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本無緣,全靠我算得準 第1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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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修起身,接過方川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手,對他點了下頭:“進去吧。” 他手上捏了兩張符紙,在走進山洞的時候,指間的符紙自燃,符灰飄落在地上擺成一條直線,原本跟在他身后,突然之間看不見路的幾名警員都松了口氣,跟了上去。 方川留下兩名下屬在外面守著,也跟著進了山洞。 山洞本來就很淺,棺材就吊在山洞盡頭的井里,他們沒走出多遠,就看見了。 本來以為要花費不少功夫才能找到母僵的棺材,誰知道這么容易就找到了,幾名警員都有點不敢相信。 因為時間還不到,暫時不能開棺,他們只能先在山洞里拍照取證。 差不多十一點半,方川把正在拍攝山洞石壁上那些紋路的下屬都叫了回來,對燕修說:“時間差不多了,該取棺材了吧?” 燕修沒有異議,他上前拽了一下其中一根鐵鏈,試了試然后對其他人說:“母僵在陰xue里放久了,比普通的尸體要沉很多,一會兒注意點。” 六個人分成兩組,一邊三個,各自拽一根鐵鏈。 隨著他們同時用力,山洞頂上的滾輪和鐵鏈摩擦,發出嘎吱嘎吱讓人牙酸的聲音,被吊在陰井里的棺材緩緩從井中升起。 隨著棺材的上升,山洞里的溫度開始下降,除此之外,直到整個棺材都被吊了起來,期間也沒有發生任何意外,仿佛棺材里關著的只是普通的尸體而已。 棺材被小心放到地上,捆在上面的鐵鏈也被解開,燕修看了眼時間,花費了二十多分鐘,剛好十一點五十八分。 “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先出去吧。”燕修站在棺材前,出聲道。 幾名警員聽到命令后沒有多話,安靜地退了出去,現在山洞里只剩下燕修和方川。 燕修一直在看棺材上的封字條符,一只手伸出去,似乎想要將條符扯掉。 此時,身后傳來一聲輕咳:“我也出去嗎?” 是方川的聲音。 燕修在撕掉條符的同時,回頭瞥了他一眼:“如果不想走,你也可以留下。” “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說完,方川頭也不回地小跑出去了。 燕修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目光從他腰側微微鼓起的位置劃過,直至人出了山洞才收回目光。 當分針跳過最后一格,正午十二點整,山洞中突然響起一陣轟鳴聲,隨即腳下震動,就像是地底有什么大型機械正在啟動一樣。 事實上,不過是刻畫在山洞里的符陣被啟動了而已。 專門研究符陣的玄師比較稀少,燕修只學過符,對陣并無涉獵。他只能夠確定,短時間內,他恐怕出不去了。 山洞的出口處已經沒有光線,變成黑黢黢一片,整個山洞像是和外界完全分離了。此時山洞里唯一的光源就是燕修中的手電筒,不過手電筒的光線似乎被周圍擠壓而來的黑暗吞噬了一樣,只能照亮眼前。 伴隨著黑暗而來的,是砰砰砰的劇烈敲擊聲,聲音來源于擺放在他身前的棺材。 手電的光照在棺材上,短暫的停頓之后,聲音越來越大,棺木上的灰塵碎屑被紛紛震落。 燕修往后退了一段距離,將手中的手電筒對著棺材,放到了不遠處一塊在洞壁中凸起的石頭上。 而后,他從口袋中拿出了一雙干凈的白色手套,戴在手上。 他的手套剛剛戴好,受到持續不斷撞擊的厚實棺蓋終于壽終正寢,被硬生生從里面砸斷,木屑亂飛。 一股濃重嗆人的腥臭味瞬間蔓延開來,短暫的寂靜后,一個紅色的身影直挺挺地從棺材里坐了起來,正好背對著他。 很顯然,那就是他們此行要找的母僵。 僵尸的尸身不腐,不代表她下葬前穿的衣服也不腐朽。這一身大紅色的婚服,并不是哪個朝代的衣服,更像是現代的。 顏色還很鮮艷,顯然有人給這只母僵換了套新衣服。 燕修的注意力只是短暫的放在母僵的衣服上,他最關注的還是母僵的頭發,幸好,它的頭發保存的不錯,雖然比起正常人稀疏了很多,但至少夠用。 母僵循著燕修的呼吸聲,轉過頭。 那并不是正常意義上的轉頭,而是把整個頭顱扭轉了一百八十度,頸椎骨發出的咔嚓聲絲毫沒能阻止它的動作。 這只母僵死的時候應該還很年輕,雖然皮膚幾乎變成黑褐色,但從五官依稀能夠看得出它原本的容貌。 它眼睛的位置只剩下兩個洞,明明已經沒有了人類時候的視覺,卻像是能夠看見一樣,隨著燕修的移動,而緩慢地轉動著自己的頭。 她的臉始終對著燕修的方向。 在燕修轉移自己位置的時候,這只母僵終于從棺材里站了起來。一開始,它的動作機械又緩慢,但是一陣陣讓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聲之后,它變得越來越靈活。 此時,它和燕修之間只有不到十米的距離,中間隔了一個破碎的棺材。 燕修并沒有輕舉妄動,那只母僵也沒有。 突然,山洞的角落里傳來四聲悶響,似乎是什么東西碎掉的聲音,這聲音響起的下一刻,母僵先是僵住了一瞬,下一刻,它張大了嘴 它口中的牙齒已經在陰xue的日日侵蝕中完全異變,變成了黑色的鋸齒狀,并且在死后又張了兩層。 一共三層尖齒,密密麻麻格外駭人。 它的嘴咧開到了極限,嘴角撕裂一直到耳側,像是要嗜人。 下一刻,它發出了聲音。聲音在山洞里回響,越來越大。 一開始像是在咳嗽,夾雜著渾濁的呼吸聲,然后變成嘶吼,一聲又一聲,就像是人在瀕臨死亡的時候,發出的呼嚎。 聲音響起的時候,燕修只覺得眼前一黑,大腦像是被凍住了一樣,幾乎無法思考。 同時,他感覺到了一股腥風襲來,那只母僵已經來到了他面前,朝他伸出了手…… 此時,山洞外面也并沒有比山洞里好到哪兒去。 幾名警員出來后才發現,原本守在山洞外的兩名同事全部倒在了地上,生死不明。 而他們,只來得及看清有幾個陌生人圍在外面,連他們的臉都沒看清,就覺得頭上像是挨了重重一錘,也都倒了下去。 唯一還站著的人,只有最后從山洞里跑出來的方川。 在方川面前不遠處,站著一男一女,男的是林格,女人自然是袁琳琳。 另外還有八個人神情各異地分站四周,將整個山洞洞口圍了起來,他們看向方川的目光,像是正在圍觀一頭乖順聽話已經被栓了繩子,卻難逃被宰殺命運的羔羊。 方川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那些的目光,他站在山洞外,目光只放在袁琳琳身上,像是等著她發布命令。 “林先生,他要怎么處理?”袁琳琳只是看了一眼方川就移開了目光,詢問身旁的男人。 林格的目光掃過:“讓他在一旁呆著,一會兒還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齊家在慶城遭受到的一系列打擊,雖說老板認為主要是燕修的過錯,但方川也并不無辜,從一開始,老板就沒想著要放過他。 特案科的隊長,連破數樁案子,在京市總部掛了名,不算是個小人物,不應該默默無聞。林格特地為他設計了一個十分精彩的結局,保證他就算死,也會被所有人記住。 燕修一旦出事,總要有一個兇手才好給家屬交代。如果兇手是方川,就更有意思了。 cao控人自殺或許并不容易,但是cao控人去殺人,就要簡單得多。 “行了,都別在這兒站著了,該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們時間不多。”林格對身后的幾名玄師道。 等母僵殺了燕修從里面出來,他們還得負責鎮壓住那只母僵,并將其回收。 畢竟是擁有cao縱人類這種特殊能力的僵尸,只是一段原聲的錄音就已經讓齊家為此獲利無數,他無論如何也得把這只僵尸帶回去,至少能彌補他行動不利,丟失尸胎的行為。 八名玄師聽到他的命令后各自散開,拿出了看家本事在山洞周圍布置起來,看他們嫻熟的模樣就知道他們彼此經常合作,分工明確有條理,絲毫不顯得忙亂。 只是方川站在洞口礙事,擋住了其中一名玄師,那人脾氣暴躁,直接上手推了他一把,他腳下踉蹌,差點摔倒。 袁琳琳見狀朝他招了招手:“過來。” 方川立即朝她走了過去,在她身邊停下。 袁琳琳看不懂那些玄師在做什么,安靜地站了一會兒,有意無意地和林格閑聊了起來:“林先生,你說燕修能抵擋母僵發出的聲音嗎?” “你想說什么?”林格瞥了她一眼。 袁琳琳笑笑,美目勾人:“為什么之前不用那段音頻控制燕修?” 說著,她朝方川揚揚下巴:“就像他這樣,多聽話,何必要趕盡殺絕,讓他成為自己人不是更好嗎?” 林格眼中飛快閃過一絲嘲諷,他怎么會不知道這女人腦子里在想什么,她是知道了燕修的家世后,動了別的心思故意在試探他。 袁琳琳大學畢業后留在了京市,通過當時的男友進了齊家名下的一家公司,后來跟了齊家一個旁支,踹了自己的男朋友,不久又通過那個旁支勾搭上了老板的大哥。 有時候林格都有點佩服這個女人,如果不是被老板的大嫂發現了,直接把人扔回了慶城自生自滅,不允許再回京市,說不定現在就輪到她對自己發號施令了。 不過可惜,她畢竟年輕了些,稍微得了勢就出來招搖,沒能掀起什么風浪。 在男女的手段上,她確實很厲害,只是畢竟眼界太低,也太過小看了玄學家族。如果玄學世家的繼承人能夠被輕易控制住,齊家就不會像現在這么低調了。 “怎么,你想犧牲自己?”林格并沒有給她解釋,而是語帶嘲諷地反問。 袁琳琳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她勾著垂在胸前的一縷發絲:“如果上面同意了,我當然愿意為齊家犧牲。” 林格嗤笑一聲,收回看向她的目光:“別做夢了,你以為什么人都能站在燕修身邊。你這種,連燕家的大門都進不去。” “進不進得去不重要,只要他喜歡不就行了。男人嘛,無論看起來多不近人情,他總是需要女人的。”袁琳琳不以為意,她從來沒有在男人身上輸過。 林格挑了下眉,似乎覺得這個話題還挺有意思,轉而問方川:“你覺得她能成功嗎?” “不能。” 林格聞言笑了一聲,對袁琳琳說:“他可是我們之間最了解燕修的人。” “為什么我不能成功?”袁琳琳有些不服氣。 “因為燕修已經有女朋友了。” 這個答案倒是兩人都沒想到的,林格皺了下眉,看向方川:“他有女朋友,是誰?” 兩人目光相對的時候,林格突然察覺到一絲異樣,怎么覺得,方川看他的目光帶著一絲危險,并不像是被控制住的樣子? 就在林格下意識地想要后退的時候,方川已經一步邁到了他面前,一把槍直接抵在了他額頭上。 林格的身體瞬間僵硬,目光驚恐地看向面前瞬間變臉的方川。 “這個答案你可以等他出來的時候親口問問,他心情好,說不定就告訴你了。” 方川的□□指著林格,站在后面的袁琳琳手上小動作不停,按開了手機里那段音頻。 刺耳的音樂聲伴隨著袁琳琳的命令聲音一起響起:“把槍放下。” 方川緩緩將槍管移開,然后朝著天上放了一槍。 下一刻,原本安靜的山林里突然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似乎將他們包圍了。 正打算一擁而上將方川控制住的玄師,還有林格都僵立在了原地。 他們身上,出現了紅色的光點,那是……被狙擊槍瞄準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