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全家就我是土著! 第116節
蕭貴妃喝道:“休要胡說,本宮什么時候抓傷皇后了?!?/br> 那宮婢縮了縮脖子,立刻把薛如意拉了出來:“奴婢沒胡說,當時薛縣主也在,不信皇上可以問薛縣主。” 突然被點名的薛如意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在嘉佑帝詢問的目光中,道:“當日小女確實也在,蕭貴妃是想抓小女的臉,被皇后攔了下來?;屎竽锬镞M去椒蘭殿沒過多久肚子就開始疼,小女也不知是不是蕭貴妃的原因……” 蕭貴妃氣得牙癢,怎么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泥坑里,怎么都擺脫不了臟污了。這群人一個個好像商量好,想把她的罪名按實。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要冷靜。蕭貴妃眼珠子轉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周夢潔身上,“皇上,要是有毒,當日薛夫人就直接說了,為何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提?” 嘉佑帝看向周夢潔。 周夢潔道:“皇上,民婦當時忙于救治皇后,根本無暇管這些,此后給皇后娘娘調理身體,皇后并沒有明顯的中毒癥狀?;屎蠖聊侨粘鍪拢欠窈捅成系膫谟嘘P,貴妃娘娘指甲是否□□還要進行進一步的查驗?!?/br> 蕭貴妃急了:“事情都過去八日,你現在來查,本宮怎知不是有心陷害?” 薛如意立刻道:“都過去八日了,若是別的太醫來查自然什么都查不出。但我阿娘醫術高明,可以根據皇后娘娘的傷口和血液查出是否有傷害小皇子的毒素存在?!?/br> 眼見嘉佑帝真的信了,蕭貴妃喝道:“都是歪理,歪理,本宮不信你們,讓太醫來驗,太醫呢?” 嘉佑帝讓人去請太醫過來,太醫院院史親自來了。聽完事情的經過后,朝著皇帝和貴妃深深一拜道:“有周首座在,臣不敢托大,皇上讓周首座查驗吧?!?/br> 蕭貴妃:“你一個太醫院院史有什么不可查驗的,她不過是一介村婦,說不定連最太醫院最基本的醫考都過不了?!?/br> 被侮辱了偶像的太醫院院史有些不悅,辯駁道:“貴妃娘娘此言差矣,醫術不論出身,只要能治人所不能治就是厲害。周首座的醫術整個太醫院都拜服,更何況周首座如今也是皇上親封的正三品?!?/br> 不太了解醫術的蕭貴妃被懟得胸悶。 嘉佑帝陰著臉看向蕭貴妃,“貴妃,朕只認為你平日的驕縱是 小女兒心性,鬧不出什么大錯。謀害皇后和皇嗣可是殺頭的重罪,來人啊,先把貴妃拘在玉芙宮,等薛夫人查驗結果出來后再行審問?!?/br> 陳公公身邊的兩個太監上前去拉貴妃,蕭貴妃面露驚恐:“皇上……”掙扎著要甩開鉗制她的人。 嘉佑帝冷冷道:“貴妃,給自己留些臉面?!?/br> 蕭貴妃不管不顧,邊被拉著走,邊喊冤枉。等完全看不見嘉佑帝哭聲立刻一收,甩開拉著自己的手,喝道:“別碰本宮,本宮自己會走?!?/br> 女人對于皇帝而言不過是平衡前朝的工具罷了,皇帝薄涼貴妃早看透了。什么對她失望,不過是擔心皇后死了,兩方失了平衡,蕭家獨大而已。 這點都看不透,她還怎么在宮中混。 皇后懷孕對于蕭家百利而無一害,一旦皇后生下皇子,勢必會和太子離心。他們蕭家都不用怎么費力說不定太子和皇后自己就打起來。 那日之所有阻擾周夢潔剖腹,不過是想最壞的結果——一尸兩命。 皇后應該也瞧出來了,明明知道手上的傷口無毒,還想借題發揮把她拉下水。 如今關鍵就在周夢潔這個女人,她若說有毒那就百口莫辨了。蕭貴妃想通這一點,立刻讓人傳話給三皇子,讓他務必出面找薛家一趟。 周夢潔取了貴妃指甲、皇后傷口處的血液檢查,說是大概要三日才出結果。她被暫時安排在太醫院院署,皇帝派了重兵保護。 薛如意則出宮去了。 她徑自回了承恩侯府,靜靜等著魚兒上鉤。 一大清早薛如意就坐在亭子里等,等到午時還不見人來。有些擔憂的問王晏之:“三皇子會來嗎?我們的計劃會不會失敗啊。” 王晏之唇角牽起:“他一定會來,謀害皇嗣可不是貴妃一個人的事?!?/br> “那她怎么還沒來?” 王晏之給她遞了杯熱茶:“不急,有三日呢,總得容他們再想想辦法?!?/br> 薛如意又問:“那我阿娘不會有什么事吧?他們會不會想直接殺了我阿娘一了百了?” 王晏之安慰道:“皇后一族會盡力保護她,蕭貴妃還有嫌疑在身更不敢輕舉妄動,皇帝需要岳母來打壓打壓最近囂張的鎮南王,所以沒人會去動岳母?!?/br> 朝廷局勢還真是復雜,薛如意有些懵,只聽到最后一句,她阿娘不會有事。 院外婢女匆匆來報,有人來找。薛如意以為是三皇子,提前備好的臺詞又打了一頓腹稿,哪想沒等來三皇子,倒是先等來了太子。 相對她的驚訝,王晏之好像已經猜到。 他連身都不曾起,招呼太子坐下。太子身邊的近侍微微蹙眉,正想呵斥,就被太子揮退。 薛如意只當他們有話要說,起身欲走。太子突然發話道:“薛縣主不必走,孤這次來是特意來找你和晏之二人的?!?/br> “找我?”薛如意不解。 亭子內只坐著他們三人,冷風不時席卷而過,石桌上的茶煮得咕隆隆作響,氤氳的水汽覆住太子柔和的眉眼。 “對,孤想問問蕭貴妃是否真的下毒毒害皇后和小皇子?” 薛如意看了眼王晏之,王晏之手在石桌下握住她的手,安撫她不必說話。隨即他開口道:“這事還沒有定論,岳母還在查,太子還是多等兩日吧?!?/br> 太子清潤的眼微壓,直直看向王晏之:“子安,你應該知道孤和貴妃一派的關系。孤同你自小一起長大,有些事就不必拐彎抹角了。孤希望薛夫人這次能查出蕭貴妃下毒確有其事。” 王晏之眼神絲毫沒有躲避:“抱歉,太子殿下。岳母為人正直,只遵從本心,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一切等結果。您和三皇子之間的事薛家不會參與?!?/br> 太子看 他一會兒,長長嘆了口氣道:“先前子安還說太傅曾說過,讓你輔助于孤,你到底是沒聽太傅的。” 這是打感情牌了? 王晏之也嘆了口氣:“世事易變,我病重十年,沒資格輔助太子。如今只希望能活得長久點,你我少年情誼,難道太子這點都不成全我嗎?還是說,您希望我早死?”他冷淡的眉眼帶著逼視。 太子驚疑的看他:“子安怎么會這么想?” 王晏之道:“您現在就是在逼我,您要我怎么想?” 薛如意:這倆人說話還真是含蓄。 太子不說話,盯著他半晌。薛如意給王晏之倒了杯茶,又倒了一杯給太子,太子連碰也碰。薛如意眼眸轉了一圈,裝作不小心把杯子碰倒,guntang的茶直接沖向太子腰腹。 太子驚得后退三步,一腳踩空直接往后背去,饒是他有功夫也來不及使,直接栽進了亭下的泥土里。 那地才剛翻過用來種石榴樹,早晚都澆水,黃土濕潤黏膩。他一栽進去,整個人都染成黃人。守在停在外的侍衛和暗衛紛紛沖上來,薛如意粗粗數了一下,大概有五十人。 這太子還真是謹慎,來承恩侯府帶這么多人。 王晏之立刻站起來,薛如意緊張的快走兩步隔著幾節臺階擔憂的問:“太子殿下,您沒事吧。怎么這么不小心,衣裳濕了換一套就是,好好的怎么退到泥地里去了?” 太子努力維持面部的平和,揮退眾人,道:“無礙,不過是衣裳臟了,換了便是。只是在這上京,子安想獨善其身似乎不太可能,今日若是孤從這邊出去,三皇帝那邊恐怕不會放過你們。” 他目光又看向薛如意:“薛縣主,孤是為你們著想?!?/br> 他滿身污泥,就那么站在臺階與二人對視。 氣氛有瞬間的凝滯,如意閣外突然傳來三皇子欠扁的聲音:“太子是想讓他們想什么?想怎么幫著你對付本王嗎?” 太子驀然轉頭,看向大步而來的三皇子。他眸子陰鷙了一瞬,淡聲問:“三皇弟怎么來了?” 三皇子毫不客氣的懟道:“本王若是不來,只怕怎么被冤枉都不知道。” 薛如意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內心興奮得一批。 好戲終于開鑼了。 太子眉眼帶了冬日的冷峭:“若是沒做,誰能冤枉了你去?” 三皇子毫不客氣:“自然是太子和皇后想冤枉本王和母妃。相比較而言,太子更不希望小皇弟出生吧,別是賊喊捉賊?!?/br> 太子輕斥一聲:“貴妃若是沒做,那現下來找子安他們做什么?” 三皇子:“自然跟著太子來的,否則怎么知道太子還以勢力壓人?!?/br> 論嘴炮太子從來就不是三皇子的對手。 太子不再看三皇子,而是轉而看向王晏之:“子安你自己想清楚,三皇弟自小厭惡你,同他來往沒什么好處?!?/br> 三皇子嗤笑:“總比某些人心口不一要好?!?/br> 太子被三皇子氣走。 三皇子大刺刺坐到涼亭里,開門見山的道:“薛如意你我往日無仇,近日無冤,本王甚至還幫了你不少,你們家沒必要幫皇后陷害本文母妃吧?” 薛如意也不同他客氣:“什么叫幫了我不少?難道你不是故意接近我們家?” 三皇子疑惑:“你這說的哪里話?本王是那種人嗎?故意接近你們家,送錢,送勞力,送人頭?本王向來只送刀子?!?/br> 薛如意撇嘴:“既然你不誠實就請回吧?!?/br> 三皇子還要繞圈子,薛如意晾出她那只金勺子,把人趕了出去。 當天晚上三皇子又偷偷潛進如意閣,被早就等候的浮橋和丁野套了麻袋,丟出去了。 第二日三皇子跑到如 意樓雅間點了一大桌菜,一會兒說頭疼,一會兒說肚子疼,反正就是要找掌柜。 薛二笑道:“你就上去一趟,再不上去只怕那位要口吐白沫了?!?/br> 站在柜臺里的王晏之道:“不急,不逼一逼怎么會說實話?” 三皇子當天在如意樓花了五百兩也沒能見到薛家任何人。 第三日一早,薛如意剛開門就見三皇子一人獨自坐在空蕩蕩的一樓大堂。 三皇子道:“我們談談。”他用的是我們,不是本皇子。 薛如意身后探出一二三四個人頭,薛家三父子和王晏之齊齊走了進來。 三皇子:“你們在釣本王?” 王晏之:“三皇子若是不愿意上鉤,現在可以走?!?/br> 三皇子盯著雪茄一二三四五個人看了良久,撇了一下嘴角:“……關門?!?/br> 薛二很上道的在外頭掛了給個休息的牌子,然后把門關上。 五個人齊齊圍著三皇子,像是在看一個成熟的瓜 王晏之先問:“你是知道太子毒害我?” 第76章 三皇子眼珠子轉了轉。 薛大立刻道:“別說謊, 人想說謊時眼睛會下意識看右上方。” 三皇子覺得自己眼珠子都不會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