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會有人嫉妒 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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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綺頓時啞口無言。 她還記得當初爺爺找她單獨談話的時候,也說是姜家那邊遞過來話,說姜禹看上的是蕭綺。 而她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不是不相信姜禹說了這句話,而是她覺得其中有貓膩。 因為這層意思,蕭歆還和她“交惡”多年,蕭歆覺得被她當成猴耍了。 這件事她的確很心虛,換做她是蕭歆,也不可能心平氣和。 但對于兩家來說,結果并未改變,這仍是姜家和蕭家的聯姻。 蕭綺不禁反思,是啊,為什么她會覺得姜禹說的都是假話呢?難道是因為他平日不怎么表露情緒,讓人摸不清在想什么?還是因為他有時候太過深沉,大部分時間看上去都很高冷,卻總在關鍵時刻適當的示弱,讓人覺得他的“善變”是在因勢利導? “可能是因為……”蕭綺措辭,卻只說了五個字。 姜禹似乎也很想知道:“因為什么?” 蕭綺想了想,這樣形容道:“因為你每次表現出來的……就是你愿意讓大家看到的意思,都不是你真正要達到的目的。我知道這是你從小就養成的習慣,不讓人摸清你的棋路,所以我才會……” 說到這,蕭綺又頓住了。 姜禹在這時接道:“所以我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你連我什么時候說的是真話,什么時候是假話,都分不清。” 分不清,自然也就不敢輕信。 蕭綺:“這也不能怪我呀,你看你和姜朔。從小到大,所有人看到的都是姜朔怎么欺負你,仗著是弟弟就耀武揚威,你一直在忍耐他,忍受他,有時候連長輩們都看不過去了。可事實上呢,姜朔一直在吃暗虧,好幾次都被你裝進套子里,而你一直在得利。這就是我看到的結果。” 這話落地,姜禹那邊許久沒言語。 就在蕭綺以為他不會回應的時候,姜禹說了這樣一句:“你看到的只是結果,可過程我還是受了損失。而那種損失不是用實際利益可以衡量的,也無法彌補。” 蕭綺立刻明白他的指向。 錢沒了,還可以補。 傷害造成了,怎么補? 父母不愛他,還拿他當做利益爭奪的工具,弟弟視他為敵人和障礙,他也沒有一個能說上話的朋友。 蕭綺輕聲道:“我知道你心里的委屈……所以我才會心疼你呀,阿禹。” 姜禹:“你又哄我。” 蕭綺:“這哪是哄?” 蕭綺正要解釋,姜禹卻說:“沒關系。” 嗯?什么沒關系? 可她還來不及問,姜禹便又道:“好了,早點睡吧,晚安。” 蕭綺:“好吧,晚安。” 很快,電話切斷了。 …… 接下來幾天,蕭綺都在和程堯東探討喜禾的“重生”策略。 就像之前陳炘說的那樣,無非就是兩條路,一條過渡,一條先破再立。 程堯東讓人做了市場調查,主要針對實體店和網店的反應,以及用戶反饋。 將近一半的聲音都是反對的,他們不愿改變。 對門店來說,改變就意味著從頭培訓,還要將原來記住的“作業”全部清空,這會消耗掉她們大量精力,還有可能面臨品牌改革失敗進而倒閉,她們因此事業的窘境。 事實上,這里面還有更深一層擔憂沒有說,那就是身處一線的銷售員會擔心品牌年輕化以后,對她們也要求年輕化。 可她們做不到返老還童,那就注定要被淘汰。 乍一聽,這層擔憂很合理,只是經不起細推敲。 不只是服裝行業,各行各業的銷售最佳年齡幾乎都三十歲上下浮動,最年輕的一批在二十歲出頭,到三十五六歲甚至四十歲達到頂峰,也有一些行業的銷售人才會拓寬到四十五歲。 而通常到達四十歲這個年紀,會有一部分人升為主管,因為經驗更豐富,能力更強,對行業和市場了解更透徹,這是寶貴資源。 也就是說,就算喜禾不改革,銷售人員到了年紀依然要面臨是去還是留,是提升還是淘汰的關卡,但很多人會逃避這層現實,會心存僥幸,還會趁機將自己即將面臨的淘汰責任推卸到品牌改革上。 蕭綺自認,她也想做個有人情味兒的老板,但人情不是慈善,人情可以通過其他途徑補償,卻不能因為有人反對就搖擺不定,將改革視為兒戲。 現實就是,反對的人是唯恐自己的利益受損而反對,而品牌改革是為了整體生存,在這個過程中勢必要淘汰掉一部分累贅。 至于用戶么,蕭綺看得就更開了。 她沒指望品牌轉型后,現有的客戶能留下來,喜禾現在的品牌粘性并不強,市場代餐很多,就算不改革,也沒本事留住這批客戶,她們走是遲早的事。 于是就這樣,蕭綺讓林軒先出了一套方案,并讓專業團隊出了一份預測圖表。 林軒在這方面是很有前瞻性的,她甚至打算讓林軒提早去喜禾的市場和營銷部坐鎮。 而林軒做出來的方案也很務實。 喜禾已經飽和,市場對它已經厭倦,歸零之后還有可觀的成長空間,若是鈍刀子割rou,很容易兩頭都不靠。 而員工去留問題,也應該采取不破不立的思路。 要講人情,就對離開的員工進行實際補償,最好能在法律規定范圍的補償工資基礎上再多給一點,可以是20%,也可以是30%。 這里面的尺度很重要,要讓離開的員工不至于心有怨氣,也不要讓留下的員工心存嫉妒,覺得還不如走了好,留下來工資不變,還要多干活兒。 一句話,還是要平衡。 尤其是那些消極怠工,拒絕改革且唱衰聲音最大的員工,就是第一波要請走的。 要改革,除了決心,洞察力,完整的計劃,還要有足夠的士氣。 這件事掰扯了三天,最終有了結論。 換做幾個月前,蕭綺也不會想到她做新品牌面臨的第一個問題,就是解決歷史遺留問題。 但舊根是一定要除干凈的。 蕭綺也想到了,因為老員工面臨裁員,秦曄會很快得到風聲,也會礙于顏面和情分,來找她談一次。 這不,蕭綺轉眼就接到秦曄的電話,兩人也約好了面談。 也就是在這同一天,姜禹出差回來了。 只不過他沒有第一時間出現在公司,更沒有去蕭綺的別墅,而是直接進了醫院。 第66章 姜禹進醫院時, 蕭綺正在和秦曄聊喜禾裁員的事。 裁員團隊是外聘的,就是為了不傷及喜禾老員工之間的情分,而且就連喜禾現有人事部, 都要減少三分之一的人。 其實秦曄很清楚, 就算她來見蕭綺, 豁出去面子,換來的結果也不會好到哪里,而且喜禾走到今天, 有什么問題,沉疴有多嚴重, 她也是心知肚明。 只不過秦曄念及情分, 下不了這個手。 如今蕭綺下手了, 而秦曄也已經“離開”喜禾,只不過蕭綺還保留了一點股份給她,讓她做個幕后股東,每年吃點紅利。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 秦曄都知道自己不該阻攔。其實這次見面也就是走個過場, 算是給那些老員工一個交代。 秦曄的意思是,裁員能否減緩, 比如從立刻執行拉長到三個月,或者半年,給老員工一個心里緩沖,要找下家的可以安心去找。 就憑這條建議,蕭綺就明白為什么秦曄無法做大喜禾, 公司還越來越差。 蕭綺說:“那么在這三個月到半年之間, 喜禾還要不要給即將裁掉的員工發工資呢?他們還會不會按時來上班呢?如果我是他們, 我會覺得,反正你都要裁掉我了,那我來不來有什么關系,我為什么還要做好這份工作,不多占公家的便宜就不錯了。而站在公司的立場,員工是可以騎驢找馬,但不要讓公司知道,公司也不可能給予支持,鼓勵他們這么做。如果一定要這樣才能罷休,那么半年之后公司發放的補償一定不是現在的數字,他們可以自己選擇。” 秦曄許久沒有說話,只是無奈嘆息。 蕭綺也不再講事實,因為這些東西都明擺著,秦曄也很清楚,關鍵問題就在于秦曄心軟,而那些老員工是在拖喜禾下水。 于是就在秦曄離開之后,蕭綺第一時間通知林軒,讓他將這層意思發到員工群,讓大家自由選擇。 當然,裁員是有一個緩沖期,一般是一到兩個月,這個時間喜禾也給了,也并非立刻執行,但如果要求再加三個月到半年時間,那就是得寸進尺。 只不過這些道理只是靠嘴說沒有用,狡辯是多種多樣的,人都是自私的,他們不會計算給公司帶來的損失,只會計較公司對他們的影響,所以就要有效“溝通”就要拿實際利益來對話。 結果就是,叫的最歡的那批人,在得知多吃半年閑飯再走將會少拿一大半補償之后,便立刻沒了聲音。 個別的還在私底下商量,要找律師或者勞動仲裁去告,可喜禾的處理完全合法合規,打官司的cao作空間極其狹窄。 事實上,這部分成本計算蕭綺和程堯東早就討論過,這筆錢不能省,決不能在這種“小錢”上斤斤計較,一定要花到位,一次性解決后患,哪怕多花一點也不要緊。 這邊,蕭綺處理完裁員的事,剛喘口氣,就接到了姜禹的消息。 他說自己下飛機后就不舒服。 蕭綺連發了幾條微信,都不見姜禹的回復。 等了幾分鐘,蕭綺直接給姜禹撥了電話。 電話卻是秘書接的,說姜禹暈倒了,他們現在正趕往醫院。 …… 蕭綺趕到醫院后才得知,姜禹是因為急性胃炎送院,雖然現在情況還算穩定,但人很虛弱,剛從急診室送入病房。 等蕭綺來到病房區,老遠就見到姜禹的秘書正和另外一個身著套裝,瞅著眼生的女人站在一起。 她不是之昀的員工,起碼蕭綺沒見過。 走到跟前,就聽姜禹的秘書對女人說:“多謝顧總關心,等姜總醒來,我會代為轉達的。” 很快,女人轉身離開。 姜禹的秘書立刻迎向蕭綺,就聽蕭綺問:“他怎么樣?” 秘書:“現在睡著了,醫生的意思是,留院觀察兩天,不過回家后還是要注意飲食作息。” 蕭綺點了下頭,很快走進病房。 病房里十分安靜,姜禹就癱在床上,臉色蒼白,唇無血色,即便閉著眼睛,眉頭也是皺著的,身體也沒有完全放松,應該還有余痛在。 蕭綺坐下,摸向那只正在打點滴的手,發現他掌心的溫度也比平時低很多。 胃病已經是姜禹的老毛病了,但這還是第一次他疼得暈倒。 他一向能忍,就算胃疼不舒服也不會輕易表現出來,他家里常備胃藥,這小毛病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因為什么原因突然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