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加故事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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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碩七點就起來了,寧池安今天也沒出門了,正在廚房泡茶喝,人一日幾杯茶比三餐還缺少不了。 寧碩懶洋洋地喊了聲:“爸。” “嗯。”寧池安溫和地應(yīng)了句,“你怎么昨晚就回來了?” “從機場回來,順路。” 寧池安點點頭:“去看你母親了?她還好吧?” “不是我去前幾天您才去看了?” 寧池安失笑:“人吶,總是一天一個變化,我問問怎么了?” 寧碩扯了下嘴角,說了句好得很,末了就換了話題,挑起他想聊的事:“明天周末,我也回吧,看看迦楠有沒有空,帶她來吃飯?” “行,好。”他立馬應(yīng)了,平靜的臉上也飄起笑意,“小迦楠,是跟她父母住在那個……” “葦江花園。” “對對,談慎履夫婦還住那兒呢,跟父母住,挺好,離我們家也不遠。” 寧碩不動聲色地瞧了瞧父親非常不錯的臉色,到他身邊去倒水,順便一副閑聊的模樣: “迦楠父母年紀和您差不多,沒有孩子,也沒早點收養(yǎng)一個,迦楠小我不少。” 寧池安笑說:“養(yǎng)孩子不是講究個機緣巧合?人家也不迫切,可有可無。” 寧碩頷首,放下水壺:“那迦楠……怎么養(yǎng)的?這么湊巧養(yǎng)了個這么粉雕玉琢的。” 寧池安愈發(fā)地笑了,點頭不否認他說的話:“是挺湊巧,他們能收養(yǎng)小迦楠,說起來還是靠我。” 寧碩心一突,目光微動,怔怔看向父親:“什么?” 寧池安沒有察覺到他變色的臉,舉著茶杯出去,邊走邊慢條斯理地說: “那會兒,寧氏醫(yī)院接收了一個孩子,狀況不太好。是一個環(huán)衛(wèi)工發(fā)現(xiàn)的,恰好在我們醫(yī)院附近,就送過去醫(yī)治。” 寧碩不懂了:“環(huán)衛(wèi)工發(fā)現(xiàn)?為什么?迦楠不是福利院抱的?” “那不是。”寧池安想都沒想地說,聲音由遠而近飄來,“只是她父母不想說了傷害小孩子,所以身邊的人也都默認這個說法,你們小一輩的,就不知道了。” 寧碩瞇了瞇眼看著父親的背影,須臾回過神,捏著水杯跟過去。 寧池安在沙發(fā)坐下:“那環(huán)衛(wèi)工半夜掃路,在一個垃圾桶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裹在袋子里的小嬰兒。” 寧碩腳步微滯。 寧池安放下茶杯在桌上,繼續(xù)不疾不徐道: “然后報了警。那年充州有臺風(fēng),那小家伙才一個月左右,被丟在垃圾桶里一晚上,淋了一夜臺風(fēng)雨,被凍得都要不行了。被送醫(yī)院后,檢查出了先天性心臟病,就估摸是因為這個被丟了的。” 寧碩捏緊了下手中的水杯:“那……寧氏醫(yī)院每天那么多病患,您怎么知道這事的?” “報警了嘛,記者也去了,”他抬頭看著兒子,淺笑,“登報找她父母,所以我這才耳聞了一些。我書房,這會兒應(yīng)該還放有當年的報紙,九,九六年的吧。” 寧碩恍然,終于再次動身走過去落座在父親對面:“后來呢?還有這么一出事,我還以為,談三叔真是從福利院抱的。” “他們夫妻那會兒并不怎么想養(yǎng),不會去福利院找孩子的。” 寧池安臥入沙發(fā),語調(diào)緩緩如秋日清晨的陽光,不濃不淡,像在閑聊起一樁似真似假的故事: “他妻子不能生育,但一直是想試試,談慎履是覺得不用受那罪,他們夫妻本身就是聯(lián)姻的,感情不多,他覺得有沒有孩子都一樣,真要回頭養(yǎng)一個就行了。” 他笑了笑:“說來就是挺有緣分,那天我倆談事,電視上就放著這一出新聞,我就閑聊起來,說那孩子就在我醫(yī)院呢,才一個月的孩子在臺風(fēng)天丟垃圾桶里,我看過,長得還特別可愛,父母挺狠心。” “嗯。” “你談三叔聽了,自然就隨口問我什么緣由。”寧池安輕嘆口氣,“那緣由左右就那么一個了,先天性心臟病,估計是沒錢治,就丟了。” “嗯。” “然后,談慎履,人也不差錢,問了句父母找到?jīng)]有,沒有的話就他出錢治,不能放著自生自滅。我說那也不至于自生自滅,進了寧市醫(yī)院,再不濟最后也有寧氏慈善基金接手,出不了事,但他說他知道了就他來治好了,他覺得可憐。” 寧碩點點頭。 寧池安:“后來他也去醫(yī)院看了那孩子了,說來就是挺有緣分,我記得那一陣小迦楠一直發(fā)燒,反反復(fù)復(fù)的,總是哭,醫(yī)院都是醫(yī)生護士,看著冰冰涼涼也哄不好她,一次恰好他夫人去了,就抱著哄,給哄住了,人不哭發(fā)燒就好得快,然后一精神,就會沖他們夫妻倆笑,笑得挺甜。自然而然的,他夫人就舍不得了,后面就被他們收養(yǎng)了。” 寧碩“嗯”了聲,舉杯喝水。 寧池安回憶:“迦楠小時候是特別可愛,粉雕玉琢一小只,常常跟著她父親出去玩,我也沒少帶。” 他笑了笑:“她現(xiàn)在是長大不記得了,那會兒可喜歡被你爸帶著了。” 寧碩灌下最后一口水:“命挺不好。” 寧池安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搖搖頭: “那不會,小迦楠運氣可能不好,沒有投個好胎,但是命是很好的,受一晚上罪后,被談家的人養(yǎng)了,這輩子都舒服了,你談三叔多疼這個小千金,捧在手心都怕摔了,這么多年也就她一個,沒再想著再要一個。” 想了想,他繼續(xù)說:“前幾年要離婚,最后也是因為這個小迦楠沒有離成,說是孩子本來就是收養(yǎng)的,父母還離了婚,對她傷害太大。” 寧碩意外,再緩緩點了下下頜。 寧池安品了口茶后忽然看了眼他:“你今天,怎么問起迦楠的事來了?” 寧碩起身準備去吃飯:“我以為你生的。” “……” 寧池安失笑:“你怎么想的?我生的,然后給你談三叔養(yǎng)?” “嗯。您沒結(jié)婚又有對象,對迦楠又好,加上也不是沒有過孩子遺留在外,我這合理懷疑。” “……” 寧池安被他說得愣是也無話可說,最后搖搖頭笑著表示:“你爹就你這一個,這我可以保證。” 說著就要出門去會友了,臨走前吩咐,“明天帶迦楠來吃飯啊,是不是我生的都一樣。” 寧碩用完早餐上樓,打算拿個西裝外套上班去,路過寧池安的書房,停頓了下,又推開門進去。 在父親一慣放著陳年舊書籍與報紙的書柜找了找,找到一堆放在盒子里的已經(jīng)泛黃老舊的報紙。 翻了翻,【一九九六】四個字醒目地飄入瞳孔。寧碩抽出那一沓,很快見到更加醒目的一個尋親標題。 本想看一下上面的文字,卻一眼看到隔壁的一張圖,躺在襁褓里的一個月小朋友睜著一雙明亮大眼睛看鏡頭,好像知道別人拍她是在幫她找父母一樣。 那小臉長得,是真的天生可愛,軟綿綿的,跟個棉花糖似的。 “從小漂亮到大。” 寧碩低語,定睛看了好一會兒,才再看了看整個尋人的文章。 … 計迦楠昨晚和父母吃飯,一家人一年到頭,哦,幾年到頭難得吃一頓,所以她心情不錯,還喝了點酒,最后早睡晚起。 手機振動起來時,她迷迷糊糊地動了動。 一會兒聽到是專屬鈴聲,寧碩給她唱過的富士山下。 她一個醒神,馬上去拿手機:“喂……寧碩哥。” 那頭剛到公司車庫的男人挑了下眉頭,邊熄火邊出聲:“這是,還沒起呢?迦楠?” “嗯。” 他笑了聲:“女老板這個點還沒準備起床上班呢?” “女老板為什么要那么循規(guī)蹈矩呢,你要扣我工資?”她揶揄回去。 男人似流水般清澈的笑聲不疾不徐透過聽筒傳來,計迦楠覺得身子都飄過細密的電流。 “扣工資有什么用?年尾分紅該分還得分。” “哼。” “去睡吧,怎么這么困呢?”他語調(diào)格外溫軟。 “我不困了,一聽你的聲音……” “怎么,哥哥的聲音,給你整醒了?” “嗯,”計迦楠蜷縮身子,屏住呼吸喃喃,“好聽,一聽就清醒了。” “是嘛。”他笑出聲,“那以后給你提供叫醒服務(wù)好了?省得我們女老板年尾分紅都沒了。” 計迦楠眼底笑意流淌,好像陽光落在了她眼眶:“那太麻煩你了,哪好意思,你回頭給我錄個起床鈴聲好不好?我拿來當鬧鈴。” 寧碩直笑,滿口應(yīng)了。 直到掛了電話,計迦楠才想起來,寧碩找她干嘛來著?都沒說。 正要發(fā)消息去問,忽然微信先一步進來了他的消息。 一段語音,陽光好似在男人泉水一般動聽的嗓音里蕩漾: 「good m, it's time to get up, my jianan baby。」 第23章 無師自通 一整個早上, 上班時間計迦楠都在魂游天外,滿腦子都是寧碩那句“迦楠小寶貝”。 好想見他。 非常想,二十天沒見他了, 自從他去出差。 但是不知道以什么名目約人。 平時兩人吃飯都是工作的時候, 私底下還沒約過。 下午在公司開完一個會議,計迦楠想著早上的事, 就借著這個由頭給寧碩發(fā)消息: “寧碩哥, 你早上找我沒什么事嗎?” 還沒走回到辦公室,他就回過來了:“有, 明天有沒有時間?一起上我家吃個飯?” 上他家吃也是吃, 可以吧, 將就了, 計迦楠馬上愉快地應(yīng)了。 有了這一個約定,今晚她就忍著沒有去見他。 第二天是周末, 計迦楠去寧洲灣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