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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了櫻桃,綠了芭焦 第77節

    “跑哪里?”

    “周邊一帶,短途運水果蔬菜什么的,長途運鋼材,要是幾天幾夜就兩人輪著開,一個月看著給,說有五六百。”沒活的時候,只要把貨車停在路口,不少人會上來問價。當然,運輸是個緊俏事,一般不會太空閑。

    “我去!”難怪說“方向盤一打轉,給個縣長都不換”,虎子桌子一拍,“我也要去學車!”

    傅安洲問:“什么時候開始?”

    “明早就走了。”顧弈挑眉,“怎么,要不要躺我車槽里兜風。”

    素素拱青豆:“哎喲,不對勁哎。”

    青豆悶不吭聲。

    晚上回到宿舍,金津忙拉住青豆:“我今天看到顧弈了!”

    青豆依舊不說話,心里還跟自己裝傻,顧弈?誰啊?

    好多人鋪了張席,露天去睡了。有一批人考前占領了外文樓天臺,聽說是學長們沿襲下來的傳統,有人沒搶到,直接睡食堂,還有一波男生湊熱鬧,就睡在宿舍樓底下。

    喧鬧不絕于耳,熱熱鬧鬧,好像一切都結束了。

    青豆趴在陽臺,王家曄問她,要不要下來聊會天,他們打撲克呢。

    幾個男生不約而同抬起頭,期待地看向青豆。

    她本來搖搖頭,不想下去。見沒講過幾句話的男生也朝她招呼,心中不好意思,硬著頭皮下樓喂了會蚊子。

    輸了三副,非常挫敗,幸好不來錢。

    王家曄問她考得如何?青豆揉揉眼睛:“不知道哎。”

    他滿心都是考試,打牌還拉青豆對答案。幾個同學對得差點吵起來,聽說剛剛在宿舍已經急紅了一陣臉了,青豆哭笑不得,約莫十二點,撤退至床上,努力陷入睡眠。

    她的枕下是翻爛了的《高考志愿填報指南》。她的志愿在家里經歷過兩輪討論,最后不管是從幾輪成績的計算,還是對女孩子出遠門的不放心,都指向了一個明確的結果:南城大學。

    青豆也是這么想的。這個志愿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她想,家里現在有東東和梔子,還有一個未來沒有方向的二哥。一個嫂子和一個媽是忙不過來的。

    她最好能留在本市,有個照應。

    但吳會萍翻找志愿指南時急哭了的瞬間,還是讓青豆難過了好久。她不識字的娘居然認識北京工業學院這幾個字。她捧著這本書來來去去一行行翻找,一直沒找到,眼角沁著急淚問她怎么那學校沒了。

    中國高校在改革開放后經歷好多次合并改名,大哥考上的那所在88年已經改名為北京理工大學。青豆翻給她看,認真解釋,吳會萍這才緩過勁。

    青豆遺憾,要是她能考上大哥所在的學校就好了。

    可她考不上。要是她有顧弈那副腦袋,應該就穩了吧。

    算分的早上有種窒息感。這種窒息與終得解脫的空落失眠有關。

    天空三點翻起魚肚白,金輝五點耀遍大地。

    青豆兩年前經歷過一次,對過程不算陌生。她考得比平時要好一些,又沒好多少,或許可以大著膽子往外考,但她想了想家里,沒有冒任何險。很乖巧地在一檔里填了南城大學光學工程,二檔填了南城口腔學院,是個二年制的專科。

    填完志愿,青豆一點也沒有如釋重負。

    她喉頭發緊,拳頭發癢,忽然想打人。

    -

    今年夏收,青梔沒能逃得掉。她被吳會萍拎回了鄉下。青豆也想回去,左右猶豫,還是聽了蓉蓉的,沒回去。

    蓉蓉說,“你都要上大學了,別曬那么黑,不好看。大學和高中可不一樣,是學習場合,也是社交場合。”又笑著說,“顧教授家兒子,之前曬得跟個農民似的,我差點都忘了這小伙子多好看。今早見著他,嘿,好一個長身鶴立的秀面小生。我以為上海灘里的周潤發跑出來了呢。”

    青豆抱著東東,不說話。

    蓉蓉靠近她,擠眉弄眼:“你哥說他喜歡你。是不是呀?”

    青豆皺眉頭:“我哥胡說八道啊。”

    蓉蓉也覺得她年紀小,隨便說說就算了。沒有青梔,家里忽然又大又安靜,青豆陪東東玩了一會,奇怪起來:“你今早見到顧弈?在我們這兒嗎?”

    “哦。”蓉蓉點頭,“他轉了一圈就走了。”

    青豆心嘆,自己上午在學校算分呢。他是不是故意的,挑她不在的時候。怎么?真要跟她割袍斷義?

    青豆越想越氣,一頭倒下去,抱著東東睡了個長長的午覺。

    一醒來,她跟東東睡著睡著,睡歪了,面對面橫在床尾。

    夕陽醉躺草席,外間有哥哥嫂子的聲音。

    她心神蕩漾,胸中悶著的那口氣忽而釋出。欲要起身,沒提起勁,頭重腳輕地再栽回床上。

    東東被她的動靜鬧醒,先是苦臉,看清是大嬢嬢,立馬咯咯笑。青豆喜歡他那對若隱若現的小酒窩,可勁揉揉。

    她看著東東,忽然想起那年夏天,顧弈和她吃醪糟醉夕陽,也是同樣布局的房間,同樣位置的床鋪,同樣傻乎乎的笑來著。

    青松推開門,見青豆醒了,蹲到床邊問她:“報了沒?”

    青豆揉眼睛,點頭:“嗯。”

    “那好,等你通知書來,我們也要辦酒。”青松樂得沒了眼睛。

    青豆保守:“沒影的事兒。”

    青松刮刮她鼻子:“程青豆辦事,我放心。”

    青豆噘嘴,“你什么時候讓我放心啊。”

    青松假裝沒聽見,岔開話:“豆子,有你信。”

    “啊?”青豆騰地起身,“在哪兒!”

    青豆第一反應是顧弈。這廝果然狠不下心不理她,繞道給她寫信了!

    哪想到,還是低估了顧弈的狼心狗肺。

    來信的是失蹤了一學期的小桂子。想來是不想給她知道郵戳,等到放假回南城才寄來了回信。

    信上說:“酒酣白日暮,走馬入紅塵。”

    什么呀。看不懂。青豆不耐煩皺眉。

    作者有話說:

    (cut:生意比較好,好多人搞張皮就能在北京買房。

    (1)從清朝末年到上個世紀90年代初期,大熊貓遭遇接近150年的獵殺。

    第60章 1992·夏 ◇

    ◎夏日插曲3◎

    青豆的心情在蓉蓉指出她的鞋是耐克之后, 跌落到谷底。

    青豆小心翼翼問,“耐克是什么?”

    蓉蓉想了想,“應該是最貴的球鞋了吧。你二哥給你買的嗎?”蓉蓉知道青豆體測兩次的事。

    青豆搖頭,嘟囔著臉:“是假的啦。”

    “我說呢。這鞋除了百貨大樓, 其他地方應該都是假的。南方沿海那片, 這種牌子假貨特別多。”要是假貨, 倒又說得過去。“這個假貨質量挺好,鞋子拎手上輕飄飄的, 底很輕。”

    是啊, 確實很輕。只有一張毛爺爺這么輕的錢。

    傍晚,蚊子鬧黃昏, 叮得青豆跳腳。她給東東小腳點上風涼油,自己兩截麻桿沒來得及, 露在外頭叮成凸起的蓮蓬頭。

    小沒良心的,小手撓撓紅疙瘩, 還笑話她。

    青豆香香他, 跟他鬧, 正要跟蓉蓉告狀, 就見窗邊正摞碗進櫥的青松, 啄了蓉蓉一口。蓉蓉羞得打他,掃見眼神直勾的青豆, 哎呀了一聲:“青豆看見了!”

    是羞的嗎?還是氣的?

    臉頰緋紅、眉眼羞怯真好看。

    青松打眼飄來, 還故意了,又啄了一口:“看見了就看見了!”

    蓉蓉瘋了, 使勁打青松。青豆倒是難得不羞也不躲。這么溫柔的畫面, 她一眼也不舍得挪。

    難怪上次一樓王主任的老婆說, 青松和蓉蓉是真恩愛。貧賤夫妻百事哀, 本來以為鄉下窮小子和好人家的姑娘過不長久,沒想到海南生意沒成,兩人還蜜里調油,天天拉手,同進同出。

    這么多穩定收入的機關雙職工家庭,柴米油鹽單位發,還要為點碎銀子天天拍桌板、大小聲,青松和蓉蓉這對兒是真難得。

    王主任老婆說完,周圍人都附和。當時青豆心不在焉,只當是客套。現在看著蓉蓉青松,鼻頭忽而泛酸。

    一開始,青豆為“愛情”二字感動,現在為“堅持”二字哽咽。

    她都走過為兄嫂的愛情臉紅心跳的階段,兄嫂倒是時不時拉小手,嚯小嘴,挺有新鮮感。

    -

    程青松炒股上的失誤換誰家都要大地震。吳會萍早已麻木,對她來說,子女除了程青豆,沒一個省心的,所以青松頹了,她也不意外。這小子從小就鬧騰,笤帚都抽斷掉好幾根。

    蓉蓉肯定崩潰。對她來說,家里確實擁擠。她想要換個大房子,也早看中了南城花園。

    經濟狀況好到可以做夢的時候,她和青松甚至坐車去看過一回房。

    當然,她并非一生下來就是洋樓里的大小姐,也挨到十歲的窮,父親生意才有起色,所以,這份苦她能吃。

    青松坦白欠錢的時候,眼里布滿血絲,蓉蓉也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第二天她才說,以后好好的就行啦。不求你掙大錢,踏踏實實的就行了。

    青松很頹廢,也很臭,連澡都不洗了,不過腦子再不清醒,也記得她說過,小孩子聞見煙不好,跑到樓下抽。一邊壞肺,一邊喂蚊子。

    蓉蓉強行把他拎去廁所,給他澆水,跟他說:“錢沒了沒事呀,我們攢攢,總歸有的,人要是變壞了,我才覺得是真的完了呢。”要是青松找女人,或者動手打她,只要一次,她就覺得是真完了。

    青松總是看扁她,被社會痛打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拋下。他抱歉,“欠錢了,給不了你好日子了,拖累你了,要不……”

    蓉蓉生氣,“你就是看不起我,以為我吃不起苦。還有,你以為我嫁給你是以為你會發財嗎?你看著像會發財的臉嗎?”

    嫁給青松之前,那些家里反對的苦,才是蓉蓉吃過的最大的苦。這些年,她跟家中親戚少有來往,那些請客150桌的婚宴她也吃過,派頭擺足,登報慶賀,只是轉過臉,還是要做一些為錢計較的丑臉,夫妻間也沒見得多恩愛。

    她jiejie馮珊珊是按父母之命結合的標準婚姻。走出去是趾高氣昂的光鮮貴太,到家見到老公喝酒,連房門都不敢進。要是哪天在他酒頭上說錯話,問女人的事,肯定要鼻青臉腫。這種人打起人來,根本不管你第二天要不要上街見人,連臉都不避開。巴掌抽完還要砸凳子花瓶,蓉蓉嚇得勸她離婚。

    但,父母不會同意的。裝腔作勢要教訓女婿,等他低個頭認個錯,大家又都過去了。

    他們更在意表面的光鮮,私底下誰管你恩愛不恩愛。

    人活一張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