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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全家就我是土著! 第169節

    “不可能!”王晏之向來沉浸的眼眸睜大,有些不知所措。

    嘉佑帝:“朕知道你不相信,但這就是事實。其實你母親嫁給你父親前就已經懷了你,朕若是知道斷然不肯她嫁給你父親的。你不是早產,是到了月份出生,侯府太太知道你身世才如此苛待你和你母親。你自己想想,你有哪點像承恩侯,你五歲便跟在太子身邊,朕待你比太子還親厚,許你御前行走,若你不死朕親子,朕何至于此?”

    王晏之靜靜的聽著他表演。

    清心殿內寂靜。

    “那日朕去茶樓是與你母親私會,你回去可以問你母親,朕當年是負了她,她才一直不告訴你真相。”

    皇帝還真是夠能臆想的,

    王晏之起身就要走。

    嘉佑帝道:“你若是不信,我們現在就可以滴血認親。”

    王晏之僵立在原地,嘉佑帝細看他神色,見他還在掙扎,繼續道:“朕有心讓你即位,太后和皇后是不會放過你的,甚至薛家,你那位心上人薛郡主。這幾次只是一個開始,朕沒辦法時時護住你,但只要你成了太子,繼承這個皇位,太后就拿你沒辦法,甚至你想她都輕而易舉。”

    王晏之長睫抬起,眸子里有光一閃而過。

    那模樣已經動了心。

    嘉佑帝就知道沒有人會拒絕那個位子的。

    王晏之:“我是承恩侯世子,如何能成為太子?”

    嘉佑帝又把他摁坐下去,笑道:“朕說你能你便能,承恩侯府的世子身子骨不好,突然暴斃也是有可能的。”

    王晏之遲疑,語氣軟了下來:“可是,我答應如意要考狀元。”

    嘉佑帝徐徐誘之:“狀元是皇帝點的,你若為太子,誰也敢打薛家姑娘主意,她必定是你的。”

    王晏之做著沒動,長睫下淺淡的眸子垂著,不知在想什么。

    清心殿內靜悄悄地,嘉佑帝也不急,他有的是時間等。

    呆了半晌的王晏之突然抬頭,惶惶不安的問:“臣真是你皇長子?臣有些不安心……”

    一旁的陳公公笑道:“王世子,皇上說的都是真的,您出生起老奴就知道。”

    “那……”王晏之頓了片刻又問:“皇上真會立我為太子?”

    嘉佑道:“你若是不放心,朕給一封加蓋玉璽的空白圣旨,內容你隨意填寫如何?”這他應該安心了吧。

    他立刻讓陳公公取來一封空白的圣旨,蓋了玉璽交給王晏之,“有了這個,你要取太后性命也

    可。”

    王晏之接過圣旨攏進袖中,還是有些不信:“臣,現在就回去問母親。”

    這才是該有的反應,若是他立刻就信了,嘉佑帝才該懷疑。

    王晏之站起身要走,殿外突然傳來一陣哭聲,接著是吵吵嚷嚷的腳步聲。

    嘉佑帝蹙眉喝道:“誰!”

    陸太后帶著一群人跨進清心殿,威嚴的眉眼略過王晏之看向嘉佑帝:“皇上,承恩侯府老jiejie請您主持公道。”

    嘉佑帝看向跟來的承恩侯和沈香雅有些詫異,還沒開口,王二叔就撲通一聲跪下了。

    哭得聲淚俱下的老太太也緊跟著跪下,朝嘉佑帝連磕了幾個響頭,“求皇上為臣婦做主啊,沈香雅從前就不守婦道,晏之更是早產的,按照月份來算,根本不可能是老大的兒子。當年老生就懷疑過,所以才對他母子倆心有芥蒂,如今大夫都說了老大是天閹,晏之更不可能是侯府的種。侯府定然不能落在他手上,不然老公爺死不瞑目啊!”

    承恩侯剛醒,被安排在軟榻上,沈香雅護在他身邊,王晏之站著大殿中不動不說話,掩住的眸子里有寒光閃過。

    好戲開始了。

    沈香雅反駁:“母親,你胡說什么,你兒子生下來是不是天閹你會不知道,光聽一個大夫胡謅。”

    王二叔一臉沉痛:“弟妹,我們也不想懷疑晏之的,你若是心里沒鬼,何不當著太后和皇上的面,讓大哥和晏之滴血認親。”

    沈香雅氣道:“這本是家事,為何鬧到宮里,今日若是滴血認親你們就是在侮辱我。若晏之就是正卿的孩子,你們要跪下給我道歉嗎?”

    王二叔看向老太太,老太太瞄了上首的太后一眼,太后盯著沈香雅,淡聲道:“讓他們滴血認親也是在還你青白,有何不樂意的?”

    嘉佑帝眉目微動,出聲阻止:“母后,即是承恩侯府家事……”

    他堅信晏之是他的兒子,但當眾驗確實對沈香雅名聲有礙。

    陸太后板著臉,目露威嚴:“皇帝,老jiejie求到哀家這了,您就讓哀家做一次主,您也不想王國公在地下不得安寧吧?”

    “柳嬤嬤,去拿水來,哀家頭疼的很,沒閑工夫在這聽他們吵。”

    “母后……”

    陸太后不耐:“皇帝放心,雖然王世子沖撞哀家,但哀家還是分是非的,不至于在子嗣上做什么手腳。”

    太后堅持,侯府太太又哭哭啼啼,嘉佑帝騎虎難下。但轉念一想,反正這層窗戶紙已經捅破,晏之還會有所懷疑,但當眾驗了,必定就信了。

    當即也沒阻止柳嬤嬤去取水。

    承恩侯倒是很淡定,滴便滴吧,多年前也滴過,他的血和晏之是能相融的。

    劉嬤嬤取來水,立刻有內侍抬著桌子過來。陳公公讓小太監捧著碗走到承恩侯身邊,親自取了一滴血滴入碗中,然后又走到王晏之身邊,躬身道:“王世子。”

    王晏之抬眼,淡淡瞥了眼那碗,然后伸出手。陳公公很快取了滴血,然后把碗穩穩的放在桌子上。

    所有人都伸長脖子看,唯有王晏之漠不關心。

    一秒、兩秒、三秒……

    兩滴血漸漸融合,站最近的王二叔滿臉震驚,“怎么可能……”

    他扶著老太太驚慌起來,“娘……”

    老太太瞇著眼上前,瞳孔里也全是震驚,抬頭盯著陸太后:太后明明告訴她,晏之是皇帝的兒子,怎么可能又和老大的血相融合

    老太太急了:“皇上,一定是哪里搞錯了,老大分明不能生,晏之不可能是他的種,驗過,再驗過……”

    上首的太后倒是一派淡定,溫聲道:“看來王世子確實是承恩侯的種,老jiejie莫要再胡鬧。”

    嘉佑帝蹭的站起

    來,快步走到殿下,圍著那碗看了又看,眸子漸漸陰鷙。隨后看了看胖墩墩的承恩侯,又看看沈香雅,低聲吼道:“陳奎,現在立刻派人出宮去請薛夫人過來。”

    第108章

    陳奎領命去了, 清心殿內安靜得可怕,王二叔心思百轉,一時間怎么也想不明白問題出在哪了。

    老太太明明說太后保證過, 王晏之就是皇帝的種。多年前老太太也曾見過沈香雅和當時還是皇子的皇帝拉拉扯扯,再加之皇帝對晏之那么好。

    他大哥那玩意確實不能用了。

    那晏之的血為何能和大哥的相融, 太后好似一點也不驚訝,倒是皇帝很是驚訝。

    王二叔有些懵,更別提老太太了。

    他們二人都看著太后,太后壓根不接他們的眼神,只瞧著皇帝。皇帝目光卻落在沈湘雅身上,意味不明又充滿探究, 見沈湘雅不搭理自己, 干脆開始比對王晏之和承恩侯的容貌, 沒找到一絲相似之處才稍稍松口氣。

    王晏之恰到好的表現出震驚臉。

    清心殿內一眾人心思各異。

    兩刻鐘后,去如意跟著她娘疾步邁入清心殿。先朝皇帝和太后行了禮,周夢潔才問:“不知皇上尋臣婦來有何要事?”她身后的薛如意目光落在王晏之身上。

    從前總是看著她的人, 這會兒倒是余光都沒往她這瞧。

    嘉佑帝語氣有些急:“薛夫人快快免禮,快查驗一下承恩侯的血和王世子的為何相融?”

    周夢潔走到那碗邊上, 背對著嘉佑帝假意去看那水, 實際卻在用眼神詢問沈湘雅要怎么回答。

    王晏之究竟該不該是侯爺的種?

    給個確切的回答她好相對應做手腳。

    沈湘雅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朝嘉佑帝道:“皇上, 都說了晏之就是臣婦和侯爺的孩子, 絕對錯不了。”

    嘉佑帝抿唇不看她,而是繼續問周夢潔:“如何?”

    周夢潔用手沾了點水嘗了嘗味道, 然后回頭恭敬答道:“皇上, 這水被人做過手腳, 里頭有明礬, 任何不同人的血都能相融。”

    天啟朝并未聽過明礬這一說法。

    嘉佑帝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疑惑問:“何為明礬?”

    周夢潔解釋一遍后,又自己扎破手指把血滴入碗內,她的血果然也迅速和那兩滴血融合在一起。

    “皇上您瞧,就算是陳公公的血也是可以和任何人的血相融的。”

    老太太驚呼:“老生就說這水有問題,皇上啊,定然是有人做了手腳。”

    嘉佑帝定定盯著太后,肅聲道:“母后,這水可是柳嬤嬤準備的?”

    柳嬤嬤連忙跪下磕頭否認:“皇上,老奴冤枉,那碗是清心殿宮婢備下的。”

    陸太后鎮定道:“皇帝,殿中這么多人,陳公公和那個小太監也碰過碗,也說不定是針的問題。”

    陳公公和小太監也慌忙跪下:“皇上明鑒,奴才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并無越矩。”

    大殿中人人自危,嘉佑帝沉著臉冷喝:“那就再驗一次。”他心情像是坐過山車,一上一下的。

    “陳奎,你去準備水。”

    陳奎應是,很快,一碗新的水重新被端上來,放在桌上誰也沒動。

    那碗里的水在桌上左搖右晃,晃得人心惶惶。

    嘉佑帝道:“扶承恩侯過去。”

    沈湘雅扶著承恩侯過去滴了一滴血,嘉佑帝又看向王晏之,態度早就沒了方才的和緩:“晏之,你也去。”

    王晏之半晌沒動靜,嘉佑帝擰眉,陸太后不耐煩催促:“王世子,該你了。”

    王晏之似是沒聽到他們的話,忽而抬眸定定的盯著薛如意。

    薛如意突然走過去,一把揪住他的手指尖,伸到陳公公眼皮子底下,道:“你扎吧。”那大義凜然的模樣,像伸出來的是自己的手一般。

    王晏之瞳孔微縮,其余的指尖蜷縮在一

    起,扣住掌心,靜靜感受著她指尖的溫度。

    鮮紅的血珠子從指腹滴入,慢慢沉入水面,薛如意屏住呼吸看著那碗。太后伸長脖頸抓住椅背的手有些用力,嘉佑帝直接站了起來,目光一錯不錯盯著那碗。

    兩滴血在碗底一點一點融合,最后徹底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