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會有人嫉妒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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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新宇不傻, 而且還挺精的, 只是這種“精”不用在正地,蕭綺曾有一度懷疑,他是不是上過什么暗黑心理學之類的課程,否則怎么會將弱者對強者的反向pua招數用得出神入化? 就因為他,她學會了一條處事原則, 就是反著來。 他不好, 她不說,因為說了就是針對, 就是棒殺。 不過她也沒有夸,夸了就是捧殺——雖然她非常非常想這么做,也非常樂于將一個傻逼捧成超級大傻逼,再看著他自取滅亡。 …… 蕭綺下班回到家,姜禹已經在了。 他難得的沒有在處理公事, 還將家庭影院打開, 正在挑選影片。 等蕭綺換完衣服出來, 桌上已經多了一些小吃和紅酒。 姜禹就坐在沙發上,還準備了一條薄毯,微笑地看著她。 蕭綺走過去,姜禹就用毯子將他們裹到一起,還捏了個爆米花塞進她嘴里。 蕭綺邊咀嚼邊問:“什么日子?” 姜禹:“放松日。” 蕭綺:“不工作么,林阿姨呢?” 姜禹:“給她放了天假,我叫了外賣,一會兒就到。” 蕭綺的手在薄毯里滑動,很快就找到“重點”,拿捏了。 姜禹將她的手拉開,聲音低了幾分:“先吃飯,吃完了再鬧。” 電影開始了,可兩人誰都沒注意看。 蕭綺說:“這么多年了還是這個套路。” 姜禹一本正經地說:“只要有用就行。” 蕭綺“哼”了聲。 他們都記得,他們第一次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生的。 那時候,他們經常靠坐在一起打游戲、看電影,有時候還會聊天。 “事情”發生的時候正值深秋,還沒有開始供暖,在屋里坐著有點涼,姜禹就將地暖打開。 可半個小時后,屋子里就開始燥熱。 就在那張薄毯下面,他們的手糾纏在一起,身體也開始發生接觸…… 想到這段過往,蕭綺靠近姜禹懷里,玩著他的手指說:“我今天心情很好。” 姜禹問:“不生氣了?” 蕭綺搖頭:“苗新宇交了初稿,我過了。但他心虛,可能以為我在給他設陷阱,就改了一下午的圖。” 姜禹笑了下,問:“哦,初稿就過了,是真的好么?” 蕭綺:“是真的不好。但無所謂,反正他的事我攔也攔不住,不如就讓事實說話——銷量和市場是最好的老師。” 隨即蕭綺話鋒一轉,又道:“老話說‘大恩如大仇’,以前我只是知道這個道理,因為苗新宇才由衷體會到真正的意思。” 這句話來源于“升米恩,斗米仇”的故事,意思就是說,一方開始幫助另一方,此后還不斷施恩,漸漸的,恩惠就會變成仇恨,被施恩的那方會認為自己是被施舍,被可憐的,貪欲養肥了,不會記得對方的好,反而還會恩將仇報。 蕭綺記得在會所剛認識林軒的時候,也聽過他講起類似的經歷。 林軒上學時有幾個關系不錯的朋友,除了在學校相處之外,還會經常約出去吃烤串喝啤酒。一開始大家相處很融洽,吃吃喝喝也不需要門檻,付賬的時候采用aa制,誰也不吃虧。 只是約了幾次之后,其中一個朋友就開始找各種理由借口推脫,類似的情況持續幾次,慢慢的大家也就不叫他了。 其中有人說,感覺他就是不想來,不然怎么次次都有事? 后來有一次,林軒和那個朋友單獨出去吃飯,吃得比較簡單,那朋友才小心翼翼地說,其實不是他真有事,而是每次看到要支付的賬單,心里有壓力,囊中羞澀,一次兩次還可以,多了實在承擔不起,又不好意思說出實情,就只能這樣。 林軒當時聽了,就對這個朋友生出一種同情,兩人也因此關系近了些,林軒覺得這個朋友是出于信任,才將自己的難處告訴他,他應該珍惜這份友誼。 再后來兩人一起出去吃飯,林軒就會主動要求請客。 誰知請了幾次之后,林軒就發現他給這個朋友養成了一個“毛病”,就是一到結賬的時候,對方就看著他,完全不提給錢這茬兒,就好像他應該請似的。 林軒便忍不住直接說了,這頓咱們aa制。 其實那頓飯并不貴。 但朋友聽了卻是明顯一愣,然后看了看桌上幾道菜,又拿起賬單按了幾下計算器,說:“這道菜是你點的,我沒吃,你的這杯飲料比我的要貴五塊錢……” 當時附近還有其他桌,別的客人聽到了,就看過來。 林軒的臉騰地一下就燒起來了。 自那以后,林軒再也沒有約過這個朋友,而這個朋友被林軒疏遠之后,就開始在他背后講小話。 有人提林軒打抱不平,說林軒很照顧他,還請他吃飯什么的,那朋友就說:“我沒讓他請,我沒求過他,是他自己愿意的。現在跟我說這些做什么,道德綁架嗎?他請客,我就必須喜歡他,說他好?” 蕭綺將這段故事講給姜禹聽,隨即問他:“你說這件事,到底是誰做錯了?其實請客的人沒有惡意,被請客的人如果覺得不舒服,可以拒絕,可他也沒有拒絕,一邊吃一邊記恨。” 姜禹笑道:“要我說,都沒有錯。這也不是對錯的問題,就是一種階級撕裂。如果林軒就只是請客,也不圖這個人念他的好,不圖回報,那么也不至于心里不平衡。不該請的客不請,不該給的恩惠不給,要不怎么說施恩莫忘報呢。” 至于所謂的“階級撕裂”,這個概念最早是出現在美國,因為美國就是第一個出現這種情況的國家,再往前像是歐洲,它們的貧富差距雖然大,但階級分割是很明確的,階級之間本身就存在鴻溝,很少出現跨階級來往的現象。 其實說白了,就是貧富差距拉大了,但人們覺得大家都是平等的,應該不分貴賤,進而在最初來往時沒有劃分明確的社交圈,到后來才發現,無論每個人差異有多大,金錢最終都將成為唯一的度量工具。 姜禹:“其實中國的飯局文化是很有道理的,研究透了就能避免很多問題。一頓飯吃下來,每個人有多少斤兩,水有多深,基本上就有個大概估計。有人會覺得,人均兩千塊的日本料理太燒錢,但有人會經常去吃,還會認為花點錢品嘗到高級日料很值得,除了自己喜歡之外,還會用來招待朋友和客戶。站在這個人的角度上,其實并沒有,讓消費一千塊和消費兩千塊的人坐在一起吃飯,矛盾也不會多大,但如果讓消費兩百塊和兩千塊的人坐在一起,那就會產生摩擦。” 蕭綺聽到這,說:“我上大學的時候,有一次和汪嘉出去吃飯,就在飯館里聽到隔壁桌一個女生,一直在說她男朋友情人節帶她吃了多好的西餐,說有多正宗,味道有多贊,雖然都過去大半年,她都還記憶猶新。我當時很好奇,就上網搜了一下那間西餐廳的名字。等我看了點評和菜單介紹,感覺也就是一般的快餐店。可我沒吃過,也不好評價,就問汪嘉。” 結果,汪嘉就小聲告訴蕭綺,說那家餐廳就是快餐店,味道無功無過,但好在量大,肯定能吃飽,就像是肯德基、麥當勞的高級版。 蕭綺繼續道:“后來我就想,如果我和那個女生是朋友,經過她這次安利,我大概就能知道她的‘定位’了。如果是我請客,我就會以那家餐廳為標準,盡量往上找,也不會找好太多的。反過來,如果是aa制,我就會找個平級的,這樣她也能接受,我也不用擔心她會有壓力。其實街邊二十塊的熱湯面我能吃,人均兩千塊的日料我也喜歡,食物本身沒有錯,定價也有自身的道理,問題就在一起吃飯的對象上。不同的價值觀,生活圈子和關心的話題就會不一樣,如果非要勉強做在一起吃飯,那真的很難受。” 姜禹輕笑:“一個苗新宇,竟能勾出你這么多感觸,看來這個人要多留一段時間了。” “嗯?”蕭綺問:“這是什么結論?” 姜禹:“咱們多久沒這么聊過了,你還記得么?” 就因為這? 蕭綺笑道:“你有毒么,想找我聊天可以直接說啊。” 姜禹:“我說了,你就會輸出么?” 蕭綺嘆了聲:“不是我不想輸出,而是……” 姜禹:“什么?” “算了,沒什么。”蕭綺別開臉,看著屏幕,又換了個話題,“對了,之前不是說要找人跟邵曉菲公平競爭么。我說服蕭歆了,讓許焉出戰。” 姜禹擰了下眉頭,倒不是因為蕭歆或許焉,而是蕭綺突然轉移話題。 這兩年他一直在觀察蕭綺,按理說他不應該這樣做,也不需要這樣做,但有些行為是下意識的——尤其是當蕭綺表現出差異感時,他會本能的覺得違和,不由自主就去深究。 至于那種違和感的來源么,按理說,一個人不會突然過渡成另外一幅面貌,中間一定要發生某些事才會促成。但是蕭綺發生了什么呢,他對此竟然毫無頭緒。 這就是問題了。 她過去是會跟他分享的,但這兩年越來越少,甚至到最近他出車禍以前,她的私人分享幾乎消失了。 就好比剛才,他將話題引導到關鍵點上,想借由苗新宇引發的一些話題,試探出蕭綺“變”的原因。原本就要問出來了,可蕭綺突然岔開話題。 “不是我不想輸出,而是……” 而是什么呢? 雖然蕭綺沒說,但姜禹卻忽然有種感覺,那后面的原因與他有關。 當然,他也可以直接問,但蕭綺一定不會說…… 姜禹走了下神,直到蕭綺捏了他胳膊一下:“我說,讓許焉出戰。” 姜禹“哦”了聲:“許焉是誰?” 蕭綺從網上找了張照片給他看:“怎么樣?” 姜禹:“外形不錯,比邵曉菲適合。” 蕭綺:“贏面呢?” 姜禹搖頭:“不大。至于原因么,你知道的。” 她當然知道,因為姜朔。 蕭綺瞪了他一眼,又刷了下微博,正想著都過去幾天了,蕭歆怎么還不做事,誰知隨手點開熱搜一看,就見到邵曉菲的名字高高掛起。 還是黑料。 蕭綺笑了:“那現在是不是大了?” 姜禹耷眼一看,就見邵曉菲的名字和幾個關鍵詞擺在一起,“山寨”、“高仿”、“□□絲”。 姜禹挑了下眉,還沒表態,就聽蕭綺問:“現在可以讓她們公開比拼了吧?撞衫不怕,誰丑誰尷尬。” 姜禹應了:“嗯。” 他的眼神很專注,表情也看似走心,仿佛和蕭綺一樣,認真于眼前的女明星之爭。 事實上,他的思路已經跳回到剛才的頻道——她這兩年過于熱衷事業,當然過去也是熱衷的,但還不到沉迷的程度,她會勞逸結合,會分神給感情和男人。而他作為和她交往最久也最深的異性,自然分到的注意最多。 但現在,他感受到她在態度上的敷衍。 這倒不是說,他要她只關注自己,這樣的要求換做是他也做不到,可是……或者這么說吧,過去可能有百分之三十,但現在大概連百分之十都沒有,并且還在逐漸縮減。 在車禍以前,姜禹自覺他是很解讀蕭綺的,因為她總是在變,有諸多不確定性。如果他解讀的到位,他會很有成就感,如果不到位,他會認為很有挑戰性,無論是哪一個,都是一種博弈的過程。 但這種他自認為有意思的過程,在車禍之后性質大變。 有時候他甚至懷疑,蕭綺是不是上了什么表演班。 而這所有懷疑和不確定,都是因為車禍之后的那個夢。 姜禹只要一想起來,就心情不暢。 第2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