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難為 第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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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齊欒卻半點也不在意,讓太醫莫要想些有的沒的,之前怎么治,如今也怎么治。 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他不介意同太醫好好的聊聊。 太醫被趕出門的時候還在疑惑自己到底說了什么不該說的,他只說五公主有恢復的跡象,可沒說刺激五公主讓她恢復記憶。 若真的用這個法子,莫說是齊將軍,就是陛下也饒不了他。 齊欒打發了太醫和暗衛,獨自一人守著云若妤,擦掉了她臉頰上的淚,其實她能不能恢復記憶,齊欒一點也不在意,他只希望云若妤可以好好的,再也不要經歷那樣的痛苦。 “都是我的錯。”齊欒緩緩垂眸,眼眸中有旁人看不懂的情緒和深意。 齊欒如今對南疆的厭惡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倘若不是他們耍了些不入流的手段,他也不至于早戰場上命懸一線,若非如此,這些事情統統都不會發生。 齊欒明知這些都是自己的遷怒。 但此時此刻,他只想遷怒。 第63章 誤會 云若妤是在第二天下午的時候醒過來的, 太醫留下了藥方,也給她施了針,只是她一直都沒有醒來的跡象。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能當上太醫的, 自然不是什么腦子不靈光的愣頭青, 云若妤的情況又非常的特殊。 他們當然得把話說的緊一些,以便日后可以開脫。 云若妤醒過來的時候, 齊欒趴在她的床邊睡著了, 他守了云若妤整整一夜, 已是累極。 溫暖和煦的陽光撒在她的身上, 也同樣的撒在齊欒的臉上。 云若妤見狀,伸出手來想要替他阻擋。 幾乎是云若妤剛醒,齊欒就覺察到了,他明明擔心了一個晚上,卻不知為何沒有出聲喚他,反而是閉著眼睛裝睡, 想要看看,她想做什么。 等了好一會兒, 才反應過來, 是她再給自己擋陽光,手臂凌空支棱著,本就不輕松, 何況云若妤才剛剛醒來, 齊欒緩緩勾唇,輕聲道, “拿下來。” 云若妤一驚, 聽到齊欒的聲音, 下意識的想要把手收回,心里有點兒沮喪,果然,是她多事兒。 豈料齊欒抓著她的手,蓋在了自己的眼睛上,“這般舉著,不累嗎?” 手掌下傳來溫熱的觸覺,齊欒已經醒過來,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動作,睫毛輕輕拂過掌心,帶來些許酥麻的癢意,她想要把手收回,卻有些舍不得,“夫君,你怎么睡在這里?” 齊欒也不想這般毫無形象的睡著,只是實在沒有法子,他昨日守了云若妤一夜,快要天亮的時候才緩緩合眼,這會兒累的連手臂都不想抬起,他倒是還有力氣同云若妤解釋,可是解釋之前,他還得知曉云若妤記住多少。 “昨日的事情,夫人還記得多少?”齊欒實在是不會迂回,故而問的直接。 云若妤聽見這話,顯得有些茫然,她方才醒來的時候,頭疼不已,有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覺,記憶似乎變得非常的混亂,有些理不清頭緒。 如今聽見齊欒這么問,大概明白問題是出在自己的身上,“夫君為何這般問,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與我有關?” 齊欒聽到這兒,大抵明白云若妤忘記了是什么原因刺激到她的,他心中說不上是什么感覺,也沒有再提,只是問她還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齊欒想要息事寧人,但云若妤卻不愿意,尤其是這般含含糊糊的回應,讓她很不習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云若妤想要自己回憶,卻什么都想不起來,只能詢問齊欒,而齊欒昨日不過隨口說了一句話,就刺激到了云若妤,這會兒她好不容易醒來,齊欒也不敢隨便亂說。 就是這猶豫和糾結,讓云若妤心中有了計較。 “是不是你說了什么話,把我氣到了?”云若妤想了想,覺得這才是原因。 齊欒愣在當場,半天沒反應過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雖說云若妤如今這樣和他脫不了干系,但是把她給氣到了,這是什么話?一個是無心的,一個是有意的。 公主殿下這話說得,委實有些過分了。 “我沒有。”齊欒的聲音有點兒冷淡,他無奈的看了云若妤一眼,“我看起來就這般的不靠譜嗎?” 云若妤看了看齊欒,又瞧了瞧自己,“既然我變成如今這樣同你沒有什么關系,你為何這般看著我?” 看起來奇奇怪怪的。 “看你這模樣,是不是守了我一晚上?” 齊欒的確是守了云若妤一晚上,但直覺告訴他,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說話好。 “若非是你心中有愧,你為何要守著我一個晚上?”云若妤的詢問有理有據,但齊欒聽到這兒,心情卻非常的糟糕。 他為什么會守在這里一個晚上,難道她一點都不知道嗎? “你不清楚?” 云若妤想了想,依舊很誠實的搖了搖頭。 “你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守一個晚上嗎?”齊欒的聲音有點兒煩躁,像是被誤解了而心里不痛快。 云若妤的心中其實是有猜測的,但是她最近被打擊的有些厲害,不敢胡思亂想。 為什么在這里守一個晚上啊…… “夫君是因為擔心我的原因嗎?”云若妤的聲音有點兒茫然,像是不怎么相信,齊欒的表情從一開始的埋怨到如今的無奈。 “不然你以為呢?” 他不答反問,像是把所有的思考都留給了云若妤,但這明顯是在增加她的負擔,可也真是因為如此,讓云若妤沒了閑暇的時間去思考別的。 云若妤因為齊欒的一句擔心,就歇了別的心思,原本還在思考她為什么會忘記,如今的思緒全部都變成夫君為什么會擔心她,到底是什么原因擔心她。 想著想著,連帶著自己的思緒也都偏移。 看著齊欒久久不曾言語。 齊欒早已經注意到了云若妤的注視,他本來是可以接受的,但時間一久,饒是齊欒這臉皮再厚,也受不住這般直白的注視,“夫人…你別這么看著我。” “夫君守了我一夜,是因為擔心我?你會擔心我,是因為我是你的夫人,還是因為喜歡我?”云若妤認真的問道。 齊欒聽得清楚分明,這其實也是他一直以來的疑問。 沒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問,卻被云若妤問了出來。 這問題很好回答,他如今欺負云若妤記憶全無,自然不會有什么別扭,“當然是因為你。” 他的夫人,也只會是云若妤。 “并不是因為你的身份。”齊欒輕聲回應,輕輕的攬過云若妤的肩膀,“你要好好的喝藥,一定不能有事,知道嗎?” 云若妤雖不知齊欒為何這般擔心,可被人在乎的感覺并不賴,她輕輕的點頭,答應下來。 齊欒知曉云若妤忘了昨日的事情,他亦不想云若妤胡思亂想,萬一又刺激到她就不好了,故而不再隱瞞,找了個借口把這件事情解釋了一番,說她昨日忽然暈了過去,鬧得府中人心惶惶,找來的大夫說她是勞累過度所致。 “勞累,過度?”云若妤聽到這個理由,卻不怎么相信。她這成日里睡到自然醒的,能勞累到哪里去? “對,大夫是這么說的。” “我每天除了吃喝就是買東西了,就我這樣的還勞累呀?” 齊欒聽見這話,有些沉默下來,這借口聽起來的確是有一點假,但除了這個借口他也想不到別的。 “夫人,這件事情我也很難和你解釋清楚,那大夫說,這勞累和你的身體是不是有不適沒有太直接的關系。”齊欒開口說道,這是昨兒個太醫交給他的話術,事關云若妤,齊欒自然是上心的。 “是嗎?”云若妤揉了揉額頭,只說自己還有一點頭疼。 她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并不好,渾身上下哪哪兒都很疼,尤其是頭,更是痛的不行,但是她想不起來之前的事情。 夫君說她是勞累過度? 但她怎么覺得,不是這么一回事? 齊欒知曉云若妤不好糊弄,所以很多事情都沒有隱瞞,她昏迷了多久,用了什么藥,都不曾隱瞞她。 真真假假的話,讓云若妤信以為真。 “是嗎?”云若妤按了按自己的額頭,開始思考自己丟失的記憶。 誠然,齊欒的話無懈可擊,可她還是覺得很奇怪,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暈過去,暈倒之前的記憶記憶是模糊的,她全然不知道自己忘記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忘記。 “嗯,大夫說你最近沒有好好的休息。”齊欒吩咐一旁守著的鹿竹去把藥端過來。 打算親自喂她。 她太過于安靜,而齊欒不愿她這般安靜,一邊給云若妤喂藥,還一邊同她說話,“夫人,良藥苦口利于病,萬萬不可挑剔。” 云若妤其實并不是個任性的姑娘,無論是先前,還是如今,就算是她記憶完好的時候,也是平易近人的。 偏偏齊欒不知道,他只當藥汁苦澀,沒有什么人愿意喝下。 盡可能的哄著云若妤,而云若妤也不排斥齊欒的溫柔。 兩人配合的十分默契。 她每喝一口,齊欒就會夸她一句,毫無溫度的夸贊,聽著奇奇怪怪的,偏偏云若妤不這么覺得,兀自笑的甜蜜。 倒是鹿竹和銀蝶,守在一旁差點兒抖了起來,這一碗藥這么喂下去,也不知道是誰先敗下陣來。 “夫人,你可還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云若妤想說自己其實一點事情都沒有。 但齊欒一直在問,她雖覺得有些奇怪,倒也不排斥,也沒過多的計較,只當齊欒是在擔心她。 “沒有,我很好。”云若妤喝了藥,半靠在床上聽齊欒說話。 兩人聊得都是一些小事,最后聲音越來越輕,鹿竹和銀蝶許久未聽見聲音,走進內室一看,才知道齊欒睡著了,云若妤正努力的給他蓋好錦被,趁著沒有人在,偷偷的摸了摸齊欒的臉。 看到全過程的鹿竹和銀蝶:“……” 她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鹿竹和銀蝶雖然知道這于禮不合,但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守在了內院,誰都不讓進。 將軍和公主到底什么時候成親,再這樣下去,她們會瞞不住的。 …… 之后的一些日子,府中下人伺候的時候,那是愈發的小心謹慎,能進內院伺候的,都是一個個把過關的。 每個人都是謹言慎行,就擔心又刺激到云若妤。 最夸張的還是齊欒,翰林院那邊告了假,至于商鋪也不去了,成日里就只想著陪在云若妤的身邊,通常云若妤想去哪里,他都會陪同一起。 起初云若妤還是很高興的,因為齊欒陪同她去了許許多多的地方,只要是她想去的,齊欒都會陪她一塊兒去。 無論是胭脂鋪還是繡坊。 形影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