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全家就我是土著! 第185節
薛如意縮在王晏之懷里,問:“阿爹,能停下嗎,好暈。” “停不下來啊。”薛忠山吼道,“老二,你修車剎車不修的!” 薛二吊著車頂上的把手,顛得東倒西歪,無辜道:“這不沒來得及嗎。”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烏云密布,烈日被遮蓋住,透過纖薄的云層形成七彩的光暈。 眼看著車子要撞上山道上一群被嚇壞的人,薛忠山猛打方向盤,車子直接朝著山澗里沖了進去。 趕來的陸青和一大幫黑衣人眼睜睜看著那跑動的東西連同薛家人一起消失了。 陸青擦擦眼,問旁邊的黑衣人:“你方才瞧見什么了?” 黑衣人集體搖頭,隨后又答道:“瞧見人變沒了!” 人怎么能憑空消失呢? 青天白日見鬼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車子旋轉,薛如意摟著王晏之尖叫,薛家兩兄弟死死扯住車頂的把手也跟著叫。 車子翻滾好像永遠沒有盡頭,身旁流光劃過,他們好像闖入時間洪流。 車門被罡風劃開,摟住薛如意的王晏之突然被一股兇猛的力道拽了出去。 “王晏之!”薛如意伸手去拉人,突然天旋地轉,車子劇烈震動,她眼前一黑徹底失去意識。 第118章 “同學們, 今天我們講講函數的極限……”江市a大數學系課堂上,穿著隨意的薛教授前一刻還在激情昂揚講課,下一秒突然頓住。 他掃了一圈講臺下, 眸子從疑惑到驚訝再到清明,突然把手里課本塞到助教手里, 囑咐道:“家里有點急事,這節課自由預習。”說完也不管嘩然的同學, 快步往外跑去。 古代二十幾年生活在眼睛掠過,上一秒, 他們明明都在車里頭逃命,怎么就到他無比熟悉的講臺上。 薛忠山迫切的要回去,想回去驗證究竟怎么回事。 他跑出教室, 突然想起什么,到處摸電話,還真讓他在褲兜里摸出個老年機。 他想撥老婆的電話, 又不記得電話號碼, 只能無奈翻通訊錄。 電話接通的一剎那, 那頭傳來同樣焦急的聲音:“老薛,怎么回事,我怎么在醫院里?我剛剛做了一臺心臟手術,自己心臟病都快嚇出來了, 老大老二還有如意他們呢……” 薛忠山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又狠狠提了起來:看來, 老婆和他一樣,一睜開眼都回到了自己原來工作的崗位, 那三個孩子和王晏之去哪里了? 掛了電話, 他透過反光的手機屏幕瞧見現在的模樣, 好像也沒年輕。 不是返老還童,他怎么還在工作。 失蹤了二十年他的工作還在? 薛忠山越想越疑惑,接著翻找手機,里頭除了周夢潔電話,并沒有任何人的信息。 他習慣性往停車場走,發現以前熟悉的老舊教學樓煥然一新,連停車場的位子都變了。 薛忠山越來越疑惑,取車的路上不斷有青春逼人的學生和他打招呼。 是現代沒錯。 好在路上還見到了他昔日熟悉的同事,同事還調侃他怎么還住在君悅別墅,兒子都那么有出息真是有福氣。 君悅別墅,就是先前他們要搬來的地方。 當初還沒到這邊就翻車了,怎么就搬進來了? 帶著重重疑惑,薛忠山快速驅車到家,很快也在家門口見到匆匆趕回來的周夢潔。 他一瞧見她就問:“你手機里頭有老大老二的聯系方式嗎?”當初穿越的時候,老大、老二還是個娃娃,方才同事說,你兒子那么有出息,是什么意思? 薛忠山把心里的疑惑說了。 周夢潔也很是焦急:“我手機里頭沒他們聯系方式啊,我還是問了同事才知道自己住這的。” 倆人都有些懵逼,一籌莫展時,別墅前的柏油馬路上同時駛來兩輛黑色轎車。 穿著藍色航天制服的薛二和灰色休閑衣的薛大從里頭下來,看見他們二人快走幾步,緊張的神色明顯都放松了。 薛二最先開口:“阿爹啊,嚇死我了,我剛剛在指揮衛星發射,我,是航天特聘研究員。”明明他沒學過這些知識,但腦海里好像就突然出現這些東西了。 薛大也連忙道:“我也是,我剛剛在開會,課題是基因重組載體。同事說我雖然只入職三年,但在大學時就獲得了很多專利獎項。”完全一臉懵逼啊。 他雖然沒什么印象,但那些知識好像運用得得心應手。 薛大和薛二越說,夫妻兩個越詫異。 四人把自己身上的事說完,薛忠山先想起來問:“如意呢?” 他們好歹都在這個世界生存過,如意是穿越之后才出生的。 那她現在在哪? 薛忠山摸了摸,又在褲袋里摸出大門鑰匙打開。別墅一樓倒是裝修簡單,四人樓上樓下的跑,樓上全是薛大薛二這些年獲得的獎章,相冊倒是少,最后在一本老舊的記事本里找一張全家福。 全家福上被攬在周夢潔懷里的小姑娘大概 五六歲,臉蛋紅撲撲的,眼睛亮晶晶的。 不是如意是誰。 薛忠山激動得手都開始顫抖。 “如意還在,如意人呢。” 二樓東邊主臥粉色的房間應該是如意的,但里頭好像很久沒有人住的痕跡。 四人手機里也沒有如意的聯系方式。 薛忠山急了:“這怎么辦啊,去哪找如意?” 周夢潔思考一瞬,“別急,如果我們在這住了很久,那鄰居一定知道什么,我們去隔壁問問。” 薛忠山一拍腦門,“對啊,走走走,我們去隔壁問問。” 他們剛出門,隔壁別墅里就出來一個女人,一身紅色旗袍,還抱著一束花,打扮得分外新潮,瞧見他們熱情的打招呼:“哎呦,薛教授,你家今天一起去接如意啊。” 薛大和薛二還從未見過這種露腿露胳膊的裝扮,當即轉開眼當作沒瞧見。 那女人樂呵呵的:“哎呀,你們家老大老二也回來了,瞧見阿姨怎么不打招呼了?” 薛大薛二立刻彎腰敷衍的打招呼:關鍵這人是誰啊? 周夢潔試探的問:“您這是去哪?” 那女人驚訝:“夢潔你糊涂了呀,今天高考最后一天,我當然是去接兒子去。”她轉了個圈,笑問,“你看我這旗袍,旗開得勝,我兒子肯定考得很好。” “哎,如意不是同我兒子在一個學校嗎,一起去啊。” 薛家幾人集體默了:不是吧,如意這么慘,直接去高考了? 關鍵是她一天學都沒上過,考哪門子的高考? 薛忠山小心翼翼問:“我家閨女多大了?” 那女人奇怪的瞧著他:“十八啊,薛教授你糊涂了?” 她催促道:“快走啊,還愣著干嘛,你們就這樣去?” 薛家幾人迅速上車,集體往鄰居說的江城一中趕去,路上還順手買了一捧花。 四人跟在女人身后往學校趕,校門口已經停了許多的車,不少家長穿著考究,捧著花望眼欲穿。 薛忠山把車子停下,四人捧著花在校門口左側等。他們的鄰居方女士湊過來說話,周夢潔問:“孩子還有多久考完?” 方女士看了一下表,“哎呦,起碼還有半個鐘頭吧,早來一些總是沒錯了。我兒子學習好,說不定會早些出來。” 半個小時? 薛忠山心疼壞了,扭頭問薛二:“你妹能堅持住嗎?” 薛二:“估計不能。”如意這會兒估計就跟他考秀才一樣,兩眼一懵逼,想死的心都有了。 考場上薛如意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盯著試卷上密密麻麻的打印字,整個人都麻了。 字她倒是認識,但這題目不太會啊。 還有,她不是逃命嗎,阿爹阿娘大哥二哥呢。 王晏之呢? 她為什么會在考場,還是阿爹說過的高考? 薛如意抓耳撓腮:不會在做夢吧。 她剛站起來,監考的老師就喝問出聲:“那個同學,干嘛呢,坐下去,不然算你作弊啊!” 薛如意只得坐下去,坐立不安的到處張望。 監考老師干脆站起來往她這邊走,見她遲遲不動筆,就一直站在她身邊盯著她。 薛如意被盯得毛骨悚然,只得動筆瞎寫一通。 鈴聲響起時,她麻木的走出教室,然后又麻木的走出學校,瞧見校門口一家人齊齊整整朝她招手時,整個人都快哭出來了。 居然不是做夢嗎? 誰能體會她一回來就在考場的痛。 薛忠山把花遞給她,伸手抱住她拍了拍:“想開點,至少你年輕了三歲,你現在十八。” 從來沒 哭過的薛如意哇的一聲哭了,“阿爹啊,人生的分叉口,我可能考不取大學了。”最后一門試卷,她全是亂填的。 薛二嘿嘿笑起來:“還好,我已經上大學了,還去航天局工作。”聽說他還是從小一路開掛的天才。 薛如意哭得越發大聲,周夢潔瞪了老二一眼,安慰道:“沒考取也不能怪你,明年復讀就是。”根據老二老大的說法,他們腦袋里自動多出工作需要的知識。 既然如意在讀高中,應該有高中的知識。 而且,在古代那么多年,他們也沒少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