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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難為 第20節(jié)

    若不是因為傷還沒好透,齊欒早就回邊關(guān)了,哪里還會待在京城。

    齊欒為國征戰(zhàn)身負重傷,因為擔心自己日后還會有意外才想要退親,不愿耽誤云若妤,出發(fā)點是好的。

    于情于理,順帝還真沒法怪罪他。

    但這心里頭,多少是有點兒怨言的。

    所以順帝見齊欒這么頭疼,也沒有絲毫要幫忙的意思。

    “臣弟明白,是臣弟的不是。”云逸規(guī)規(guī)矩矩的認了錯,坐在一旁吃起茶點來,云衍無奈的搖了搖頭,沒再去理會他。

    轉(zhuǎn)而和父親討論起云若妤的事情來,順帝想起云若妤的那些話本,忽然問道:“你們可知道,小五這是在演什么?”

    云逸搖頭說不知道。

    此語一出,順帝和太子都看著云逸,惹得云逸差點被茶水給嗆到,“你們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我真的不知道,雖然我陪她演的最多,可您二位又不是不知道,她宮殿里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話本,哪一本不都是夫君和娘子?有時候她還能自己寫,誰知道她在演什么?”

    云衍和順帝想起被云若妤自己寫的話本支配的日子,都有點兒頭疼。

    云衍提議去找找,看是不是云若妤曾經(jīng)看過的話本。

    但他們?nèi)齻€大男人,也不好去個小姑娘的宮殿翻找,若是交給宮人,萬一不小心碰壞了那些話本,云若妤恢復(fù)記憶后,他們可沒辦法交代。

    本來可以找皇后,但皇后最近各種怪罪順帝寵孩子,順帝也不想去找罵。

    思來想去終于找到一個很完美的人選,順帝看了眼身邊的內(nèi)侍,吩咐道:“去一趟長公主府,宣長公主入宮覲見。”

    夏明達笑瞇瞇的領(lǐng)旨去辦。

    消息傳到長公主府的時候,長公主云鳳嵐正在教兒子念書,見到夏明達只覺得奇怪,“父皇召見本宮,怎么是夏公公親自來?是什么大事?”

    夏明達笑著告訴云鳳嵐沒什么大事,只是透露一番同五公主有關(guān)。

    “什么?小五怎么了?是又嚴重了嗎?”云鳳嵐一聽根本就坐不住,招呼侍女替她梳妝打扮,至于兒子她倒是沒想帶去宮里,但也不放心把他一個人放在府里,正在犯愁的時候,恰巧顧錦時從外頭回來。

    瞧見這么大的陣仗也是疑惑,“夫人,這是怎么了?”

    云鳳嵐一見丈夫便宛如見到救星一般把兒子放到他懷里,“父皇找我,我要進宮一趟,你在家里看著寶兒,我去去就回,若是晚上不回來我讓人給你帶話。”

    顧錦時緩緩點頭,抱著兒子目送妻子風風火火的離開,喊住夏明達問情況,“夏公公可知為了何事?”

    “顧大人安。”夏明達恭敬行禮,面對首輔大人自不會拿喬,“陛下召見長公主,是同五公主有關(guān)。”

    顧錦時微微頷首,領(lǐng)著兒子送云鳳嵐出門。

    等到看不見娘親的馬車,小小的孩子才收回目光,輕聲問顧錦時母親這般著急,是不是因為小姨出了什么事。

    顧錦時低頭看著兒子,因為孩子年紀小,關(guān)于云若妤的情況,他們夫妻二人從未和孩子說過,卻沒想到孩子這般敏銳,顧錦時蹲下·身,溫柔的看著他問道,“寶兒為什么會這么想?”

    小小的孩子有點兒不高興的嘟囔道:“小姨已經(jīng)很久沒來看寶兒了。”

    “那寶兒是想見小姨了嗎?”

    顧錦時剛說完話,就看到兒子眼里閃過一絲掙扎,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當父親的看的好生有趣,問他到底是想還是不想。

    寶兒偷偷抬眼,慢吞吞道:“其實,就一點點想,就真的只有一點點。”

    瞥見顧錦時不贊同的眼神,寶兒才改了口,“好吧,我很想小姨,就是小姨不要天天喊我念書就好了。”

    顧錦時看著小臉緊皺的孩子,啞然失笑。

    他想起昔日被五公主當成書院夫子給妻子還有兒子上課時候的場景,不由的想笑。

    比起妻子和兒子的頭疼,顧錦時反而覺得甚是不錯。

    “小姨最近病了,會很長一段時間不能來看寶兒,若是有機會娘親會帶你去看小姨的,只是她病的有些重,可能會認不出你來……”顧錦時不愿瞞著孩子。

    兒子是自己的,顧錦時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更多的,他也不能再透露。

    ……

    宮中眾人愁眉不展,將軍府中一派歲月靜好,齊欒踩著飯點回到府中,云若妤已經(jīng)做好了飯等他回來,有了頭一回的經(jīng)驗,如今面對云若妤的追問,齊欒已經(jīng)能夠從容不迫的應(yīng)對。

    只是同樣的招數(shù)齊欒也不能用兩次,吃過午飯后,他便依依不舍的離開。

    云若妤全然不知齊欒是舍不得飯菜,只當齊欒是舍不得自己,心中更是喜悅。

    蘭玉坊的繡線到最后還是沒能退回去。

    也許是看在看齊欒買的多的份上,掌柜還送了幾塊邊角料,雖然不算大,好歹也是顏色亮麗的。云若妤看著那幾塊布料犯愁要做點什么。

    最后還是鹿竹和銀蝶提醒她,端午快要到了,可以做個香囊。

    云若妤一看黃歷還真是如此,她想了想便去里屋取出銀子,讓鹿竹和銀蝶幫忙去買些布料和次一等的繡線來。

    鹿竹和銀蝶雖不太清楚緣由,但也不會忤逆主子的意思,得了命令后便麻利的去辦。

    云若妤則是坐在桌子前描繪花樣,端午有送香囊的習俗,云若妤自然是要給齊欒準備的,至于讓鹿竹他們買的布料和繡線,她想做些香囊在端午那一日去集市售賣,瞧瞧能不能賺些銀子。

    那塊布料也只有那么丁點兒大,做個香囊倒是綽綽有余,還能在縫個荷包,只是云若妤犯愁做什么花樣。

    她正在犯愁的時候無意間瞥見繡籃里的小剪子,看著上頭顫顫繞繞的并蒂蓮,便有了想法。

    齊欒晚間歸來,收到了云若妤親手做的香囊和荷包。

    他看著一臉欣喜的云若妤,有些不知所措,上頭的花樣他這會兒已經(jīng)認識,可正因為認識,才為難到底要不要收下。

    “夫君不喜歡嗎?”云若妤看著面前精致小巧的香囊問道,她做的也沒問題吧?這顏色也并不奇怪,“夫君是不喜歡這個顏色,還是不喜歡這個花樣?”

    齊欒當真已經(jīng)不想再聽到任何有關(guān)于顏色的話題,至于這花樣,并蒂蓮的剪子當真是他無意之間買下,并不是因為他喜歡。

    只是這解釋,還真的不好說。

    齊欒的本意是要和云若妤退親的,如今是迫于無奈,才代為照顧云若妤,可無論是并蒂蓮還是荷包香囊,都委實太過曖昧,他不好收。

    就在他思考要如何拒絕的時候,云若妤又問道,“還是,你不喜歡我送你的荷包。”

    齊欒有時候當真覺得云若妤太敏銳了些,看著云若妤失落的模樣,又想起陛下和七皇子的告誡,瞬間回應(yīng)道,“喜歡。”

    “喜歡的。”齊欒接過香囊和荷包,上頭繡著栩栩如生的并蒂蓮,布料是他買繡線的時候送的那塊添頭,齊欒看著那巴掌大的玩意,本來還想扔的。

    沒曾想云若妤這般手巧。

    “很漂亮。”齊欒真心夸贊道。

    云若妤喜笑顏開的拿過荷包就要替齊欒掛上,“和你今日的衣服也很般配呢。”

    “還有這香囊,過幾日端午的時候可以戴上。”云若妤看著齊欒空手抱回來的書籍,便想著要給他準備個書袋,只是這幾日也許沒什么時間,之后去買一塊漂亮些的布料再做。

    “你瞧瞧好看不好看?”

    云若妤掛完荷包,順勢把香囊塞到齊欒的手里,跟他說自己還做了一些,讓他明日去書院的時候帶去,就是之前和他一起討論胭脂的那些個,讓他們瞧瞧喜不喜歡。

    云若妤想的美好,她做的香囊精致漂亮,小娘子們都會喜歡的。

    可齊欒聽到這話眼神就變得不對勁起來,他看著自己手中的香囊和荷包,冷冷的問道,“你還要送他們荷包?你到底送了多少人荷包?”

    難道不是只給他一個人的?

    “什么?”云若妤只覺得自己沒怎么聽明白,為什么要送?

    她是要賣錢的。

    夫君為何要如此敗家,不過討論了一次胭脂,就要送東西了?

    作者有話說:

    大姐夫,群演受益者。

    齊將軍,絕世大冤種,每天打臉來的猝不及防。

    第20章 瞧瞧喜歡不喜歡

    云若妤解釋了好一會兒,齊欒才知道自己又誤會了,她說的不是送,而是要賣。

    云若妤把自己做的香囊統(tǒng)統(tǒng)拿了出來放在桌面上,香囊做的精致小巧,顏色各異,可是上面卻沒有繡東西,比起自己手里的那個來遜色不少。

    齊欒瞧見這些,緩緩的勾了勾唇,拿起香囊看了看,“端午快到了?”

    云若妤點了點頭,把這些香囊統(tǒng)統(tǒng)數(shù)了數(shù),告訴他要賣五十文一個。

    齊欒雖然不知道實際價值,但總覺得賣五十文太少了些。

    “這,五十文是不是太少了些?”

    “不少了,這些繡線和布料并不是特別的好,而且我還打算去街上販賣,不是街市上的鋪面,不能太貴的,太貴會沒有人要的。”云若妤都覺得五十文太高了些。

    只不過臨近端午,也許有人會要。

    這些香囊做的簡單,只是有個些許的形狀,下頭墜著流蘇串兒,看著漂亮精致。

    不像給齊欒的那一個,云若妤還往上面繡了花色。

    今兒個帶著鹿竹和銀蝶一塊兒,也只做了十幾個,云若妤想著讓齊欒帶十個去試試水,若是有人喜歡那是再好不過的,若是一個人都不喜歡,那她就得想別的法子。

    “行。”齊欒一口答應(yīng)下來,任由云若妤歡歡喜喜的把香囊收好。

    翌日齊欒出門的時候,身邊還多了一個小布包,里頭有十只香囊,這是云若妤交給他的任務(wù),齊欒并沒有去書院,當然問不了書院的學(xué)子們買不買香囊。

    若是在街市上隨便拽著個人問要不要買,指不定會被人當成瘋子。

    齊欒思索一番,就帶著羅察去往京郊軍營,惹得羅察頻頻側(cè)目,“將軍,我們?nèi)ボ姞I做什么?您的傷好了?”

    也不怪羅察有這樣的疑惑,齊欒傷勢嚴重根本動不得刀劍,所以這么久以來他只是在府中養(yǎng)傷。

    同齊欒一塊兒回來的親衛(wèi),便由齊欒的祖父安置著,如今大部分的時間是在鎮(zhèn)北侯府的練武場訓(xùn)練。

    老將軍戎馬一生,雖已經(jīng)致仕,但訓(xùn)練幾個兵還是不在話下的,齊欒不能動武,他也懶得回鎮(zhèn)北侯府找不自在,眼不見心不煩。

    “未曾。”齊欒每一次提起自己的傷,心中就有諸多的厭棄,他聽多了好生休養(yǎng),不要著急的話。

    起初心里也不以為意,外傷剛好就忍不住的和人比劃,結(jié)果可想而知,又在床上躺了幾日。

    齊欒雖然心中不愿,但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為了以后他也只能耐著性子養(yǎng)傷。

    可心里頭到底是意難平,所以他雖然安心的在府中養(yǎng)傷,但從不會踏入軍營和練武場這樣的地方。

    免得心生怨懟。

    羅察是齊欒的副將,自然把上峰的心思摸得透透的,如今瞧見齊欒要去京郊軍營,還以為他的傷勢有所好轉(zhuǎn),欣喜之余忍不住想入非非,也許他們很快就可以回西南。

    結(jié)果一盆冷水當面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