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全家就我是土著!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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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劉成姚有些搞不懂, 但也不便多問,他雖一直欽佩王家二郎,仰慕他的才華,但于王二郞而言, 他不過是見過兩三面不算熟悉的人。 王二郞能信任他, 他很高興。 于是劉成姚開始與王晏之商量如何‘死快點’。 亥時初王晏之回到如意樓, 薛家人圍坐在一起聊天,見他進(jìn)來薛父喊道:“安子啊,來來來,來吃瓜?!?/br> 王晏之順勢坐到薛如意身邊,剛坐穩(wěn),倆人同時張口。 “如意……” “表哥……” 倆人都驚訝的看著對方, 薛家人這個看看那個看看, 心思都活絡(luò)起來。 王晏之輕笑:“如意先說吧。” 薛如意道:“大概這幾日就會放榜了,我們明早去南城的南禪寺拜佛吧, 菩薩會保佑你的。” 王晏之想起劉成姚方才說的話:南城有個南禪寺, 我少時常去,那里香火鼎盛, 山高林深。你回去可以提議明日去那里上香, 只要裝作失足跌落, 再派人搜尋, 來個死不見尸就成了。 這是瞌睡就送枕頭, 都不用他來提順理成章。 “好啊?!?/br> 薛如意無論說什么他通常都會答應(yīng), 當(dāng)下也沒懷疑, “那明早我們早起先乘馬車過去,再爬上山?!彼D(zhuǎn)而又疑惑的問,“表哥方才想說什么?” 王晏之:“沒什么,明日起我就不去縣學(xué)了,想問你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我可以做給你吃。明日要去南禪寺的話那就后日再做吧。” 薛家其余幾人臉上露出笑,薛父道:“明日我挺忙,就不去了?!?/br> 薛大:“村子里的房子還在建,我也不去。” 薛二:“我雖然想去,但大壩還沒修好,你們?nèi)ビ浀媒o我求一張平安福啊。” 周夢潔總結(jié):“那明天就如意和安子兩個人去吧?!?/br> 如意一人牽制他,他們兄弟只要在暗地里幫忙就好了。 王晏之覺得這安排甚好:就如意和他,假死反而容易。 雙方達(dá)成共識,安安心心都去睡了。 第二日早起,薛如意和王晏之先去買了香燭然后乘坐馬車往城南去。他們走后,薛家兄弟也租了輛馬車喬裝改扮跟在后面,與此同時劉成姚安排接應(yīng)的人也混在人群中往南禪寺而去。 馬車晃悠悠行到山腳下,南禪寺的石階頗高,馬車只能停在下面,香客都需步行上去。用寺廟住持的話說,石階越高越顯得香客虔誠,要是能三跪九叩爬上這幾百階石階定能心想事成。 薛如意下了馬車,抬頭仰望高高的石階。南禪寺高遠(yuǎn)幽靜,樹蔭掩翠中香煙繚繞,石階蜿蜒而上,一眼看不到盡頭,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寺廟。 石階也太太太高了,她杏眼圓睜,表情有些呆愣,要不是有計劃還要實施真想掉頭就走。 她有些擔(dān)心旁邊的人:“表哥,你……應(yīng)該能爬得上去吧?”要是讓她背上去測試到此結(jié)束吧。 王晏之柔和一笑,斑駁的日光透過枝椏落在他長睫上,透出一些碎金般的光澤。他眼睛很好看,略長微有些薄薄的內(nèi)雙,清透透的,笑起來時彎彎如天生月,雪中泉,看久了便會讓人覺得有些心癢。 薛如意想:就算再好看也不能夠背,那么高的石階會死人的。 他似是看出她的心思,微微彎腰道:“要不我背你吧?” “不用!”她立刻搖頭,不要她背已經(jīng)阿彌陀佛了,背她只怕倆人會一起滾下來摔死。 薛如意在前面走,王晏之施施然跟在她身后,長睫低垂眸里是過于復(fù)雜難辨的情緒。不少女客目光落在他身上,時而竊竊私語,時而抿唇輕笑。 王晏之一無所覺,目光只定在她綻開的石榴花裙擺上。今日之后只怕天遙路遠(yuǎn),而如意又不是非他不可,他忐忑、彷徨、生出微妙的害怕。 火紅的太陽從東邊升起,驅(qū)散盤繞在山頂?shù)撵F氣,薛如意每爬幾節(jié)石階就會回頭看他一眼。少女眼瞳極黑,杏眼純澈干凈,唇色嫣紅還帶著清晨的朝露,整個人散發(fā)著蓬勃生氣。 王晏之極力克制轉(zhuǎn)身下山的沖動。 薛如意見他眉頭一直蹙著,生怕他不爬了,小心翼翼伸出手來拉他。白潤的手拉住他修長的指尖晃了晃,然后又往前握住,道:“表哥要是爬不動可以拉著我的手,我力氣大勉強也能把你拉上去。” “這寺廟是有些高?!彼氖猪樦缚p扣住,快走兩步與她并列而行。 青衣重疊在石榴裙擺上,在石階上開出層疊的花。倆人爬過最后一道石階,入目的是一尊碩大的石雕四腳香爐鼎,不少香客持香在蒲團(tuán)上叩拜,煙氣飄飄裊裊散在晨光里。 薛如意松開他的手,深吸口氣,濃厚的檀木香充斥鼻尖。她從籃子里取出三根香遞過去,“表哥,你先去點香?!?/br> 王晏之很聽話的走到香爐前點燃、彎腰拜了三拜,然后把香插到香爐里。 倆人繞過香爐往大雄寶殿去,寶殿威嚴(yán),供奉三座菩薩。薛如意把人領(lǐng)到左側(cè)文殊菩薩處把香遞給他:“阿娘說,保佑高中要拜文殊菩薩?!?/br> 王晏之道:“我想拜觀世音。”什么都可以求。 “噓……”薛如意壓低聲音道:“菩薩面前不能亂說話,他會生氣的,你先拜拜,待會我們再去觀世音殿?!?/br> 王晏之點燃香火誠心叩拜,他身后的薛如意眼珠子往外瞟,瞟到姍姍來遲的光頭老和尚時眼睛瞬間變亮。 等王晏之起身,她就指著已經(jīng)擺好卦的攤位道:“表哥,這邊有算命的,我們過去瞧瞧吧。” 倆人來到攤位前,那老和尚頭頂锃光瓦亮,九個戒疤圓潤清晰。臉肥闊帶笑,像個彌勒佛,樂呵呵的看向王晏之,問:“施主是算官運還是算財運亦或是姻緣?” 王晏之目光在攤卦上轉(zhuǎn)了一圈,狐疑的問:“寺廟不都是求簽解惑?算卦應(yīng)當(dāng)是道觀之責(zé)。” 隱在殿后的薛二愣了一下,壓低聲音問:“大哥,他好像說得對啊?!?/br> 薛大:“失策?!?/br> 那和尚倒是圓滑,立刻道:“佛道儒自古不分家,千舉萬變,其道一也,施主何必把自己框死,只要能答疑解惑哪種法不是法?!?/br> 王晏之雙手合十:“是在下著相了,那大師可否算算我的姻緣。” 老和尚有些懵:不是說好算官運的嗎?說辭都編好了,臨時變卦? “施主,你旁邊這位是你夫人吧,都娶親了算什么姻緣?” 薛如意立刻也道:“對啊,表哥什么意思?難道想另娶?” 王晏解釋:“沒有,就想算算我們的姻緣。” “能不能算?” 老和尚看向薛如意,薛如意眼睛瞪圓:“問你呢,能不能算?” “能算。”老和尚反應(yīng)過來,又道:“不過要同時算兩個人的姻緣需要生辰八字才準(zhǔn)確。”只要能報出準(zhǔn)確的生辰那肯定沒失憶。 老和尚和薛如意期待的看著他,寶殿后的薛大薛二也等著。王晏之嘶了聲,嘆了口氣道:“還是算了吧?!?/br> 薛如意急了:“怎么就算了?” 他側(cè)頭看她,神情篤定:“我與你定然是最相配的,會一生順?biāo)煜喟榈嚼?。?/br> 老和尚收了銀子,不想往外吐,連忙道:“不算算怎么知道,萬一情路坎坷,難成眷屬也好化解啊?!?/br> 王晏之聽不得這話。 他眸色轉(zhuǎn)冷:“我們喜歡彼此怎么會坎坷?” 老和尚開始發(fā)揮忽悠人的本領(lǐng):“喜歡有時候也是一種傷害,施主要懂得克制?!?/br> 克制? 他已經(jīng)夠克制了,還想怎樣? 王晏之蹙眉,拉著薛如意往外走,此時正好有小沙彌帶香客前來捐香油錢。王晏之截住小沙彌添了點香油錢,又指指寶殿里的老和尚。 正收拾東西準(zhǔn)備跑路的老和尚被逮了正著,小沙彌大聲招呼其他和尚過來:“師傅,山下那個騙子又來騙香客了,快把他趕下去。” 老河沙被五六個大和尚拖拽著抬頭,經(jīng)過倆人身邊時還嚷嚷道:“年輕人不道德啊……” 王晏之連眼神也沒給他一個,湊到薛如意耳邊輕聲道:“他就是個騙子,所以方才說的話不作數(shù),我同如意定能一生順?biāo)?,相伴到老。?/br> 薛如意被他一頓cao作搞懵了,余光有意無意往寶殿里瞟。 薛二邊嘆氣邊搖頭,“大哥,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這妹夫甚是狡詐,以前還覺得如意能把他打服氣,現(xiàn)在看來,只怕鎮(zhèn)不住他?!?/br> 薛大意見卻不相同:“感情的事不一定得多聰明,武力值多高,說不定小妹就克他。”瞧他在桃源村洪水里護(hù)著小妹的情形應(yīng)當(dāng)錯不了。 薛二打量他哥一眼,嘖嘖兩聲道:“說得好像你很懂似的,這么懂怎么沒見娶個嫂子回來?” “就會貧?!毖Υ笥昧ο魉扒魄颇阏业氖裁慈?,什么都沒套出來就被丟了出去。” 薛二很無辜,他請了半天假跑來容易嗎? “那老和尚只是前菜,還有后招呢。” 彼時薛如意帶王晏之拜完觀音出門就碰上小沙彌雙手合十同他們介紹:“兩位施主,本寺的姻緣樹最是出名,有時間可以去看看?!?/br> 薛如意立刻接話:“姻緣樹?在哪,我去看看?!?/br> 小沙彌伸手指了指西北角:“在那邊,順著這條小道走,一直走到頭,就能看到一顆巨大的姻緣樹,樹上掛滿彩綢,很是漂亮?!?/br> 薛如意徑自往西北方向去,王晏之道謝后跟在她后面走。 走了半刻鐘,清脆的鈴鐺聲在空中搖晃,不遠(yuǎn)處果然有一顆巨大的樹。樹下聚集好幾對男女,有的在寫字有的在丟彩綢,樹下坐著一個十七八的大和尚。 薛如意走近朝大和尚行了一禮,才拿起桌上的彩帶和筆,恭恭敬敬寫上自己的名字。她字跡娟秀靈動,寫在焰紅的綢帶上倒是多了幾分俏麗的味道。 “表哥,你也寫上名字吧。”薛如意寫好把紅綢推過去。 大和尚提醒:“不可以寫‘字’,也不可以寫乳名,想要靈驗最好寫自己的大名?!?/br> 王晏之提筆的手頓了頓,抬頭看向眼眸亮晶晶的薛如意。薛如意瞪他:“寫啊,你瞧我做什么?” “哎呀。”姻緣樹下傳來女子的驚呼聲,薛如意下意識往樹下看,原來是那女子丟上樹的紅綢帶掉下來砸到她頭了,同行的男子心疼的給她揉腦袋。 薛如意嘀咕:這人丟東西往自己腦門上丟也是奇怪了。 她嘀咕完回頭,發(fā)現(xiàn)旁邊的王晏之已經(jīng)寫好,剛要湊過去看,那紅綢子順著他手呈拋物線飛上了樹頂。 “哎……我還沒瞧瞧呢?!彼鹉_去抓那紅綢,然而那紅綢像是長了翅膀,直直飛到姻緣樹最頂端穩(wěn)穩(wěn)纏在了上面。 方才還覺得被自己紅綢砸了的姑娘傻氣,此刻薛如意也想被砸。 她仰著腦袋看那被風(fēng)吹得飄飄蕩蕩滿樹的紅綢發(fā)愁,夏日研研她未施粉黛,鬢角的碎發(fā)微濕,一雙清透至極的杏眼,偏瞳仁又黑,平添楚楚稚氣。鵝兒臉蛋紅潤的唇,肌膚在陽光的映襯下白到發(fā)光。 王晏之覆手站在樹下,青裳衣角吹到大和尚的案桌上,染了斑斑墨跡都未發(fā)覺。還是大和尚驚呼一聲,跑到樹底下去拉打算往上爬的薛如意他才反應(yīng)過來。 “哎呦喂,施主莫爬,這姻緣樹爬不得。上頭還系著別人的姻緣呢,萬一弄下來壞了他人姻緣是要遭報應(yīng)的?!?/br> 薛如意實在想看他寫了什么,回頭道:“要不表哥再寫一個吧。” 大和尚立馬又道:“萬萬不可,這東西只能寫一個,寫多了不靈驗?!?/br> 薛如意暗自嘀咕:這大和尚是不是二哥安排的,腦子怎么這么軸,比她還直。 躲在暗處的薛二問:“你說等他們走了,我們偷偷去把那系著鈴鐺的姻緣紅綢戳下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