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乖 第1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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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什么都沒做,還把顧卻氣得不行。 高也拓捻滅煙蒂,緩緩道,“信號開始不穩的時候,給李陸呈和卻哥都發了定位,可惜只發出去一條,之后信號就斷了。” 在宋以綿略顯驚愕的眼神里,高也拓又說,“是他幫我報的警,當然要謝了。” 宋以綿恍了一下,望著李陸呈,嘴唇動了動,還是什么都沒說。 不過五分鐘,顧卻拿著書從圖書館出來,說,“希望你喜歡看推理小說。” “什么?”宋以綿不解。 顧卻把書遞給他,是一本江戶川亂步的《人間椅子》。 “謝謝。”宋以綿十分珍惜地接過來,愛不釋手的。 “快考試了吧?”顧卻問。 “嗯。”宋以綿點頭,“還有大概大半個月。” “考完了有什么打算嗎?” 宋以綿想了很久,還是無奈地笑著,輕輕搖頭,“沒有,不過想在考試之前回家一趟,正好國慶有長假嘛,回去看看奶奶。” “挺好的。”顧卻拍了拍他肩膀。 跟顧卻道別之后,宋以綿又看了看手里的書,有些迫不及待地拆開塑封,翻了翻,眼睛亮亮的。 李陸呈看他很喜歡,想了一下,把自己的那一本也遞給他。 宋以綿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又變得有些冷漠,“干什么?” “送給你。”李陸呈把書塞到他手上。 “你的獎品,你自己留著吧。”宋以綿拒絕了。 “我又不看書。” 宋以綿還想推脫,李陸呈松開手,“不要你就拿去扔了。” 他這才接下,說了聲謝謝。 坐在車上,宋以綿靠著車窗,望著明大校道上剛上完課的學生,眼神虛無,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陸呈看了他一眼,半晌,緩聲問,“你要回去嗎?” 宋以綿慢慢回過神,極低地“嗯”了一聲,好像在自言自語,“好久沒回去過了,最近不是正好有假。” 李陸呈沉默著,許久,才又問,“那個人還在纏著你們嗎?” 話音落下,宋以綿怔了一下,目光有些恍惚。 李陸呈說的是奶奶的兒子,在宋以綿小時候,經常找他的茬,就因為奶奶養了個沒爹媽的“雜種”。 他搖搖頭,“沒。他坐牢了。” “怎么?” 宋以綿神色淡漠,聲音也很平靜,“入室盜竊,差點害死人,判了好多年。” 李陸呈看他的臉色,低聲問,“要我跟你一起回去嗎?” 宋以綿沒答話,伸手把車窗降下,吹著風,慢慢閉了閉眼。 “不用。”他說著,聲音好像要被風吹散,“謝謝。” 三天之后,宋以綿獨自一人回了老家,李陸呈不放心他,堅持要他每天都打電話。 宋以綿捱不過,只能答應了,并且答應他,只在家待一周就回來。 李陸呈這才放人。 在火車站把他送上車,檢票的時候,宋以綿回頭看了一眼,眼神有些淡淡的復雜。 莫名讓李陸呈有點心悸。 盯著火車的方向看了許久,李陸呈才拿出手機,不確定地問了一句:【你不是要走了不回來吧?】 過了很久,對面才說:【不是。】 李陸呈:【那就好。】 宋以綿的位置靠窗,李陸呈可以看見他的臉。 不知為什么,望著宋以綿,李陸呈總覺得有點沒由來的擔憂,但又想到綿綿向來誠實,也不像會做陽奉陰違的事,更何況他還有成人高考,也就把那點不安壓下了。 而事實證明,他的擔憂完全沒錯。 一周之后,宋以綿沒有回來。 · 去瑞典那天,顧卻心情不大好,一早就醒了,坐在椅子上發呆。 行李昨晚就收拾好,放在玄關,提著就能走。 高也拓醒來的時候,下意識摸了摸身邊,卻空空如也。 霎時清醒幾分,高也拓望著窗外曦光,聽見了客廳里的聲響。 顧卻坐在高也拓買的吊椅里,蜷縮著身軀,望著窗外出神,高也拓走過來的時候他還沒察覺。 高也拓不由得笑了笑,索性坐到地毯上,就著姿勢親了親他,把顧卻嚇了一跳。 “醒這么早?”高也拓有點意外。 按照昨晚兩個人瘋鬧的程度,今天都得睡到中午才是,反正飛機是下午的,也不怕誤點。 “睡不著。”顧卻實話實說。 “怎么了?”高也拓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 “不知道。”顧卻深深地呼吸,眉峰微蹙,“心里很亂。” “怕坐飛機?”高也拓揶揄。 顧卻笑不出來。 前段時間,高也拓休假,一直陪著他,陪他上課下課,陪他做課題研究,一起查論文,一起看書。 那時他沒覺得什么,可分別的日子一天天近了,他才猛地回過神來。 焦躁地抖腿,坐立不安,吃什么都覺得沒有滋味,不知不覺間,顧卻自己都不知道,跟這混蛋的分離焦慮已經這么嚴重了。 顧卻沒穿外套,清晨氣溫不高,身上有點涼。 高也拓把他從藤椅上拽下來,兩個人一起躺在地毯上,望著天花板。 “北歐的天氣,應該比這里還要冷。”高也拓說。 “嗯。”顧卻懨懨地應,“冷多了。” “照顧好自己。” “嗯。” 高也拓忍不住笑了,“你今天怎么了?” 顧卻說不出什么來,只是覺得心情不好。 許久,他才悶悶地說,“有點不想走了。” 聞言,高也拓嚇了一跳,有點驚訝,看著他的臉色,又忍下了那點錯愕。 “為什么?”高也拓問。 “我也不知道。”顧卻煩得很,有點語無倫次,“我覺得會水土不服,吃不慣那邊的東西,在那邊也沒朋友親人,我的瑞典語還學得很爛,我……” 安安靜靜地聽他說著,高也拓有些心疼,不住地親他,把人摟在懷里。 “要是我想發脾氣怎么辦?我心情不好了怎么辦?”顧卻很苦惱,“這里還有你,那邊什么都沒有啊……” 他嗓音有點干,頓了一下,又說,“如果我想你了,又怎么辦?” 以往高也拓問他的時候,顧卻總說不想,現在到了這個時候,他倒是坦誠地說了實話。 讓高也拓不知道該有什么樣的心情。 “你沒認識我的時候,是怎么解決這些事的?”高也拓問,“肯定有辦法,對吧?” “對啊,但是……”顧卻也想不通,“但是感覺沒那么好啊。” 如果他這輩子都沒認識過高也拓,那生氣的時候去海邊罵一個小時,去砸東西,去瘋狂運動流汗,他也能接受。 可遇見高也拓之后,他就再也接受不了其他東西了。 “怎么回事啊?”高也拓無奈地搖頭,“越活越回去。” “都是你的錯。”顧卻咬死不認,還把錯全推高也拓頭上。 高也拓無所謂地笑著,“沒關系,我也會想你的,不管在哪里。” 不管是在山谷里,在河海邊,在密林與峭壁之上,在他用自己所能,丈量每一寸土地、探尋每一處礦藏的時候,他都會想念顧卻,也會一直愛他。 顧卻望著他,許久,才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小東西,塞進他掌心。 高也拓低頭看了一眼,是一個形狀特別的鑰匙扣。 “這是什么?”高也拓問。 顧卻垂眼,低聲道,“是一個遇險信標。按下它,可以給我的手機發定位和求救信息。” 高也拓有點意外。 “你別說,我知道。”顧卻面色赧然,“我知道這東西用處不大,你們進山之后什么信號都沒有,這東西就是擺設。” “但你拿著吧。”顧卻聲音干啞,“就當給我個心里安慰了。” “我會帶在身邊的。”高也拓緩緩握緊手里的東西。 顧卻拼命點頭,憋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高也拓摸他的臉,指腹撫過他眼底皮膚,“時間還早,我們再去一次海邊,好不好?” 顧卻眼前一片朦朧,望著他,遲遲地點頭。 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去了最近的海岸,夏末的海濱十分潮濕黏膩,帶著咸腥氣味的海風撲面而來,惹人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