還算懂規(guī)矩,咱們也不是那種會用嫡庶看人的人家,左右都是姑娘家的,能一塊兒玩兒都是最好的。 另一個就說,她家的嫡姑娘火氣大,一句不和就要說這說那的,咱們才沒和她玩。 鄭婉笑了一聲,然后就看著周依依,你知道的,哦,或許你不知道,如今我的脾氣倒也不似兩三年前那般好了,只怕是比之前更差了。當初我尚且是發(fā)了大火,如今安能和你共坐一桌? 周依依眼圈紅了,說話間眼淚立刻就是要掉下來了。 她想求饒偏又不敢。 可是她知道鄭婉是個怎樣的人,她平日里的那些把戲在她眼里壓根就是做不得數(shù) 她只能是求助的看了看身邊的人,都是小的時候不懂事,在鄉(xiāng)里的時候得罪了鄭姑娘,原也不是真的想的,這些年也一直被父親關(guān)在屋子里認錯,每日吃齋念佛懺悔,雖是知道仍是不夠,但也還請鄭姑娘消消氣,這都是年少不知事的緣故 這邊上的人原是想著看好戲的,不過也有不少人原本就不怎么服氣鄭婉。 覺得她家世不夠顯赫,說白了也不過就是個商賈人家,家中雖然有人在朝中做官,但也不過還是個芝麻點大的小官。 說是得了圣眷,但也到底沒有轉(zhuǎn)換成實權(quán),憑什么日日就在她們跟前做這幅樣子,就是宗宜春這樣的真真是頂頂尊貴的人也待她那般親近。 自然就有人在這個時候出頭了,既然是年少時候的事兒,那自然也就不必提了,大家如今都在京中,還記得那鄉(xiāng)里村里的陳年往事做什么?沒來得被人笑話。 鄭婉扭頭看那個姑娘,她記不清這人的名字,大抵該是個四品官的女兒,她就說,你知道陳年是什么往事嗎?你就知道記起來會叫人笑話?誰要笑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