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侍女要登基 第44節(jié)
“她病著, 難道哀家沒有病難道蘭貞沒有病蘭貞從小跟你一起長大, 她的身體如何, 你又不是不知道?!?/br> “罷了, 哀家本就病得要死了,索性將一條性命陪給了她, 正好讓她消氣。還是她不僅要哀家的命, 非得我洪氏一族都死凈了才甘心。” 元璟無奈, 只能低頭“母后切勿詛咒自己。” 洪太后盯著元璟, 片刻又收回了視線?!耙园Ъ铱矗耸卤闳绱肆私Y(jié)吧?!?/br> 元璟平淡地應(yīng)了一句“母后的意思,兒臣會轉(zhuǎn)達(dá)皇后,也希望母后專心養(yǎng)病,您這病情不佳,時時反復(fù),只怕也有憂思過甚的緣故?!?/br> 說完,元璟很快告辭。 留下洪太后斜倚在床上,捂著胸口,感覺一陣氣悶。 “你看看,以前他是這樣跟哀家說話的嗎” 殿內(nèi)的幾個管事都是洪太后的心腹,聞言連忙安慰著。 “娘娘無須憂慮,皇上還是孝敬娘娘的。只是政務(wù)煩心,不想理會后宮瑣事罷了?!?/br> 洪太后笑了笑,“哀家不是怨懟皇上。只是高氏那個賤婢,明明是她自己不慎,才失了孩子,竟然因此而記恨上哀家了?!?/br> “這種不孝的東西,若是在民間百姓人家,也是容不得的。”洪太后冷冷說著,“到了皇家,反而跋扈專橫起來,不過憑借著家族手中的兵權(quán),就這般任意妄為?;噬暇谷灰膊还苁苁?。” 左右連忙道“太后息怒,皇上是孝敬您的,只是高皇后畢竟是出身高氏,不好因為少許忤逆不孝就處置了。” 孝敬嗎太后唇角露出一絲冷意來,“哀家讓皇上提拔崇月那些人,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這大魏的江山穩(wěn)固。非要等高氏一族養(yǎng)虎為患了,才肯知曉厲害嗎” 長信宮內(nèi)。 洪淑妃站在寢殿之前的廊道下,遙望著天邊一輪孤月。 女官上前低聲稟報著“娘娘,皇上今晚并未翻誰的牌子,而是獨自宿在了乾安宮內(nèi)。” 洪淑妃嗯了一聲,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我就知道,這些日子,表哥是不肯再過來我這邊了。” 月光照在她清秀的臉龐上,帶著一層憂傷的光芒。 她并未上妝,也未插戴那些繁復(fù)的發(fā)簪珠冠,整個人簡單素凈,容色便顯出真正屬于十四歲少女的清麗來。 “娘娘無需憂慮,皇上向來憐惜娘娘的,只是夏貴人居中挑撥,如今已經(jīng)伏法認(rèn)罪,與娘娘本就毫無關(guān)系。”冬蕊溫聲勸著。 與她毫無干系聽到這句話,洪淑妃臉上卻露出一絲諷刺來。 一個小貴人妄圖謀害皇后,這個真相說出去,誰會相信 可那是她的親姑姑,也是洪氏一族榮華富貴的依靠,又怎么能說與她毫無干系呢 夏貴人被慎刑司拖走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行刑的地點就在長信宮門外的小廣場上。 那些人沒有捂住她的嘴巴,凄厲的慘叫聲傳遍了整個宮闈。 論理,對宮妃是不應(yīng)如此不顧體面的。洪淑妃知道,是高皇后特意做給她看的。 殺雞儆猴嘛。 只怕現(xiàn)在高皇后已經(jīng)恨死她了。就如同她對她的嫉恨一般。 那個老女人明明比表哥年長五歲,卻如此得他敬重,連自己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妹都比不上。 明明是她跟表哥的感情更好的,從小她就喜歡跟在他的身邊,纏著他教自己讀書寫字。 表哥是更喜歡成熟穩(wěn)重的女子嗎 誰能知道,她有多么羨慕。 整日里濃妝艷抹,無論妝容還是首飾,都往成熟穩(wěn)重的方向走,便是想要讓表哥多看自己一眼。 有誰知道,她其實很羨慕那個老女人呢,不僅僅是皇后的名分,還有與他并肩的資格 心口痛楚難當(dāng)。 最終,在太后病倒之后的第三天,夏貴人以口舌不凈,貪昧內(nèi)庫,苛待宮人等諸多罪名,被杖斃。因為人是長信宮的,洪淑妃監(jiān)管不力,罰俸一年,此事便塵埃落定了。 高皇后這一番整治,宮中風(fēng)氣大為肅清,連飲宴玩樂都減少了。 對吳婕來說,太后又病倒,實在不是一個好消息。 戲沒得看了,反而勞役落到了頭頂上。 太后這病眼看著不是一兩日能痊愈的,諸位妃嬪又走馬燈似得排上了侍疾的活兒。 冬去春來,天氣日漸暖和了起來。 這一日輪到吳婕值夜,晚上侍奉了兩回湯藥,入夜之后太后睡得安穩(wěn)。吳婕便退了下來,到了東邊歇息的偏殿中喝茶水。 熬了半宿,又不能睡覺,與她替換的李充容要后半夜才會過來。 她實在無聊,想起前幾日經(jīng)過東頭的房間,似乎是一處書房,平日里并無人使用,里面的書櫥里擺著不少書籍。 吳婕索性起身,也沒有驚動門外打瞌睡的小宮女,自己一個人去了記憶中的房間。 果然里面立著十幾排書架,擺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臅?,只是看起來好久沒有人翻閱了,上面浮著一層灰。 吳婕翻看了一些,大為驚喜。竟然有好幾本是她求而不可得的孤本古籍,沒想到會在這里發(fā)現(xiàn)。 不愧是慈寧宮的藏書,聽說太后年輕時候也是詩書風(fēng)雅的才女來著。 也不知這里的藏書,能否帶回碧霄宮中謄抄。 若是平時,跟管事說一聲就沒問題,但如今自己是來侍疾的,卻覬覦這里的藏書,只怕本末倒置。 吳婕翻看著,愛不釋手,一本本翻閱下來,不知不覺時間便過得飛快。 正看得入神,突然聽見外面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一怔,豎起了耳朵,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笑道“困死人了?!币粽{(diào)慵懶中帶著嬌媚,正是李充容。 原來自己在這里耽擱的時間太久,李充容竟然已經(jīng)來替換自己了。 吳婕正要出去招呼一聲,突然又一個陌生的音調(diào)響起“待會兒保證讓你想睡也睡不著。” 那聲音清朗磁性,帶著三分傲氣。明顯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吳婕頓時愣住了,兩人男女有別,進了這個冷寂的房間,剛才的言語又親熱自然,難不成 很快嚴(yán)酷的現(xiàn)實驗證了她的猜測。 先是李充容嬌嗔一聲“想什么呢,我還要侍疾呢”話未說完,就被人封在了喉嚨里,變成了急促的喘息。 “這不就是請娘娘您來侍疾的嘛,臣的相思之疾可是發(fā)作地狠了?!蹦侨税腠?,才放開了李充容的嘴巴,調(diào)笑著說道,音調(diào)輕浮浪蕩。 之后便是窸窸窣窣的脫衣服聲, 吳婕在里頭聽著,滿心震驚恐懼。不僅是震驚于李充容身為后宮妃嬪,竟然膽敢在慈寧宮與人私通,更因為,她已經(jīng)聽出了那個jian夫的聲音。 是洪崇月,洪淑妃的親哥哥。 這個月的宮禁輪值是西羽衛(wèi)在負(fù)責(zé),難怪敢堂而皇之在慈寧宮行這種妄為之事。聽兩人的對話,只怕已經(jīng)不止一次了。 吳婕屏住了呼吸,一動也不敢動。幸好屋子背面廊下有小太監(jiān)在煮藥,幾個大爐子里咕嘟嘟的開水聲透過敞開的窗戶傳了進來,掩去了她的呼吸聲。 然而吳婕小心翼翼了,卻擋不住前頭那隊狗男女的警惕心。 “等等,先別急。”李充容喘息著說道,“后頭窗戶還沒有關(guān)上呢,外面有人在煮藥,萬一被聽見啊” 洪崇月狠狠捏了她一把,笑道“你叫得小點兒聲,自然不會有人聽見了。” 一陣捶打聲傳來,李充容沒好氣地道“快去關(guān)上,別廢話了?!?/br> 洪崇月調(diào)笑一聲“就算聽見了又怎么樣,誰敢過來查看不成,真有那么沒眼色的,有一個殺一個?!?/br> 話雖這么說著,但還是站了起來,往后頭走去。 聽著腳步聲不斷逼近,吳婕毛骨悚然。四周根本沒有躲避的地方,而她若想要翻窗,必定會被洪崇月聽見聲響。 怎么辦,要不要魚死網(wǎng)破,先嚷嚷起來? 第51章 旁觀 洪崇月轉(zhuǎn)過書架, 他衣衫半開,更顯風(fēng)流浪蕩。 往書架后面掃了兩眼, 并沒有看見什么,便來到窗邊,抬手關(guān)了兩扇窗戶。然后轉(zhuǎn)道回了軟榻前。 曖昧的聲音繼續(xù)響起。 吳婕這才悄悄松了一口氣, 她微微偏頭, 看著陳皎凝重的眉目。 此時兩人正蹲在書架子正上方的橫梁頂上,幸而這慈寧宮的橫梁用的是百年巨木,甚是寬大,完全遮蔽了兩人的身形。 剛才就在吳婕以為事情要糟糕的時候, 突然一個人影輕飄飄落下來, 在她驚叫之前捂住了她的嘴巴, 然后攬住她的腰一躍而起。 吳婕認(rèn)出是陳皎來, 硬生生將驚呼咽回了肚子。然后在房梁上潛伏下來。 兩人誰也不敢動作說話,唯恐驚動了下面那對野鴛鴦。 偏偏下面的大戲越發(fā)激烈,吳婕以前都不知道李充容聲音這般嫵媚動人。洪崇月調(diào)笑不止, 兩人言語放肆浪蕩, 讓吳婕恨不得捂住耳朵。 尤其耳邊的呼吸聲也越發(fā)灼熱, 環(huán)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正在不自覺的收緊吳婕感覺都要呼吸不暢了, 她不敢動作,只能微微偏頭, 表達(dá)自己不舒服的抗議。 陳皎猛地清醒過來, 他的手臂還環(huán)繞在她的腰上, 以前都沒有感覺到, 她的腰肢真是纖細(xì),烏黑的發(fā)絲因為熬夜,有些散亂,輕輕撩動在他的臉頰上,帶著一種甜絲絲的香氣。 很好吃的感覺陳皎也不知道該怎么描述這種狀態(tài)。 好像自己變成了一個饑餓了十幾年的人,突然有一塊香噴噴的點心落在了眼前。 一向理智的他,竟然有種沖動,將下面那對狗男女一劍殺了,然后抱著她下去,將她壓在床榻上。 也不知道她的聲音是什么樣子的,一定跟這纖細(xì)的腰肢,甜甜的香氣一樣,也是軟軟的嬌嬌的吧。 一邊在心底里唾棄自己污穢不堪的想法,卻壓抑不住腦中脫韁野狗一般狂奔的思緒。 陳皎放松了對她腰肢的鉗制,此時他萬分慶幸她不敢回頭,否則看到自己這種面紅耳赤的模樣,該怎么解釋。 下面的聲音還在不停地往耳朵里面鉆。 “真是個小浪貨,你這是素了多久” “都是將軍服侍的好,嗯”李充容聲音甜膩入骨,“只是你也小心些,別時常來找我,在這地方,萬一被人窺破了?!?/br> “知道了又能如何便是被他知曉了,我也不怕?!?/br> “凈說大話,小心他不顧念你這個表哥的情分,真手起刀落?!崩畛淙菪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