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兒帶女去逃荒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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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扶著自家主子,眼睜睜地看著云初將手中銀針或深或淺,或捻或轉(zhuǎn),或提或插,刺入各個xue位之中,一時間只覺得眼花繚亂。 隨著銀針的刺入,李茂感覺主子緊繃的身體逐漸松弛了下來,呼吸也漸漸恢復(fù)了平緩。 施了一遍針,云初覺得有些吃力,她坐在榻旁,微微地喘著氣。 這具身體此刻毫無內(nèi)功,連帶著施針也無法布?xì)猓駝t效果會更好。 但是即便如此,對眼前的男子也是足夠了。 看著男子的臉上微微有了血色,氣息也綿長平穩(wěn)起來,顯然進(jìn)入了昏睡狀態(tài),云初才放下心來。 她拿起放在一旁早已涼透的藥,低頭嗅了嗅,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是他日常吃的藥?” 李茂見主子睡得安穩(wěn),早已對云初的醫(yī)術(shù)信了□□成,此刻見她皺眉,忙說道:“正是,姑娘瞧著可有什么不妥?” 云初放下藥碗,目光轉(zhuǎn)向了熟睡的男子。 “他這毛病不是一天兩天了吧?” 李茂心里一驚,不知道云初看出了什么,只是點頭稱是。 云初繼續(xù)說道:“他這身子是在娘胎里落下的毛病,先天稟賦不足,他是早產(chǎn)吧?” 這下李茂更吃驚了,他萬萬沒想到,自家主子都二十幾歲的人了,云初居然還能看出來他是早產(chǎn)。 李茂不由得對云初多了幾分敬重,說道:“姑娘說得是。” 云初看了看男子,嘆了口氣。 “他既是先天不足,后天定是極注重調(diào)養(yǎng)的,這些大補之藥,他必是常年吃的,對不對?” 李茂猶豫著說道:“主子向來身子虛弱,這藥方……也是幾位名醫(yī)一起斟酌著開的,說是對調(diào)理主子的身子大有裨益。” 眼前這個不過十來歲的小村姑,難道還瞧不上這么多名醫(yī)開的方子? 云初搖搖頭,說道:“補藥雖好,長期吃卻是不妥,他正值壯年,氣血虛弱,自身不能生出氣力來,全靠補藥撐著,無異于飲鴆止渴。” 李茂大驚失色,想到主子最近犯病越來越頻繁,而且一次比一次嚴(yán)重,更是面帶驚惶。 “那依姑娘高見,該當(dāng)如何呢?” 云初提起筆,想了想?yún)s又放下。 “我有個法子,雖然慢了些,卻正對他的病癥。” 李茂性急,忙催促道:“那姑娘就快把方子寫下來吧,只要對主子身體好,我們一定重重酬謝。” 云初搖搖頭:“這法子不是藥方。” 這十幾天她在這具虛弱不堪的身體中運行氣息,對內(nèi)功的見解又多了不少心得,眼前的男子也是氣虛體弱,隨她練這套功法是再合適不過的。 只是單憑紙筆是無法傳授功法的,她只能等男子醒了再說。 李茂聽得云里霧里的,想著治病不都是要吃藥的嗎?不吃藥怎么治病?更何況是自家主子這樣的重病。 云初卻不想再解釋,而是換了個話題。 “李管事,我自薦來醫(yī)治你們主子,實在是有一事相求。” 李茂回過神來,忙說道:“不敢,姑娘幫了我們大忙,有什么事只管交待,但凡我能力所及,一定為姑娘辦到。” 云初不由得微微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和三個孩子要去興陵縣城,不知道能不能勞煩你們捎帶我們一程。” 洪災(zāi)過去,外面一片大亂,她才下了山不到一天的功夫,就被人搶了兩次了,連兩個嬰兒都被人覬覦上了。 如今到興陵縣雖然不遠(yuǎn),可是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還要帶上三個孩子,路途中只怕還會有變數(shù)。 第009章 強盜 她方才見李茂給了李四一個像是牌子之類的東西,便猜想他們應(yīng)該是有辦法進(jìn)入興陵縣。 對方的身份非富即貴,又帶了這么多會功夫的隨從,跟著他們就安全多了。 果不其然,李茂聽說只是這么點兒小事,立刻一口應(yīng)承下來。 “這有什么?我們也正要去興陵,帶上你們不過是舉手之勞。” 主子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來,他還惦記著云初說的那個給主子調(diào)理身體的法子,即使云初要走,他也要想辦法把她留下的。 雙方商議已定,云初惦記孩子,便告辭出去了。 看見三個孩子擠在供桌底下睡得正香,云初向守著孩子的年輕男子道謝:“多謝小哥。” 那男子忙站起身,略帶靦腆地笑了笑:“姑娘叫我李十八就好。” 隨后又忍不住問云初:“我家主子怎么樣了?” “已經(jīng)睡下了。”云初輕聲說道,“若有什么變故,你們再來喚我。” 李十八這才放下心,把挨著孩子的位置讓給云初。 “姑娘安心睡吧,我讓兄弟們幫你看著,不會有事的。”李十八雖然沒有大包大攬,語氣卻十分自信。 云初相信他們肯定能護(hù)得住自己和三個孩子,便也沒再客氣,重新躺下準(zhǔn)備入睡。 可是這個晚上她注定是無法好好休息的了,才朦朧要睡著,就聽見外面再次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轉(zhuǎn)眼的功夫,廟門就砰地一聲被踹開了,風(fēng)塵仆仆的李四拖著一個人大步走了進(jìn)來。 他把人往地上一推,大聲叫道:“李茂哥,我找到郎中了!” 云初定睛一看,只見被拖進(jìn)來的那人是個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此刻他衣衫凌亂,大部分中衣都露在外面,外衫只套上一個袖子,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雙腳居然還是光著的,連襪子都沒穿。 那郎中被推得一個踉蹌,身子搖搖晃晃站立不住,直接撲倒在地上,緊接著便哇哇地吐了起來。 李茂等人聞聲出來,見此情形不由得一怔。 “李四,這是怎么回事?” 李四接過一旁同伴遞過來的水囊,先大口大口地喝了好幾口水,才憤憤地說道:“這些郎中太不知好歹!我好不容易進(jìn)了城,問了好幾家醫(yī)館,一聽說要出城治病都不肯來,說什么出了興陵就再也進(jìn)不來了!我拍著胸膛保證,能帶他們出去就能帶他們進(jìn)城,還是死活不肯!這個郎中更是大膽,竟然敢出言不遜!我氣不過,就索性把他綁來了!” 他擦了擦嘴角的水漬,看向了帳篷的方向:“主子現(xiàn)下怎么樣了?趕緊把這郎中帶進(jìn)去給主子治病啊!” 李茂正要說話,那郎中已經(jīng)喘過氣來,癱坐在地上,怒氣沖沖地朝他們?nèi)氯缕饋怼?/br> “強盜!真是一伙子強盜!我行醫(yī)這么多年,還沒見過這么兇蠻的……”他說了幾句,又伏地干嘔起來。 看他那樣子,顯然是被李四丟在馬上一路顛簸,現(xiàn)在還暈頭轉(zhuǎn)向的。 別說看病,只怕他現(xiàn)在連腳下的路都看不清楚。 李茂見狀皺了皺眉,說道:“李四,你也太急性子了。” 李四還沒消氣,哼了一聲說道:“我也是惦記主子的身子嘛!再說這老小子也著實不是個東西!” 李茂知道他忠心為主,倒也不便深說,便說道:“方才已經(jīng)有人診治過了,主子現(xiàn)在睡熟了,暫且無妨。” 聽說主子沒事,李四這才松了口氣,又瞪了那郎中一眼:“便宜這家伙了。” 李茂叫李四去吃飯休息,又叫其他隨從過去扶了郎中起身,到另一邊草堆上休息片刻。 那郎中還沒消氣,口中猶自嘟囔著要去報官,給自己討回公道之類的話。 云初注意到,那些人對郎中說的什么報官之類的話,似乎完全不以為意。 再想想李四剛才說他能進(jìn)出興陵縣,云初心里又是擔(dān)憂又是慶幸。 慶幸的是她推斷沒錯,這些人果然有進(jìn)入興陵的本事。 擔(dān)憂的是,如果興陵縣已經(jīng)封城,奶娘他們不知道又在何方,她帶著三個孩子以后又該何去何從。 一夜輾轉(zhuǎn)反側(cè),云初睡得很不踏實。 次日凌晨,廟里便有人陸陸續(xù)續(xù)起來,生活燒水做飯,接著便一撥接一撥地離開。 李茂等人還在等自家主子醒來,所以并沒有急著收拾行裝。 宋明最先醒來的,接著兩個小家伙也醒了。 云初背著眾人給兩個孩子喂了奶,宋明見她神色困倦,便搶著干活,給全哥和安安換了尿布,又要生火燒水。 看到宋明又是扒拉柴草,又是拿瓦罐的,李十八走了過來。 “姑娘,我們的食水都是現(xiàn)成的,你們也別再重新生火了,過來一起吃就好。” 主子難得一夜睡到天亮,到現(xiàn)在還沒醒,看著主子好起來,李十八等人心里對云初自然是十分感激。 宋明不知道夜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拿著瓦罐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 云初也沒有客氣,笑著應(yīng)允下來。 她抱著孩子不方便起身,李十八便叫宋明過去拿食水。 宋明怯生生地跟著過去,見了一地或躺或坐的壯漢,更是嚇得一個字都不敢說。 李十八叫他盡管拿用,他看著那么多精致的飯食,只顧著發(fā)愣。 別說如今受了災(zāi),就是往日家里富裕的時候,他也沒見過這么多好吃的。 李十八見他愣愣的不敢伸手,便幫他拿了燒雞豬蹄和白面饅頭,還有幾樣糕點,又提了一罐熱水,一起拿了過來給云初。 云初知道他是見自己帶著孩子,特意照顧自己,對著李十八感激地道謝。 直到手里被云初塞了一只雞腿,宋明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云初見他呆呆的,忍著笑催促道:“快吃吧,吃完咱們?nèi)ヅd陵縣,找你爺爺奶奶他們?nèi)ァ!?/br> 宋明這才回過神來,忙忙地吃了起來。 云初一邊吃著,一邊注意李茂那邊的動靜。 那個生病的男子想是還沒有醒,其他人說話走路都盡量放輕聲音,免得驚擾到主子。 倒是那個被綁來的郎中,吃著喝著還是一臉不忿,時不時冒出幾句難聽的話,卻無人理會他。 等到外面天光大亮,帳篷里才有了動靜。 一陣傳水傳東西之后,李茂走出來,叫那郎中進(jìn)去診脈。 那郎中被綁在馬上一路狂奔,折騰得差點兒沒了半條命,到這里又被晾了大半夜,此刻見李茂客客氣氣地來請他診脈,膽氣就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