繾綣深情[娛樂圈] 第18節
收銀員報了賬單金額,五位數,姜沫掃過放在臺上的菜單,就幾個人而已,主菜的價格不算高,大頭主要在酒水上。 鄭巧玲不是說公司的形勢不好嗎?看她女兒這花錢大手大腳的氣勢,公司的形勢并沒有她說的那么嚴峻嘛。 姜沫內心嘲諷一笑。 姜蕓手指夾著銀行卡,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姜沫眼皮底下揚了揚:“這個是爸給的副卡。對了,jiejie的單我一起結了吧。” 姜沫懶懶地抬起眼皮掃過姜蕓,不置可否。 收銀員cao作了一會,恭恭敬敬地雙手將卡退回來:“不好意思,這位女士,這張卡被凍結了。” “什么?”姜蕓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一定是哪里弄錯了。你再試試!” “抱歉,這張卡真的不能用。” 姜沫略有些意外,還沒來得及細想,一份菜單夾從身旁遞了過來:“買單。” 姜沫下意識側身,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位中年男士,隨即是他身旁的周予丹。 周予丹挽著他的胳膊,舉止親密,只是在看見姜沫時笑容僵了一下。 姜沫若有所思地盯著中年男士的臉,她今天才在資料里見過他,是mayflow的高層。原來這就是周予丹能當mayflow的代言人,又在面試時擁有那么大的話語權的原因。 姜沫淡淡道:“請排隊,前面還有人等著結賬。” 大庭廣眾之下被美人指出插隊,男士的表情有點難堪。 周予丹拍了拍男人的胳膊,笑道:“我聽說姜氏集團的債務遲遲不能償還,公司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了呢。剛才聽到姜二小姐的卡被凍結了,看來傳聞應該是真的了。” 中年男人臉色稍霽,目光黏在姜沫臉上:“為美女慷慨解囊是紳士該做的。兩位姜小姐若是需要,跟我說一聲就好。” 姜沫微微蹙眉,真是人間油物。 姜蕓臉色不好看,很快調整過來,掛上自己經典茶式笑容:“你們父女倆的好意我心領了。” “噗嗤。”姜沫笑出聲,雙手交叉在胸前看戲。 “你胡說什么?”周予丹氣急敗壞。 中年男子氣憤地甩開周予丹的手:“你看看你認識的都是些什么人。” 說完板著臉丟下周予丹就走。 周予丹急忙追上去。 姜沫看過去,周予丹面帶討好的笑容,跟對方解釋著什么。她背脊都沒有挺直,姿態放得很低。 她終究還是走上了這條路。 姜沫心里嘆了口氣,移開目光。 收銀員:“客人,您的單還沒買,請問要怎么支付?” 姜蕓支支吾吾:“我,我打個電話。” “她的單我一起結了。”姜沫遞過去一張卡。 收銀員雙手接過:“好的。” 姜蕓怔住,結賬完成收銀員將卡遞回來,姜沫收起,見姜蕓還在看著自己,說道:“放心,是我自己的卡,不是父親給的。副卡他只給了你這一個女兒。” 姜蕓的敵意消退了些:“這樣,那就謝謝jiejie了。不過jiejie似乎很久沒回家了,你知道爸爸住院了嗎?” 姜沫離開的腳步一頓:“他怎么了?” “因為公司的事情他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憂思過重,年紀又大了,身體撐不住,那天在公司直接倒下了。” “我知道了。”姜沫垂眸。 “就算不是親生父親,好歹有養育之恩。jiejie這種反應未免太冷漠了吧?” “他住院了,你出來喝酒作樂,這難道就是親生女兒該有的反應嗎?”姜沫冷冷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 次日早晨,姜沫戴著墨鏡和口罩,手捧著一大束鮮花踏進醫院。 姜成住的是單間高級病房。鄭巧玲也在,坐在病床一側跟他說話。 “爸,媽。” 姜沫一進門,鄭巧玲就收了話閘子。 姜沫若無其事地將花束擺在床頭的桌子:“爸感覺好點了嗎?醫生怎么說?” 姜成:“老毛病了,多注意休息就好。” 鄭巧玲嘆氣:“你爸身體本來就不好,醫生早就囑咐過不能過度勞累。偏偏公司現在這情況,他根本走不開。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姜沫在床邊坐下,開門見山:“公司欠了多少錢?” 姜成猶豫片刻,還是將數字吐了出來。 是姜沫想象不到的數字。 在國內,能拿出那么多錢來填補的資產大亨一雙手數得過來。 鄭巧玲:“你別聽這欠款多得嚇人,對陸家來說就是九牛一毛。只要陸云和肯幫忙,這都不是事。” “我和他以前的關系,你們都知道吧。”姜沫聲音平淡,“一開始不敢告訴我要見面的人是他,不就是怕我不肯去嗎?那么現在又是什么給了你們錯覺,讓你們覺得我會答應跟他聯姻?” 鄭巧玲:“姜沫,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紀了。找個對姜家有助力的親家,不是兩全其美的事嗎?你不用這么抵觸。陸云和當然是最好的,如果你實在不愿意,那我這還有其它人選。” 鄭巧玲打開手機相冊,遞到姜沫面前。 “咱們的大客戶徐總,他兒子跟你年齡相仿,你看看。你要是同意,我現在就約他過來。” 姜沫撇過頭,一點興趣都沒有。 姜成忽然咳嗽起來,胸膛劇烈起伏,輸液管隨之晃動。 “爸?”姜沫連忙起身,輕拍他的背部,對鄭巧玲說,“快叫醫生。” 姜成擺手,咳嗽還未完全止住:“不用。” 他拍了拍姜沫的手,語重心長:“集團的資金鏈已經斷了,沒法再拖了。陸家也好,徐家也罷,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你知道怎么做的對不對?” 姜沫小時候是橫行霸道的孩子王,長大后在娛樂圈也是野玫瑰人設--帶刺。她跟“懂事”這個詞一點都不沾邊。 混跡商場的老狐貍在睜眼說瞎話上的造詣真是登峰造極。為了說服她聯姻,什么瞎話都說得出來。 姜成正在等她答應,他的眼神從未如此專注地停留在她身上這么久。 姜沫心里不是滋味:“記得我以前闖禍的時候,mama打我,邊打邊吼著問我什么時候才能懂事一點。” 鄭巧玲打她經常用的是塑料衣架,打在身上留在一道道紅痕。姜沫天生反骨,越打越不肯屈服。有一次鄭巧玲用力過猛,衣架打折了,劃破姜沫的腿,血流了下來。 那一次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她捏著拳頭硬生生忍著。 即便是那樣,那之后她也沒有變得懂事,依然我行我素。 姜沫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到桌上:“我從來沒有懂事過,現在更不會。這張卡里面是我這幾年賺的錢,對你們來說杯水車薪,填不了你們的資金虧空。” ?輕?吻?羽?戀?獨?家?整?理? “不過至少能維持你們的生活水準,避免你的女兒再出現吃完飯付不起錢的尷尬。” 姜沫起身:“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姜沫,等等,我們也是為了你好,你再考慮一下。”鄭巧玲急急起身,手不小心甩到花束。 花掉到地上,有些脆弱的花瓣簌簌飄落在地。鄭巧玲匆匆踏了過去。 姜沫看了一眼,眼睫的陰影覆蓋眼眸,那是她一枝一枝挑選搭配的花。 她沒有理會鄭巧玲的挽留,轉身就走。 *** 酒吧的燈光隨著鼓點閃爍,色調絢爛,音樂震耳欲聾,酒杯碰撞,觥籌交錯間酒氣彌漫在空氣中。 以燈光色調變化為分界線,吧臺這邊的燈光幽暗,酒保晃動酒瓶,液體經過勺子緩緩流入玻璃酒杯,一杯綠灰棕三色分層b-55調制而成。 酒保用打火機點燃,藍色的火焰在酒的頂層跳動。 酒被推到姜沫面前。 姜沫以慵懶的姿態伏在吧臺,她的手邊已經空了好幾個玻璃酒杯,都是她喝光的。 她就著吸管喝了一口,冰與火的感覺在舌尖炸開,導致她耷拉著的眼皮都打開了一點。 姜沫給酒保豎了個大拇指:“繼續。” 有人來到吧臺:“來一杯dry martini.” 姜沫抬眸,來人迎上姜沫的目光,笑:“美女,一起喝一杯?” 姜沫瞇了迷眼,在昏暗的光線下極力辨認對方的臉,好像在哪見過。 男人見姜沫沒有拒絕,坐到姜沫身邊,得寸進尺地拿過姜沫的酒杯嘗了一口,自以為有魅力地挑眉:“女生也喝這么烈的酒?” 要吐了。 一股惡心的感覺涌上喉嚨,姜沫將被他推回來的酒杯推給酒保:“臟了,倒了吧。” “欲拒還迎?沒必要。來這里喝得爛醉,誰不懂你的意思?” 姜沫睜大眼睛,從對方猥瑣的眉眼中找到了一點記憶:“你是不是姓徐?” “既然你知道我,那就好辦了。”他伸手過來想碰姜沫的肩,“我在槐城也是響當當的人物,跟了我你下半輩子不用愁了。” 姜沫狠狠打開他的手:“呸。” 鄭巧玲她們找來聯姻的就是這種貨色? 一股無名火涌上心頭,姜沫語氣冷得像冰:“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配嗎?滾。” *** 亮麗堂皇的高級會所里,悠揚舒緩的音樂流淌而過,360度落地長窗可俯瞰槐城沿江兩岸的夜景,復古宮廷風的裝潢和古董擺件彰顯著出入會所人員的身份——非富即貴。 臺球桌旁站著幾個器宇不凡的年輕人,穿著看似低調隨意,細看都是奢牌的款。 陸云和手握球桿,繞著球桌走了一圈,尋找合適的位置。 “下注了,猜猜這次能進幾個?”唐時雙手插在兜里,鍛煉有素的肌rou線條清晰流暢。 好友:“這還用猜嗎?云和開球從來沒失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