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難為 第1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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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父母提起齊欒的時候, 云若妤還能非常平靜的說上一句, 幸而未和齊欒成親。 此事輾轉反側的傳到了齊欒的耳朵里。 被云若妤這般感謝的齊大將軍,在將軍府中面無表情的射劈了箭靶。 此事被暗衛上稟給帝后, 順帝忍笑不已, 但齊欒這種種氣憤模樣, 在家宴上卻一點兒也沒有表露出來, 非常的平靜,平靜的都有一些反常。 也不知他究竟是怎么辦到寵辱不驚,甚至還能和云若妤談笑風生。 在場所有的知情人,誰瞧見了不說一句佩服。 帝后雖然覺得有些想笑,但玩笑過后順帝和太子等人也曾在下朝之后和齊欒討論過這件事,昔日是云若妤自己的認知有問題, 她根本就不相信旁人的話,無論旁人和她說什么, 她都當是假的, 如今她已經恢復記憶,有些事情就不能這般的下去。 “這一直瞞著若妤也不是長久之事,她又不是個傻子, 遲早是會敗露的。”順帝只覺得頭疼, 他們當初明白齊欒要退親究竟是為何,但云若妤卻不知情, 她只當齊欒背信棄義, 不是良人, 誰在她的面前提起齊欒。 云若妤都會不愉。 臉色更是陰沉的可怕,那般溫溫軟軟的一個小姑娘,甚至都氣的砸了花瓶,那件事情發生在云若妤恢復記憶被帝后單獨召見的時候。 他們唯恐刺激到云若妤,也正因為如此,沒有人會刻意的提起齊欒。 云若妤拒絕去了解齊欒的一切,也不讓任何人提起,這才給了齊欒茍延殘喘的機會。 不僅如此,鎮北侯府眾人,也被云若妤劃入了不待見的行列。好在鎮北侯已經去了邊關,沒讓這件事情變得更加復雜。 倒是齊老將軍和鎮北侯夫人心中有些難受,他們當真是很喜歡這個孫媳婦的。 順帝為了安撫親家,只得三天兩頭的把齊欒召進宮,問他究竟要怎么辦。 齊欒還能怎么辦? “父皇,并非兒臣不愿,實在是……”齊欒有些難以啟齒,實在是云若妤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兒臣擔心若妤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 這還真的不是齊欒悲觀,只是云若妤的態度使然。 眾人倒是有心想要解開這個誤會,但梁子已經結下,若是貿貿然的提起,只怕會適得其反,自己的女兒自己了解,順帝當然知道齊欒究竟在擔心什么,“可你也不能瞞著她一輩子,她遲早是會發現的。” 齊欒怎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可由愛故生怖,由愛故生憂。他患得患失,把自己折磨的心力交瘁,他擔心云若妤根本不會原諒他。 “兒臣會找機會,同若妤說清楚的。”齊欒如何愿意頂著別人的身份和云若妤共度一生?便是那人是自己也不成。 齊欒計劃的好好的,要在云若妤面前多為自己美言幾句,然后找一個最合適的機會,和云若妤把話說清楚。 只不過齊欒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因為他發現云若妤雖然恢復了記憶,但是有些習慣,也徹徹底底的保留了下來,首當其沖的便是督促他上進。 從前督促齊欒好好的考取功名。 如今便是要督促齊欒好好的升官上進。 做一個對國家,對社稷有用的人。 齊欒原本以為云若妤恢復記憶之后,自己就再也不需要這般艱難,但他卻沒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發展。 并且他還發現,小公主非常非常的較真。 對于他為何穿著大姐夫官服這件事情,問了又問。 他每一次含糊過去,云若妤都記在心里,在外頭偶遇jiejie和姐夫,相約一同用膳的時候又問了出來。 齊欒被問的詞窮,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和云若妤解釋,還是顧錦時看他太過于窘迫,大發慈悲的替齊欒解圍,“還不是因為你,失憶了都不忘自個兒心心念念的話本,某日晨起犯了糊涂,非說自己夫君是‘首輔大人’無論如何同你解釋,你都聽不進去,甚至還揚言說我們都在騙你,太醫說你不能受刺激,惹得妹婿著急上火,這才出此下策來找姐夫借的官服。” 顧錦時說的有理有據,說的云若妤久久不曾言語,她尷尬不已,像是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我……” 她想說自己怎么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她失憶的時候,記憶有些不全,故而沒有反駁大姐夫,免得尷尬。 “姐夫憐惜妹婿一片真心,故而才答應這件事情。”顧錦時說的就跟真的一樣,把自己和齊欒交易這件事情完完全全給摘了出來,“這雖然不合規矩,但大姐夫也不是外人,小五就不要太過計較。” 在顧錦時的勸說下,云若妤總算把這件事情放下,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在一旁的長姐眼中那微妙的神情。 長公主聽著顧錦時顛倒黑白,氣的暗自咬牙,但這件事情的起因著實太過于難以啟齒,她便是知曉顧錦時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也不便拆穿,只能狠狠的瞪著他。 顧錦時清楚的看到云鳳嵐的神情,不由的勾了勾唇,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勾住云鳳嵐的手,在她掌心畫著圈圈,畫的長公主什么惱怒的神情都沒了。 但她還記得自己身為長公主的威嚴,便瞪著顧錦時,警告她不準胡說八道。 “夫人放心,小五和齊欒兩人的事兒,得由他們自己解決,旁人說的再多那都是不可取的。”顧錦時深深明白這件事兒只能他們自行解決,他們若是過多的干預,只怕會適得其反。 眼看此次危機終于有驚無險的渡過,齊欒也松了一口氣,但是他不知道,屬于他的劫難,才剛剛的開始。 云若妤知曉自己的大姐夫和二姐夫,都是驚才絕艷之人。 她原本的未婚夫,并不是文官。 她對文官也并沒有什么執念,但如今的夫君是個讀書人,讀書人雖不能上陣殺敵,但總有自己應該盡到的責任,于是云若妤就開始一門心思的督促齊欒上進。 并且還差人去了解了一番前未婚夫如今的官職。 齊欒官職為正一品,若他之后在立下戰功,估摸著就會封侯拜相,大辰眼下無戰事,想要建功立業也沒有那么快,于是云若妤有了想法,“夫君,做人一定要有上進心,若是碌碌無為,庸碌致死,和螻蟻又有何區別?” 齊欒一聽這話就覺得大事不妙,這是又要和他說什么? “娘子可是有話要告訴我?” “自然是有的。”云若妤半點都沒有迂回,把自己對齊欒的期許盡數說了出來,“就算比不上大姐夫,也得比齊欒的官職高些。” 齊欒:“……” 這到底是什么人間疾苦,為何他明明已經達到了許多人奮斗一輩子都沒有辦法達到的高度,偏偏要從頭來過? “娘子…你不是說,讓我不要太過在意他,為何你這般的在意?”齊欒只覺得好生心累,是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還是獨獨云若妤是這般? “我如何有在意他?”云若妤拒不承認這件事情,“我的夫君就要是最厲害的,得比他齊欒更厲害。” 齊大將軍無奈的按住額頭,細心的詢問云若妤究竟要他怎樣。 在得知云若妤的打算之后,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娘子可知曉,文官升遷本就緩慢,大姐夫年紀輕輕便官拜首輔,那是因為大姐夫恰巧趕上了機遇…把父皇交給他的差事辦的漂漂亮亮的,這才會升遷如此之快。” 站在風尖浪口之上,就算是豬都能夠飛上天,何況顧錦時還不是豬。 何況趕上機遇的又何止是顧錦時一人,便是齊欒也是如此,他年紀輕輕便是正一品的武將,誠然有自身能力,倘若沒有機遇建功立業,也是枉然。 “我自然是知曉的。”云若妤輕輕的拍了拍齊欒的手,出聲安慰他道:“我并非是要為難夫君,我不過是希望夫君能有這份心。” 女子都希望可以覓得一位如意郎君,希望郎君可以有上進心。 齊欒自然會滿足云若妤的,只是他總覺得云若妤這動機,是不純粹的,“娘子當真是想要為夫為社稷鞠躬盡瘁,還是心存私心?” 他也不知自己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云若妤。 既想知道在云若妤心中,對他究竟是何看法,又想知曉她到底是什么心思。 他如今是云若妤的夫君,但他的娘子似乎非常在意前未婚夫,甚至還生出了攀比心思。 齊欒知道兩個都是他,但在云若妤的心中并不是。 齊欒沒有辦法自欺欺人,自然想要知曉云若妤心中所想。 “自然要比齊欒厲害才是。”云若妤毫不吝嗇的說出自己心中想法,齊欒只覺得有一把尖刀插在自己的心頭,梗的他不知所措。 云若妤這敵意,也不曉得要何時才能夠消散,“娘子…他是個將軍,只需要打贏了勝仗,立下戰功便能升遷,我要如何追趕?” “夫君,你萬萬不能如此妄自菲薄,他不過是出身好些,我夫君若是有他那般命好,未必比不上他。” 齊欒聽到這話,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何況如今南疆并無戰事,他便是想要升官,也沒有那么容易的。”云若妤的聲音里帶著一些怨懟,齊欒聽得清楚分明。 齊欒聞言心中頗酸,“娘子當真是關心齊大將軍。” 齊欒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多是感慨,還有些苦澀,心中更是孤苦不已,只因不知道要如何解決如今的困境,但聽在云若妤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過于在意齊欒,她如今已經成親,自然不能總是念叨著前未婚夫,夫君會不太高興也是人之常情。 云若妤想到這里,便誠誠懇懇的道歉,說自己不應這般介意。 還讓齊欒莫要把她的話當一回事,是她太過于任性,她只是想要自己的夫君有上進心,并非是讓他同一個武將去比功勛。 妻子如此的善解人意,本應該是很值得高興的一件事,可齊欒親耳聽到云若妤一邊夸贊自己,一邊數落自己。 內心當真不知作何感想,雖身心俱疲,卻還是得安撫云若妤,“娘子不必擔憂,我知你的心意,并不曾有誤會。” 云若妤高興的撲到齊欒懷里,跟他說起自己幼時的夢想。 齊欒輕輕的撫摸著云若妤的頭發,也沒有絲毫的厭煩,詢問她喜歡什么。 “自然是想要有人陪我一塊兒演話本的。”云若妤的夢想已經不僅僅是看話本了,她最偉大的夢想是演話本,齊欒的手落在她的長發上,久久都不曾落下。 起初聽到的時候只覺得有些荒誕,但他轉念一想,這話本不是已經演過很多很多回了嗎? 已經全然的習慣。 “夫君會不會覺得,我很奇怪?”云若妤輕聲問道,她的聲音里倒是不見有多少忐忑,不過是在確認齊欒的態度,若齊欒不喜,她日后背著齊欒便是。 橫豎她這點小小的愛好也是無傷大雅的,她并不想改。 “不會。”齊欒的心早已經偏到了天邊去,如何會覺得云若妤奇怪? “你不論是喜歡看話本,還是演話本,那都是自己的喜好,從未妨礙任何人,我自然不會覺得你奇怪。”就算起初對他造成了一定的困擾,但齊欒自己都不覺得,哪能容許旁人說三道四。 “只要你喜歡就好。” 云若妤聞言笑的愈發開心,她就知曉,夫君定不是那些俗人,不會介意這些的。 “那夫君今日可有空,我同你講一講我寫的話本。”云若妤的興致一上來,也顧不得督促齊欒上進,現在不比先前,先前夫君還未考取功名,如今他已經是朝廷官員,就算是想要做出一番政績也不急于一時。 齊欒被云若妤拖著走到書房,聽見她說的話還有些驚訝,“你寫的話本?” 他可從未聽說過。 “是呀,我寫的。”云若妤坦坦蕩蕩,說那些話本看著怪讓人生氣的,她為了讓自己心情好些,便自己開始寫。 原本還寫了一本要送給長姐的,但還沒有寫完。 云若妤并沒有說的太清楚,齊欒心里卻是了然,他想起了那本沒有下文的《長公主和首輔大人二三事》,想來也是云若妤的手筆。 齊欒原本還在疑惑,究竟是什么人敢寫這樣的話本,如今聽云若妤這么一說,就一清二楚。 他倒不是奇怪云若妤會寫話本,只是想起話本的內容,和那寡婦長公主還有貧窮清貴的首輔大人,很想問問云若妤,她的長姐和大姐夫,知道她寫出這些來嗎? 齊欒復而又想到那話本如今落到了顧錦時的手中,這些事情想必他們倆是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