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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美強慘男主的早死娘親 第44節

    所以每次一被虞承衍打斷,虞惟就會從這種迷蒙的狀態驚醒——血都不香了!

    幾次之后,虞惟再也忍耐不住了,她變回貓,追著虞承衍邦邦揍他,打得青年委委屈屈不敢說話了,只能幽怨地縮在一邊看著他們。

    “你去做飯吧。”任由虞惟抓著自己的手臂,謝劍白抬起頭,看向一旁的虞承衍,他罕見地解圍道,“很快就結束了。”

    虞惟吃了這么多次血,已經有了經驗。只有她和謝劍白都最上頭最沉浸的時候,才是最好吃的樣子,不管誰分神了,效果大打折扣。

    所以謝劍白一分神說話,虞惟也跟著看過去,像是被打擾進食的貓,不開心地瞪了虞承衍一眼。

    剛被喵喵拳暴打一頓的虞承衍不想再惹虞惟生氣,他算了算,確實也就剩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要結束了,便委委屈屈地離開他們身邊,去空地做飯。

    謝劍白的手腕還被虞惟的小虎牙咬著,二人一起看著虞承衍離開,等到他消失在樹后的那一刻,虞惟頓時松開男人的手腕。

    她環住他的脖子,謝劍白恰巧彎了一下腰,讓虞惟張口咬住自己脖頸。

    脖子對任何生物而言都是脆弱的軟肋,是需要保護的地方,可謝劍白卻任由虞惟咬住自己脖頸上鼓動的血管,刺破的那一瞬間,他的嘴角甚至輕微地扯起弧度。

    他低下頭,清冷磁性的聲音貼著她的耳邊響起,“怎么辦,時間不夠了。”

    虞惟松開口,她的嘴唇嫣紅而柔軟。

    她猶豫片刻,然后抬起頭,小聲道,“那我們……晚上去那里,好不好?”

    謝劍白垂著眸子,注視著她。

    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晦暗不明,讓人無端地感到危險。

    “好。”他說。

    作者有話說:

    修勾:不許吃窗臺上的貓薄荷,要做乖貓貓

    貓貓:哦

    (看在喜歡你的份上暫時乖巧一下)(怎么辦,越不想讓朕碰,朕越想碰)(他走了他走了我要上了)(嘿嘿!)(走你)

    修勾:我貓呢!我貓哪去了!啊!我貓被貓薄荷拐跑了!!

    第44章

    萬年以來,謝劍白已經習慣用秩序、規矩,一切有跡可循的條條框框來約束自己。

    因為,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人。

    他需要強有力的束縛,甚至哪怕因此抹去自己的個人意愿,變得不近人情的冷靜理性,也好過規則外不受控的失衡。

    這似乎是反人性的,因為一個正常人無法活在沒有一丁點自由、所思所想都受到管束的世界里,想想便讓人喘不過氣。

    可是對謝劍白而言,像是凡人那般隨心所欲的生活,永遠無法預知接下來會發生什么,才是最恐怖的。

    謝劍白厭惡意料之外發生的事情,那些跳脫的、非常規的人或者事情,都會讓他感受到不適。

    他本應永遠如此的。

    可是自從認識虞惟之后,事情變得有些不對勁起來。

    虞惟的存在和她有關的所有事情都不在謝劍白的掌控之內,也無法預料得到。

    他以萬年時間為自己構架出來的黑暗牢籠,被她一點一點撬動。

    謝劍白對這樣的變動感到焦躁緊張而不安,卻又不可避免地因這種危險的未知而感到上癮。

    他在犯錯,可是他卻控制不了自己。

    明明他可以立刻停下來,隨時都能將被虞惟撬開的裂縫重新修補好,回到過去那般枯燥又平靜的生活,可他卻沒有這樣做。

    縱然心緒波動,夜晚降臨之后,謝劍白仍然來到了老地方,那片在外門主路旁的樹林,也是他們初次相見的地方。

    清冷的月光順著樹林的間隙灑落地面,謝劍白在林間穿行。就在這時,他的腳步一頓。

    他看到一只雪白的貓兒端坐在高高的樹枝上,它那蓬松的尾巴圍住自己的爪子,冰藍色的貓瞳從高處俯視地著著他。

    月光落在它雪般的毛發上,多了一層銀白色的光輝。

    在月亮的光芒下,這個畫面甚至顯得莊嚴而高貴。任是誰看到這一幕,都不會猜得到面前這只漂亮矜貴的白貓,竟然是一個以煞氣為食的兇獸。

    莊嚴的氛圍在下一瞬就被打破,看起來高冷的貓咪伸了伸懶腰,然后聲音軟軟地喵了一聲,聽起來和之前小時候一樣嗲里嗲氣。

    它順便撓了兩下爪子,然后準確地跳入謝劍白的懷里。

    也算是虞承衍百密一疏,就算他每天都對父母嚴防死守,可是一個月的朝夕相處,虞惟早就和謝劍白熟悉了,虞承衍的做法反而給他們創造了一種氛圍,一種隱秘的連接感。

    這還是從那天以來,二人第一次親密接觸。

    在覺醒那天謝劍白也算抱過虞惟,可面對她的貓形,男人身體的僵硬程度更加厲害。他常年觸覺失感,何時接觸過這般柔軟又脆弱的事物?都怕稍微一用力便傷了它。

    謝劍白的手僵硬著,他只是抱住了小白貓,身體便一動不動了,貓爬架都比他柔軟。

    貓貓先是在充滿微涼香甜味道的懷抱里滿足地打了好幾個滾,謝劍白身上那旁人避之不及的冰冷氣息,反倒很受它的歡迎。

    一直打滾到自己的全身都沾上了他涼涼的氣息,貓咪這才舒服地翻了個身,忽然意識到這個人類竟然沒有主動給它撓癢癢。

    真是匪夷所思,竟然有這樣不識趣的人類?貓貓可沒受過這樣的待遇,它抬起爪子,抱住謝劍白修長的手指,不滿地啃了一口。

    虞惟變回貓之后,會對他人的血脈流動和心跳的聲音更加敏銳,覺醒之后更加強了聽覺。

    她自己慢慢領悟到,人類心情變化,比如激動、開心之類的時候,心跳和血脈也會跟著改變。尤其是擼貓的時候,女修jiejie們開心了就散發一種安穩滿足的氣息。

    可是這些變化,在謝劍白的身上通通沒有。

    他像是上了發條的冰冷傀儡,不論發生什么,心跳和血脈都從來不變化。貓貓根本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于是,它伸出尾巴,用毛茸茸的尾巴尖掃過謝劍白的胸膛。

    唔,好像肌rou緊了一下,但心跳還是沒變化呢。

    暗示多次都失敗的貓咪失去了耐心,它松開他的手指,抬起頭,兇巴巴地喵了一下。

    謝劍白低下頭,對上貓兒冰藍色的眸子。他的臉上一如既往地沒有表情,只是眼神之中,能看到些許無辜和迷茫。

    “你還沒有學會獸形說話?”停頓了一下,謝劍白實在地說,“我也不會,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貓貓:……

    下一瞬,白貓化為年輕的女子,謝劍白緊急向后撤了一步,還沒拉開距離,就被不爽的小貓妖捶了下胸口。

    “連摸貓都不會嗎?”虞惟不滿地說,“就是揉揉腦袋,撓撓下巴呀,很簡單的。”

    被她錘過的地方有些發麻,謝劍白看著女孩明亮的眼睛,氣鼓鼓的樣子,他無意識地抿起嘴唇。

    “抱歉。”他低聲道。

    “笨蛋。”虞惟哼哼。

    她其實也沒那么餓,余光掃到地面上的樹葉,忽然覺得心里癢癢的,便背過手低下頭,在月光下踩著樹葉,一點一點向前走。

    謝劍白慢慢抬起頭,看著她的背影,無聲地跟在她的身后。

    虞惟跳著走,她要看到月光在她的視野里蘸過樹葉,鍍上一層銀白的冷澤,然后才能踩上去。

    她入神地玩了一會兒,忽然覺得身后很靜。

    林間的地面上又是落葉,又是樹枝,每走一步都會咯吱作響,可自己身后一點腳步聲都沒有。

    如果不是因為喂養力量的關系,讓她和謝劍白有一種冥冥之中的感應,知道他還跟著,不然虞惟真會以為自己身后沒有人。

    她轉過頭,便看見謝劍白隔了一段距離,停在樹蔭與月光的交界處,安靜地注視著她。

    男人身形挺拔,氣質清冷絕塵,像是高山之巔生長的雪松,總有一種與周遭隔絕的孤寂感。

    這一個月里他們三個一直呆在一起,虞承衍和謝劍白之間總有一種互相嫌棄又互懟的感覺,吵吵鬧鬧的——雖然更多時候都是男人簡短地說一兩句話,然后氣得虞承衍抬高聲音反駁。

    可不論如何,白天時總是那樣熱鬧,所以虞惟沒察覺出什么差異來。可是在這樣安靜的夜晚里,一切便回到了謝劍白最原本的模樣。

    就好像天空中的那輪孤月,哪怕身處繁星之中,也仍然形影單只。

    虞惟心里莫名不喜歡謝劍白這個模樣,果然還是他白日里時蹙著眉毛瞪虞承衍的時候比較順眼。

    她想打破這份安靜和他孤身一人的畫面,于是又湊了回他的身邊,抬起頭打量著他。

    “你是不是不愛說話啊。”虞惟說,“從來都不見你聊天呢。”

    謝劍白何止不愛說話,在天界的時候,他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是公事,其他天尊都相處成了朋友,私下想見他聊一二句,都會被謝劍白冷淡拒絕。

    謝劍白沉默了一下,回答道,“嗯。”

    虞惟也不在意他的悶葫蘆,她一邊在他的身邊晃來晃去踩樹葉,忽然想起之前那個沒得到回答的問題,她問道,“對了對了,你和凌霄好像啊,你們之前認識嗎?”

    虞承衍還沒有暴露身份,謝劍白也決定先掩蓋真相。

    哪怕虞惟是一個腦回路和常人不同的小妖怪,聽到這個真相,恐怕也會嚇到她吧?

    “認識,是親戚。”停頓了一下,謝劍白說,“不是兄弟。”

    “哦……”虞惟疑惑道,“你們兩個是親戚,凌霄之前還說,我和他也是親戚,那我和你也是親戚嗎?”

    “不是。”

    虞惟的問題愈發古怪刁鉆,謝劍白也不知該如何解答,便只能轉移話題,“今天晚上,不再吃些了嗎?”

    虞惟的注意力頓時被拉了回來。

    其實她真的不太餓,這一個月在虞承衍的監督下,她定時定點地進食。雖然情緒總是被虞承衍打斷,但肚子確實是吃飽了的。

    她如今臨門一腳便要突破至筑基期,又在覺醒時補足了力量,體質和精力都得到了質的飛躍,甚至都沒有過去那么喜歡曬太陽睡懶覺了。

    虞惟不餓,但也不想回去睡覺,她想了想,然后問道,“不喝血的話,可以再呆一會兒嗎?”

    “可以。”謝劍白說。

    他們一起向著山林高處走去,虞惟滿身的精力無處發泄,爬山爬得十分起勁兒,絲毫沒有過去懶洋洋的樣子。

    來到山頂上,虞惟找了一塊巖石坐了上去,她轉過身,向著謝劍白招手。

    晚上相見明明是謝劍白先挑的頭,可是無所適從的似乎也是他。

    萬年以來,他從沒有過這樣的經歷,不是為了公務,也沒有為了達成什么目的,只是想來便來了。

    這份自由讓謝劍白十分不適,甚至有一種莫名的負罪感。他深深知曉自己現在的行為沒有絲毫意義,可還是不由自主地來到虞惟的身旁坐下。

    虞惟的手撐著巖石,身體向后傾斜,漂亮的貓兒眼在月光下倒映著細碎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