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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了櫻桃,綠了芭焦 第88節

    青豆兩腳高抬,抵至上鋪床板,老神在在道:“淹了就淹了,我們是二樓,急什么。”

    實際也就淹到大腳趾,離腳脖子都有段距離。

    金津惆悵,又少看李教官一天:“哎,還有一個半月,軍訓就要結束了。”

    青豆喜雨的好心情迅速被擊滅,“啊……還有一個半月。”

    青豆伸手一掏,從枕頭底下掏出照相館洗印照片的白色紙袋。那里有38張照片,有36張算是青豆或者青豆引導拍的。

    第一張是吳會萍,正在干活,聽她說拍照,眉宇緊蹙,奇怪她又整什么幺蛾子。于是定格下來一個兩鬢斑白,面有樹輪,一點也不溫柔又特別真實的mama。

    然后是嫂子和二哥。伉儷情深,倚靠四樓扶欄,背朝夕陽,美得像幅畫。

    青豆卻覺得不夠。趁蓉蓉進去換新裙子,青豆附至青松耳邊說悄悄話,兩句之后,青松瞳孔一震,指著青豆似笑非笑,說她不學好。不過,依照倒數三秒攝下的畫面來看,他很喜歡這種不學好。

    幾張循規蹈矩的恩愛夫妻之后,是一張青松攬住蓉蓉肩頭,忽然親向她的照片。蓉蓉花容失色,未收的笑意與突襲的驚嚇又自然又動人,美得青豆愛不釋手。

    她左右看了好幾遍,才繼續往下揭頁。

    接下來十幾張花樣百變的室內拍攝,主要出演全是東東和梔子。青梔明明有一副天仙眉眼,偏偏在意酒窩,用力朝鏡頭擠那顆若隱若現的酒窩,擠得臉都變了形。東東咯咯一笑,兩顆大芝麻可愛極了。

    青豆看到照片,便想東東。很想很想,想得想自己生個寶寶,抱在手上。

    聽說教官到一樓給大家送饅頭來了,女生都沖下去搶。耳邊轟轟隆的腳步聲地動山搖,青豆渾然不覺,還躺著繼續看照片。

    再往下就是青豆了。首先映入眼簾,是顧弈送她去學校那天的照片。明明答應要幫她取景拍漂亮照片的,結果到了校門口,他臭臉一擺,開始不認賬。

    青豆只能懇求路人同學,給她和大學門牌合張影。第一個手抖,拍花了,第二個景取歪了,她半張臉沒了。幸好她一副拍死在這兒、老娘不走了的架勢,一連找了好多人,才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質量。最后能看的唯一一張,是她站在南城大學四個字右側,手扶著青白馬賽克的大門柱子,笑靨如花——實際透著點疲憊,不過別人看不出來。

    這張最礙眼之處,就是左上角,顧弈兩手抄兜,小流氓似的不耐煩等候狀態入了鏡。

    青豆幾度看到都想把他剪了,想想又氣不過,在背面寫上:1992年08月02日,左上角的犯罪嫌疑人弄花程青豆的臉。照片取證于1992年08月15日。

    顧弈當天沒有把相機拿走,而是借給了她,說下次來找她拿。為感念這份恩德,青豆大發慈悲,這照片洗出,給顧弈寄了一張去。

    給兩位關系較好的同學,她則寄了金津給她拍的照片,背景是宿舍。

    金津先給她拍了兩張規規矩矩的笑臉圖,很快不知滿足,看雜志女明星的攝影構圖,稍微對照學習,指揮她坐上上鋪,朝下看。

    青豆臉龐素凈,頭發自然披散,白衫花裙,兩截小腿自然下垂。不知是害羞還是離光源太近,最后成像,一圈漫散的燈花開在頭頂,青豆眼神迷迷糊糊,像喝醉了。

    素素幫她去取的照片,取完特意打電話給她,問她怎么拍了張se情封面。青豆嚇得半死,等拿到照片,松了口氣。哦,只是眼睛沒看鏡頭。

    回頭一本正經啐素素,心里色的人看什么都色。當然,她寄給同學肯定寄的正經的。

    自己的照片翻完,就剩另一封信里單獨夾著的兩張了。

    信封是牛皮紙信封,信封上顏柳工整,堪比印刷。外埠寄信,右上角貼著一張八分一張四分的郵票,郵戳位置在西城。

    顧弈給她寄來封信。是兩張照片,沒有多余的紙張。

    一張是他坐在一只點蠟的奶油蛋糕前,背景是宿舍,反面一行字:

    攝于宿舍 1992.03.31 生辰快樂

    一張是一雙灰色的白頭翁站在木棍橫斜搭建的鳥窩,兩眼炯炯。反面兩行字:

    攝于香榭麗舍大道(人民南路),入畫為第124棵樹的住戶  1992.04.01

    生日快樂  愚人節快樂

    青豆不解,那陣子他們完全沒聯系呢。

    她想翻年歷,左右問了圈同學,只有前幾年包書皮的年歷,沒有今年的。前些天,班上男同學帶她去教官值班的辦公室,給她指了年歷。青豆拿指尖劃過日子,翻了個濕漉漉的白眼。

    誰要過這么多生日了!

    還有,愚人節……是什么啊?

    青豆第二十六次認真看完照片,仔細裝好,金津咋咋呼呼沖了上來。

    把兩個油紙包的熱饅頭遞給青豆,激動得不住跺腳說:“今天李教官沒戴帽子,頭發好短,我都能看到他頭皮!天哪!居然連頭皮也是古銅色的!”

    青豆咬了口包子,推開窗戶,仿佛看到黃河。

    雨水打進黃土地,攪成一灘渾濁不見底的爛泥。天地間渾濁骯臟,就像電視信號不佳,忽然跳躍的雪花。

    而她,即將陷入爛泥。

    青豆啃完包子,看了眼時間,疊好被子,拉上蚊帳,往一樓走去。

    今天輪到她值班,聽說可以睡覺,可在這樣的天氣睡覺,非常不切實際。尤其辦公室是在一排民房,隨時會被水淹沒的樣子。

    老李和她是一組,已經提前去取了鑰匙,在門口等她了。辦公民房里,水淹得比宿舍高。宿舍估計有地基,這里直接淹過腳脖子。

    他們沒有人敢對值班提出任何異議,高度服從。見到同學,連抱怨都不會有。

    老李從教官那里借了一雙大膠鞋,給了青豆,自己則趿拉拖鞋,腳在水里游泳似的來來去去。

    青豆不好意思,老李卻頗有風度:“女同志這么寶貴,不能傷了腳。”

    她推拒不得,只能叮囑他也小心,這水漫上來,不明尖銳物飄來飄去,很容易受傷的。

    -

    關于值班,青豆已經同胡雪梅打聽明白了。就是坐著,干坐著,晚上沒人也沒事,聽見號子也不用集合,你的任務就是坐著。

    坐?青豆最擅長了。

    她從懷里掏出本沒有封皮的小說,開始看書,等天擦黑,外面的喧鬧歇下,一直坐著不吭聲的老李終于不好意思,輕咳一聲,看向青豆,道明自己有件事要說。

    他一雙眼睛苦兮兮直勾勾,好像有非常難以啟齒的事。

    這黑燈瞎火,周圍也沒個人的,青豆嚇一跳,書本往胸前一貼,背脊靠上椅背,“啊?”

    老李是班上年紀最大的男同學,具體不詳,聽說三十加,比她二哥還大。他們統共也沒說過幾句話,現在他這樣看她,能有……什么要說的呀?

    老李忙擺手,讓她別誤會。他朝右邊的電話擠擠眼睛,“那個……我家里有點事,想打個電話回去。”

    青豆看向那臺黑色的電話機,點點頭:“可以打嗎?接線了嗎?”

    老李低下聲,靠近她:“這是內線,正常撥撥不出去,不過前面撥個‘0’,就可以打出去了。”

    青豆擔心:“會被發現嗎?”

    老李又靠近了些,聲音壓得更低了:“去年的人也這么干的,沒事兒。”

    青豆眼睛一亮,“能打去哪里呀?”

    “哪里都能打!”

    老李只有一個地方打,那就是他媳婦。大學連戀愛都不提倡,更不允許結婚生子,只是他年紀太大,甚至比大學老師還老,超出了“學生”的范疇,加上他對此事低調,沒什么人知道,似乎沒什么大影響。

    青豆站在門檐下聽雨望風,沒架住耳聰目明的天賦,聽出他有媳婦和兒子的事兒,非常驚訝。不過她的驚訝很快被做賊的心跳蓋過。

    怎么辦?要打給誰啊?天哪還有這等好事!

    老李讓她放心打,自己則點了根煙,學她斜靠門,給她安全感。

    青豆激動得腳趾扣地,哎呀!不要錢的電話!打給誰呢!

    第69章 1992·秋 ◇

    ◎快活如儂有幾人2◎

    南城和西城隔了好遠, 這里前些天下雨,今日夜色當好。

    顧弈與另一個飯量大的舍友加完餐,結伴從食堂回來,穿過開水廣場, 正商量要不要去打籃球, 走到男生院門口, 遠遠便看見章敏。

    顧弈迅疾轉身,隱進黑暗。有點鴕鳥裝死的況味。

    顧弈加入又退出健美cao社后, 又被章敏盯上了。據說, 攝影社在她大興安嶺一樣的熱情中迅速擴張,不消一年, 從30人的小社團,擴展為可以申請活動經費的100人社團。

    顧弈上學期沒帶相機, 為了給程青豆拍陰歷陽歷的留念照片,特意問同學借相機, 在3.31和4.1拍了兩張照片。

    恰逢攝影社活動, 被借相機的同學空手出席, 活動間談及原因, 他自然地道出:被顧弈借走了。這不說還好, 一說點燃了章敏的余怒。

    她很生氣,本來社里擁有相機的同學就不多, 新社員多是空手套照片的愛好者, 來觀摩學習的,顧弈這個有相機的懶漢居然還借走一臺, 一定要好好罵一頓。

    顧弈沒理她。

    他借的是同學自己的相機, 又不是借的他們攝影社公用的。同學同意就行了, 她管得未免太寬。

    那茬過去, 這學期退健美cao社,顧弈又被她逮住了,真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章敏是火眼金睛,誰也逃不過她的眼睛。或者說,顧弈的身形很難遮掩。就算不看本人,光翻體檢表,也能被數字驚艷。

    “顧弈!”章敏叫他。

    顧弈聽見念叨,煩躁地皺起眉頭,條件反射就要跑。老大拉住他,還老實巴交,“老六,有人叫你。”

    老六是顧弈。宿舍統共六人,他最小,排第六。他很老卵,一副牛逼樣,所以大家叫他老六,而不是小六。

    只是,遇見章敏這種鼻涕蟲,顧弈管他老幾。

    步子邁開,人還沒跑掉,樓管阿姨又叫了:“顧弈,你電話!”

    顧弈甩下句:“就說我不在。”腳下飛快跑了。章敏小跑追上,罵罵咧咧。

    顧弈這廝有股犟脾氣,不想說話的時候,一個字都懶得說。對程青豆尚且都會犯病,遑論其他人。他用了沖刺的勁兒,雙腿拉伸,狀如滿弓,一口氣拐過兩幢樓。把章敏甩掉,又順著原路,大步流星經過開水廣場,走進一舍。

    他伏至樓管阿姨的窗口,禮貌敲敲:“阿姨,我是306顧弈,想問我的電話......”

    “不是讓說你不在嗎?”阿姨正在納鞋底——一項顧弈看了無比眼熟的動作,有陣子,青豆經常坐在樓道口納鞋底。

    “謝謝阿姨。”

    阿姨連忙收起手上的活兒,掬起皺紋,朝他和藹道:“等會再有電話我叫你。”這幫小子里,她就挑了好看的記得名字。老三說過,樓管阿姨比他媽都偏心。

    顧弈又說了聲謝謝,無所謂地往上走。

    算算時間,差不多是鄒榆心打來的。她一周必須要來兩通電話,大概在周二三一通,周六日一通,尤其是周末,必須要來一通,生怕他學壞。

    到九點,顧弈排隊進廁所沖了把涼,沖到一半,被一聲聲傳聲,叫下去接電話。

    老三負責帶話到盥洗室,“你電話。”

    顧弈面無表情:“哦。”他聽見了,心嗤道,這一聲聲喊得跟快馬加急的重要情報似的。

    老三一副感興趣的表情:“說是個姑娘。聲音可甜了。”

    慢條斯理傾倒澆身的水,陡然落成瀑布,一盆子當啷一澆,一道黑影速度越出盥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