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加故事 第70節
計迦楠抿抿唇,乖巧點頭:“那你快上去吧,下面好冷。” 寧碩:“是要降溫了,明天早上不要來了,在酒店睡覺。” 計迦楠想都沒想地拒絕了:“那不行,不來不就一整天……”她忽然又剎住。 寧碩笑問:“一整天怎么樣?見不到我?” 計迦楠眼神躲閃,咬咬唇有點羞澀地沒說了。 車廂里飄來談之醒的笑問:“要不你倆明天去領證得了?” 第44章 一起睡 氣溫一下子就下降了, 都沒等到明天。 計迦楠又慫又臉紅,收回向外的腦袋,悠悠去啟動車子。 寧碩一如既往淡然地笑, 絲毫沒有把談之醒的威脅放在心上, 只管囑咐他的小迦楠:“小心開。” “嗯,拜拜。” 車子出了醫院, 計迦楠都能感覺到車廂中的氣壓回過來一些了。 為了緩和二哥對她的印象, 計迦楠還閑著沒事和他聊天:“二哥你平時開什么車啊?” “奔馳。” “這么低調。” “呵,誰跟你似的, 整天花蝴蝶一樣開那些玩意招搖過市。” “我是女孩子, 招搖一下怎么了~”計迦楠嗆回去, “那你車庫里有什么比較酷的車嗎?” “你想干嘛?少打我車庫的主意。”談之醒很謹慎, “你有空去寧碩車庫看看,他那兒跟車行似的, 你隨便挑,反正你倆也是一家子。” “哎呀,二哥。” 他笑了,睨她:“你還害羞了, 整天寧碩哥長寧碩哥短的, 也沒見你害羞啊。” 計迦楠閉嘴了,怕他還要再開什么玩笑,以前她還愿意明里暗里說說,現在的話, 她對于兩人能不能真的走到一起還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所以不想一大早說那么多。 談之醒有點困, 白天就休息了幾個小時, 沒睡夠, 所以一安靜下來就閉上了眼:“好好開。” “……” 開了兩分鐘相安無事,但是在某個路段,有個車子從一個岔口開過來要掉頭。 天黑,計迦楠踩剎車時那車已經掉了個大頭跨了三個車道到她面前來了。 計迦楠開在最右邊的慢車道,本來應該是最安全的,但是那車子幅度太大,直直沖她撞了上來。 雖然已經開了幾個月車,自詡技術還不錯,但是計迦楠到底是新手,一時之間就亂了分寸。 砰的一聲,車門被撞,車廂內響起一陣尖叫。 談之醒身子晃了晃,睜開眼的同一時間馬上出聲: “迦楠……” 計迦楠身子被撞得朝中控臺倒,手腕磕在了方向盤上,原本是磕在戴手表的腕骨處,但因為那里戴著表,表帶擋了一下,手往前滑,就變成了掌心處砸到了方向盤,她疼得皺起了眉。 談之醒馬上扶起她:“有沒有受傷?別的地方有沒有受傷?” 計迦楠慌亂搖頭,緩緩坐好。 談之醒上下查看了下她的人確保沒事后,松了大口氣,最后雙手捧著她的腦袋揉一揉,語氣很是溫柔:“沒事,沒事,二哥在呢,別怕。” 計迦楠手都是軟的,顫顫巍巍摘了手上的腕表,翻看了下表有沒有壞,又看了看磕紅了的手掌心。 談之醒看到她手表下方一寸的地方破皮了,露了點血珠,他皺著眉抽了個紙按上去。 外面那個撞上來的車已經倒車退開幾步,接著下來了人,轉頭談之醒也下車去看。 是個美國人開車,白人小伙氣勢還挺不好,抬起手指著車子就罵罵咧咧要說話,不過被談之醒怒目一瞪,莫名有點慫。 談之醒抄著一口英文說:“你他媽掉個頭要開出美國去嗎?不會開上什么路?!” 白人小伙被這厲聲一嗆,悠悠看著他,最后閉嘴站在一側打電話。 談之醒拿出手機,拍了下駕駛座凹陷的車門和左邊車大燈碎開的慘狀。 計迦楠從副駕座爬出來,下車問:“二哥,你拍給誰?” “你寧碩哥。” “……” “好師傅教出來的好徒弟。” 計迦楠委屈嘟囔:“你別發給他,不然斷絕關系。” 談之醒笑著發了出去:“這車是他的也瞞不住,是吧?” 彼時在醫院和醫生剛溝通完病情的寧碩看到消息,怔愣了下馬上回了電話過去。 “迦楠有沒有事?受傷沒有?” 談之醒吊兒郎當道:“沒有,我坐在副駕座你知道吧?我受重傷。” “那你來醫院,醫藥費我報銷。” “……” 談之醒一瞬間收斂了笑臉,渾身煩躁,口氣不好:“你倆又不是一家的,還真要領證去啊?” “車子是我的,迦楠也是我教的。” “哦,那你是要負責她一輩子了是吧?”他狀似漫不經心,實際語氣深沉。 寧碩每一個字的語氣都聽出來了,莞爾表示:“行了,沒事就行,我跟迦楠打去了。” “……” 計迦楠接了通電話,狂跳的心口被撫平下來,一會兒上了他安排來的車,回酒店去。 到后洗了個澡門外就傳來敲門聲,住隔壁的談之醒拿著個藥箱過來,說給她處理傷口。 計迦楠說:“不用了,就那么點大,去醫院醫生都要笑話。” “可不,擱我這也得被我笑話,老司機,還有教練再三保證,結果方向盤剛摸就出事故。” “……”計迦楠委屈,“明明是那車自己撞過來的。” “路口,慢點開,這都不懂?”他放下藥箱,伸手彈了下她的腦袋,“在外人面前我就得指責他不會開,畢竟人是主要責任,但是你開在最邊上,但凡慢一點都能避開。走在路上你不能指望別人遵紀守法來保自己平安,你自己得耳聽四路眼觀八方。” 計迦楠忽然感受到愛,笑了笑乖巧道:“知道啦~二哥~” 談之醒打開醫藥箱,取出棉簽和消毒水。 計迦楠乖巧地伸出手。 她另一只手捏著個手表,談之醒邊擦藥邊跟她說:“你這表暫時不要戴了,碰到了傷口疼。” “嗯。” “也幸虧這表,不然就砸手腕了吧,之前那處傷口又得流血了。” “嗯嗯。” 余光里,那表后刻著字。 把傷口簡單消毒擦藥,再包扎起來后,談之醒隨手拿過來看。 計迦楠要拿回來已經太晚了,“寧碩”二字已經映入了他的眼簾。 談之醒瞇了瞇眼,抬眸看她:“寧碩的手表?” 計迦楠干笑。 談之醒:“他手表怎么在你這?還是,送你了?” 她繼續干笑,悠悠拿回來放口袋。 談之醒哼笑一聲:“別說,你這寧碩哥,對你是真慷慨。” “……” “定情信物?” “……” 計迦楠說:“這是我回國接風宴的時候寧碩哥就送的,你想哪個世界去了?” “這么早那小子就盯上了?” “……” 他想了想:“難怪,難怪那晚搞什么,傾國與傾城,cao真是,蓄謀已久。” “……” 計迦楠把他趕走,說要休息了。 回臥室后計迦楠給寧碩發消息。 下一秒手機就響起語音電話。 她點了接通,放耳邊。 “手傷怎么樣?還疼嗎?” 寒冷的冬夜里,男人如水般的嗓音一字一句飄來,像一股清澈的暖流。 計迦楠看了看床頭柜上放著的白色手表,說:“還好,我二哥給我上藥了,就破了點皮,沒事。” “那就好,今晚睡覺小心點,不要碰到了。困不困?早點休息。” “你……”計迦楠看著漆黑的天花板,呢喃,“讓我打電話,就是,要說句晚安嗎?” 電話里安靜了一瞬,微笑的聲音飄來:“不是。” 后來這通電話說到幾點,計迦楠忘記了,只知道加州的寒夜分外寂靜,她在酒店,他在醫院,都安靜得彼此聽得到對方的呼吸聲,所以就想多陪他一分,多陪一會兒。 最后寧碩是聽到那邊沒有回音了,自己說了晚安,掛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