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董悅喜滋滋地接過零食，感受到了來自親姐的關(guān)愛。

    剛被吵醒的董奇嫌棄地撇撇嘴。

    董正豪經(jīng)過一晚上的恢復(fù)，以及少量的藥物治療，這會兒大腦已經(jīng)開始能夠正常思考了，他看了眼大女兒，哼哼唧唧地問：“我這是怎么了？”

    “爸爸不記得了？”柳木木走到他身邊，坐在姜麗給她讓出的位置上。

    董正豪遲疑著搖搖頭：“記得不太清楚。”

    他對前兩天的記憶大多是模糊的，唯一能夠記住的，就是當(dāng)時頭腦發(fā)漲，心情煩躁感覺，至于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他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

    也是今天早上，他的意識才終于回歸身體。

    “都跟你說了是那個劉大富害你，你還不信。”姜麗嫌棄地剝了個橘子，往他嘴里硬塞。

    董正豪咬了一口，被酸得齜牙咧嘴，想要往外吐，被一巴掌堵在嘴上，沒辦法只能硬咽下去。

    他瞪了姜麗一眼，被姜麗狠狠瞪了回去：“瞪什么瞪，昨天晚上還神氣地說要跟我離婚，還要去找小三，你說你怎么這么能耐！還去賭石，花了一百多萬，拎回來一包破石頭！”

    姜麗好似終于找到了發(fā)泄口，指著他一頓輸出。

    “我還什么都沒說呢。”董正豪委屈壞了，姜麗什么時候這么和他說過話，一覺醒來，差點(diǎn)以為自己老婆換人了。

    “你還想說什么！”

    理虧的董正豪頓時不吭聲了。

    噴完了董正豪，姜麗轉(zhuǎn)頭問柳木木：“那個劉大富怎么樣了？你爸沒事，不會隨便懲罰一下就放過他了吧？”

    “他已經(jīng)被抓了，除了害人，他還非法買賣違禁品，至少要進(jìn)去關(guān)幾年。”

    姜麗頓時松口氣：“那就好，知道他為什么要害你爸嗎？”

    柳木木看了眼董正豪，還是等他徹底恢復(fù)好了再聊這件事吧。

    至于姜麗，大概還不知道老董見了她生母的事。關(guān)于齊家的事，柳木木也不愿意讓他們知道，干脆說道：“大概是見爸爸人傻錢多，想要趁機(jī)撈點(diǎn)錢吧。”

    這個說法獲得了大家的一致贊同，現(xiàn)在在姜麗眼里，老董非常符合這個定位。

    柳木木沒坐多久，就有醫(yī)生進(jìn)來查房，簡單的檢查后，醫(yī)生笑瞇瞇地對他們說：“病人恢復(fù)得很好，再觀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不能觀察兩天嗎？”老董插嘴，可憐兮兮地伸出兩根手指，“醫(yī)生，我覺得我腦袋還不是很靈活。”

    醫(yī)生嘴角輕微地抽搐了一下，這要他怎么解釋。

    告訴他，你被影響的只是情緒，又不是智商。但是這樣會不會打擊到病人？

    柳木木就沒有這種顧慮，她特別不給面子地對董正豪說：“爸爸，你覺得有沒有可能，腦子不靈活其實(shí)是天生的？”

    老董深受打擊，倒回病床上不動了。

    董奇因為沒能憋住，噗了一聲，得到他爸的死亡視線，趕忙捂住嘴。

    生那么多漏風(fēng)的小棉襖到底有什么用，天天就想氣死他好繼承他的財產(chǎn)！

    ……

    齊家老宅外，卓家悅從來人手里接過請?zhí)瑒偦氐轿葑永铮鸵姷烬R明昭掛掉電話，面色陰沉地坐在那里。

    她將請?zhí)诺揭慌缘陌珟咨希烬R明昭身邊柔聲問：“出什么事了，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劉大富被抓了。”齊明昭扯了扯嘴角，說道。

    “劉大富……是誰？”

    “一個依附家族的小販，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話雖這么說，可要是真的不重要，齊明昭怎么也不該是這樣的臉色。

    卓家悅握住他的手，繼續(xù)問：“他做了什么，怎么會被抓到？”

    齊明昭沉默了下，才說：“之前我派他接觸過董正豪，但是被發(fā)現(xiàn)了，還報了警。”

    卓家悅心頭一跳，趕忙追問：“他被抓會不會牽扯到齊家？”

    齊明昭安撫似地回握了她的手一下，才說：“放心吧，他們查不到。”

    齊家還不至于讓劉大富這樣的小人物攀扯上。

    “那就好。”卓家悅微微蹙眉，“那董正豪那邊，是怎么失敗的？”

    之前丈夫就說要給那邊一點(diǎn)教訓(xùn)，她也沒放在心上，以為十拿九穩(wěn)，怎么連這種小事都能出錯？

    “現(xiàn)在還不知道。”

    自從齊家被調(diào)查，總部有意針對，現(xiàn)在總部的消息很難第一時間傳到他這里。

    劉大富更是直接落在了燕家的燕靈手上，他昨天晚上被抓，一直到今早自己才收到消息，而且除了這些，其余消息齊明昭根本打聽不到。

    總部的針對，還有燕家的咄咄逼人，讓齊明昭心情越發(fā)沉重。

    “不然，還是算了吧。”卓家悅試探著說。

    本來總部就對齊家盯得很緊，偏偏這次的事又出了疏漏，卓家悅也是實(shí)在不理解自己丈夫那么執(zhí)著要把柳木木帶回來干什么。

    “不能算了！”齊明昭想都沒想就一口拒絕。

    卓家悅抿著唇，有些不太高興。

    猶豫再三，她終于將心里的疑惑問出了口：“明昭，你老實(shí)告訴我，為什么小姑一定要把柳木木帶回齊家？她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卓家悅也不是傻子，一次兩次她還能理解。將柳木木帶回來，是為了面子，其實(shí)這種說法也很牽強(qiáng)，不過那時候她信了。然而都已經(jīng)這樣了，他竟然還不肯放棄，明顯就是有問題。

    齊明昭面露遲疑之色，卓家悅見狀又說：“我嫁給你這么多年了，有什么話不能告訴我嗎？”

    最后齊明昭經(jīng)不住卓家悅的再三追問，終于說了：“你應(yīng)該聽說過，小姑之所以一直不出門，是因為姑父的死，還有當(dāng)初與人斗法的時候，受了不小的傷。”

    卓家悅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里仍然不明白，柳木木怎么和小姑當(dāng)年的事牽扯上了？

    不過她知道，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那時候她還在京市，只是卓家地位太低她年紀(jì)也不大，根本沒資格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齊明昭繼續(xù)說：“那次斗法小姑損了命數(shù)，她的命數(shù)與別人不同，不能輕易補(bǔ)全，所以一直閉門不出，在家養(yǎng)傷。”

    卓家悅突然明白過來：“你是說，柳木木能補(bǔ)全小姑的命數(shù)？”

    齊明昭點(diǎn)點(diǎn)頭，眸光微閃：“當(dāng)初我?guī)闳ニ闼南侣洌」镁桶l(fā)現(xiàn)柳木木的命數(shù)與她截然相反，互相成就，用她的命來補(bǔ)虧損的命數(shù)，最好不過。

    可是小姑畢竟沒有見過那孩子，不能完全算到她的蹤跡，而且我也覺得那畢竟是你的孩子，才幾歲大，這么做有傷天和，就沒有認(rèn)真派人去找。”

    卓家悅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對柳木木沒感情，但她好歹也是自己生出來的。

    齊明昭雖然沒有明說，但她心里明白，所謂的補(bǔ)命，必然對柳木木害處極大，甚至根本就是一命換一命。

    見卓家悅表情平靜，齊明昭嘆了口氣，語氣無奈：“這次齊家出了這么大的事，偏偏一切還都是那個孩子引出來的。小姑對你沒有意見，但是……她知道了那孩子的存在，我也沒辦法再瞞下去。

    如果不是這次齊家遇到了麻煩，不得不請小姑出山，我也不想讓你把她接回來。”

    難怪。

    她就說為什么丈夫這么反常。

    從丈夫口中得知了事情原委，卓家悅反而放心了。

    “可是，你的計劃失敗了，要怎么把她帶回齊家？”

    卓家悅的態(tài)度讓齊明昭很滿意，她心里真正在乎的，還是齊家。

    “不用擔(dān)心，之前只是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想著用溫和一點(diǎn)的辦法讓她主動來找你。既然她沒能把握住這次機(jī)會，就只好換一種方式了。”齊明昭看向卓家悅，“這個孩子……”

    卓家悅不等他把話說完，就打斷了他：“明昭，對我來說，我的孩子只有寧寧一個人，如果不是當(dāng)初二弟提起，我根本就沒想過要認(rèn)她。柳木木既然能夠幫到小姑，幫到齊家，你完全不需要顧慮我，你的任何想法我都贊同。”

    齊明昭抱住卓家悅，輕輕拍了拍，保證道：“你放心，寧寧使我們唯一的兒子，齊家，遲早會留給我們的兒子。”

    卓家悅無聲地笑了，這才是她想要的。

    至于柳木木，只怪她命不好。她的命和齊家比起來，無足輕重。

    兩人相擁片刻，卓家悅才抬起頭，笑道：“對了，剛才有人來送請?zhí)秦詭焻f(xié)會派人送來的，他們要舉辦慈善拍賣，邀請我們一起去。”

    說著，她轉(zhuǎn)身拿起請?zhí)f給齊明昭。

    齊明昭接過后掃了一眼，冷嗤了一聲，隨意扔到一旁：“這些人聽說小姑出來走動，坐不住了。”

    “那我們要去嗎？”

    “去，當(dāng)然要去。”齊明昭瞇了瞇眼，“不過……我要先和小姑好好商量一下，當(dāng)年卦師協(xié)會在背后捅了小姑一刀，不還回去怎么行。”

    現(xiàn)在齊家低調(diào)，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是好欺負(fù)的，連卦師協(xié)會也想著踩上一腳，真當(dāng)他們毫無反抗之力了？

    卓家悅不知道齊明昭想做什么，齊家的大事從來也輪不到她做主，但是她會支持他的所有決定。

    在病房里坐了一會兒，確認(rèn)了老董沒事，柳木木就打算回去了，燕修還在外面呢。

    姜麗聽說是燕修送她過來的，就沒提讓她順便把董悅和董奇帶回去的事，打算一會讓他們自己打車回酒店。

    柳木木出了病房左右看了看，并沒有看見人，她順著走廊往前走，一直走到樓梯間，才見到依舊在講電話的燕修。

    本來打算趁他不注意嚇?biāo)幌拢Y(jié)果她剛湊過去，只來得及聽到一句：知道了，我一會兒過去。

    隨后燕修就掛斷電話轉(zhuǎn)了過來。

    偷襲失敗。

    柳木木臉上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這么快就出來了？”

    “唔，醫(yī)生說我爸爸已經(jīng)差不多恢復(fù)正常了，你一會兒有事要忙嗎？”

    “嗯。”燕修沒有瞞她，“總部查到了子母僵的身份。”

    “這都能查到？”柳木木一臉震驚。

    “這只子母僵比較特殊，以前留下了一些關(guān)于它的記載，它生前……”燕修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見柳木木滿臉好奇，還是繼續(xù)說了下去，“是一名神照。”

    柳木木有些驚訝：“神照？這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幾百年吧。”

    “可是生前是神照，死后怎么會變成僵尸，被人害死的嗎？”

    好歹是神照，怎么也不至于混的那么慘，讓自己壽終正寢又不是多難。

    爺爺對她說過，神照并沒有五弊三缺，就連她也不過是天生的命數(shù)太差，其他的神照怎么也該比她強(qiáng)才對。

    “不知道，時間太久，墓地又被齊家打開過，已經(jīng)沒有相關(guān)資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