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侍女要登基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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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長青落后一步,經(jīng)過兩人身邊,向陳皎招呼道“桂魄姑娘。” 他似乎有什么話要說,可陳皎的臉色冷淡,低著頭不搭理他。 殷長青也無奈,只好跟上了萬崇濟(jì)的腳步。 很快一行人就走遠(yuǎn)了。 吳婕看了看殷長青遠(yuǎn)去的身影,又看了看某人黑沉沉的臉色,突然問道“那個殷將軍,好像惦記著你呢。” 陳皎冷冷瞥了她一眼,“還不都是因?yàn)槟恪!?/br> 吳婕干笑一聲“上次你落水,就是他將你救起來的吧,也算是緣分啊。” 陳皎冷笑了一聲,“那我是該多謝貴嬪娘娘賞賜的緣分。” 他的目光隱含殺意,吳婕咽了口唾沫,理智地沒有繼續(xù)挑釁。 第45章 召幸 乾安宮內(nèi), 元璟站在御座旁邊,神情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 元哲在旁邊回稟著夜闌國的事情。之前他從東越出使返回京城, 來不及歇息,就被元璟派去西域主持大局。 元璟聽完了,慨嘆道“這一趟辛苦你了。” “不過臣分內(nèi)之事罷了。”元哲笑道, “夜闌國大致也算平定下來了, 皇上無需因?yàn)榇耸屡c太后爭執(zhí)。” 元璟冷然道“朕只是氣憤,好好的仗打成這樣,竟然也好意思奏報大捷。” 夜闌國的叛亂,元璟本想著御駕親征, 走到半截, 收到了宮禁密報, 福王意圖謀反, 舉兵在即。 事有輕重緩急,福往這個變生肘腋,心腹之患。元璟只能倉促返回, 趕往金蕪城。 一番雞飛狗跳, 福王謀反一案終于有驚無險平定了下去。但前線夜闌國的叛亂, 就沒那么順利了。 元璟返回之后, 將大軍的指揮權(quán)交由老將程飛宇,他是北魏宿將, 風(fēng)格一向穩(wěn)扎穩(wěn)打, 原本大魏這邊的兵馬占優(yōu)勢, 只要按照計劃, 徐徐圖之,不愁沒有勝仗。 偏偏當(dāng)時負(fù)責(zé)西路兵馬的副將洪崇月貪功,輕騎猛進(jìn),快馬殺奔了都城。 他攻勢迅猛,連續(xù)攻破數(shù)處城池,引動的另外幾路兵馬也不甘落后,不顧原定的計劃,紛紛搶占功勞,出兵猛攻,結(jié)果原本定制的合圍大局再也沒有人管束。 中間元璟聽到消息,氣得半死,將洪崇月和幾名將領(lǐng)緊急調(diào)派回了京城禁軍。 但為時已晚,原本定下的合圍大計是徹底破滅了。 平心而論,因?yàn)檫@一通猛攻,夜闌國的陷落比預(yù)料中的更快,其國都和周圍城池都被攻陷。 但留下的隱患卻讓元璟氣得幾天幾夜沒有睡好覺。 這件事還要從夜闌國的建立講起。這些年里中原天下混亂,戰(zhàn)亂頻起,西域地帶便接二連三涌現(xiàn)了好幾股馬賊。這些人有不少是敗退的軍閥殘黨,天生兵強(qiáng)馬壯,占據(jù)險要地段劫掠商旅,很快發(fā)家致富。 其中有一股頭目姓藍(lán)的,尤其膽大妄為,幾十年里自身擴(kuò)張迅速,占據(jù)地盤,收攏了大批的財貨手下。 勢力強(qiáng)盛到一定的境界,就想著上岸洗白。 十幾年前,便建國稱王,成了西域一個名正言順的國家。但沐猴而冠了,夜闌國從上到下依然不改馬賊本色。不僅卡著中原與西域的商貿(mào),私底下還在干著打劫商旅的勾當(dāng)。 大魏這數(shù)十年來跟北方的幾個部族征戰(zhàn)頻繁,也顧不得這股勢力。直到最近兩年元璟登基,北方邊境暫時靖平。南陳戰(zhàn)線又得大勝,便想著抽出時間來將這個夜闌國剿滅。 對付這種名為國家,實(shí)則強(qiáng)盜的沙漠部族,最好的方法便是以大軍形成泰山壓頂之勢,一舉滅之,從此不留后患。 偏偏因?yàn)楹槌缭聨讉€將領(lǐng)的搶功,合圍大局破滅。夜闌國的地盤是攻陷了,卻被好幾支兵馬跑了出去。這些人潛入沙漠之中,來去如風(fēng),將來想要剿滅,朝廷將要花費(fèi)十倍百倍的力氣。 元璟氣得將搶攻的幾個將領(lǐng)以不尊號令為名拿下治罪,連帶洪崇月,也停了職務(wù)。 今日早晨,太后便不依不饒鬧了起來。 她指責(zé)元璟,為何明明打了勝仗,不封賞這些立功的將領(lǐng),反而要追責(zé) “哀家雖然是個婦道人家,但也知曉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戰(zhàn)場之上,形勢千變?nèi)f化,豈能按照死板的計劃來那不成了紙上談兵” 太后義正言辭,滿口都是大道理。元璟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反駁了。 她一頓搶白,又勒令立刻將責(zé)罰的旨意收回,然后重賞一干立功將領(lǐng)。 元璟氣得半死,太后的性情,向來護(hù)短,對洪家尤其照顧。明面上,這一次確實(shí)打了勝仗,讓元璟想要跟太后講道理都不知道從何說起,更何況,現(xiàn)在太后的身體,也不適合講道理。 實(shí)際上,元璟試著說了兩句,剛開了個頭,太后就臉色慘白,捂著心口直叫喚,還厲聲斥責(zé),是不是嫌棄她年邁嘮叨了。 元璟哪里還能說得下去。滿肚子窩火,也只能憋著。 元哲也覺得頭疼,朝令夕改,對皇帝威望折損很大,但此時太后病重,又不能違逆,否則不孝的大帽子扣下來,比朝令夕改還嚴(yán)重。 只能笑著安慰道“這些驕兵悍將,本就難以約束,皇上日后慢慢教導(dǎo)就好。” 元璟臉上滿是陰云,“朕倒是覺得,這一趟,也不只是驕兵悍將沖動為之,說不定是有人在試探著呢。” 元哲悚然一驚,抬頭望向元璟,皇帝這話中的意思,是說洪氏一族的試探,亦或者是那一位 他面色凝重起來“難不成是之前的行動被察覺了” “這世上豈有天衣無縫的布局,行魍魎之計,終究有敗露的一日。”元璟淡然說著。 元哲突然跪倒在地,“是臣之過,擅自行事,誤了大局。” 元璟立刻上前,將他扶起來,“三哥皆是為了天下大計,為了朕,有何過錯呢。” “只是走捷徑這種事兒,果然是行不通的。”元璟笑著搖頭。 兩人商量著朝政,不多時,萬崇濟(jì)悄無聲息地進(jìn)了大殿。 元璟問道“怎么了” 他跟元哲商議的幾件都是軍機(jī)秘密,殿內(nèi)并沒有留人侍奉。 萬崇濟(jì)小聲道“是慈寧宮那邊詢問了好幾次,皇上今晚是否要臨幸后宮,是哪位娘娘侍寢。” 元璟臉色又一次陰沉了下來。 今天見太后的時候,另一個讓他不爽快的就是太后反對推遲選秀的事情,認(rèn)為宮中遲遲沒有子嗣誕生,都是因?yàn)殄鷭逄倭恕?/br> “如今宮中這些美人,皇上臨幸的少,可見都不喜歡,廣選秀女,才好服侍皇上,延綿子嗣。”太后言之鑿鑿。 自從返回京城,朝中諸事纏身,元璟這幾個月臨幸妃嬪確實(shí)很少,他本就不是注重女色的人。 內(nèi)宮之事元哲不便插嘴,眼見著事情談得差不多了,便趁機(jī)告退。 萬崇濟(jì)命尚寢局的管事太監(jiān)將綠頭牌呈上來。 元璟沉悶地掃了一遍,一個個名字都讓他提不起分毫興致。今日他本就沒有臨幸妃嬪的打算,手頭的政務(wù)都沒有辦完呢。目光落在角落一個名字上,突然道“就去碧霄宮吳貴嬪那邊。” 聽到管事太監(jiān)的通傳的時候,吳婕簡直難以置信。 元璟這個人性格傲氣,被拒絕一次之后,應(yīng)該不至于硬著臉皮再湊上來才對。 這個疑惑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很快日暮時分,用晚膳的時候,元璟過來了。他也沒有吊吳婕的胃口,只冷淡地吩咐道“你用過晚膳自便即可,朕借你的書房一用。” 吳婕這才醒悟過來,這家伙竟然是過來拿她當(dāng)擋箭牌的。 堂堂皇帝,不高興臨幸妃嬪就直接宿在乾安宮就是了。如今卻要跑到自己這邊裝樣子。整個宮里,只有太后有這個逼迫皇帝的權(quán)利了。 終于明白清晨遇到皇帝,為什么表情憋悶了。 是太后嫌棄他寵幸妃嬪的機(jī)率太低了但太后的意思,應(yīng)該是希望皇帝多去洪淑妃那里吧。過來自己這邊 吳婕對自己如今清閑的生活非常滿意,她未來的目標(biāo),就是每天喝喝茶看看書,當(dāng)好兩國友誼的吉祥物,偶爾吃個瓜看個戲,可沒想過親身下場再體驗(yàn)一把宮闈斗爭啊。 元璟這般不安好心,豈不是將她往火堆上推。 一念及此,連眼前鮮美的菜肴都沒有了味道。 想了想,吳婕還是委婉勸諫道“聽聞淑妃娘娘今早為皇上送了親手制作的蜜餞。” 她話語很委婉,但其中的婉拒之意元璟還是立刻聽了出來。他默默地拿筷子攪動著眼前的蛋羹,在平滑的表面上劃出了幾道錯亂的痕跡。 吳婕沉默地看著,總覺得有一重陰云籠罩下來,將眼前之人團(tuán)團(tuán)罩住。 最終,元璟還是沒有改變他的決定。 “淑妃有心了,朕明日再過去看她。”他簡單說道。“今日朕還有不少政務(wù)要忙碌。淑妃吵鬧地很,不得安寧。” 吳婕看著他有些發(fā)黑的眼圈,默默地把后面的話語咽了回去。 吃過飯,元璟果然立刻起身去了書房。 書房就在寢殿的隔壁,她看書的時候并不喜歡人打擾,所以書房也只有赤蕊帶著另一個出身德王府的丫環(huán)收拾。 吳婕沐浴梳洗之后,也窩到床上捧了一本書。 赤蕊猶豫再三,終于問道“娘娘您就在這里看書” 吳婕沒好氣地道,“不在這里看,還能在哪里看”誰讓書房被那家伙占了呢。 她的書房可是花費(fèi)了老大功夫收拾出來的,房間不大,但布置地素凈清爽又舒適通透,屏風(fēng)后面的軟塌特別適合看書看得累了打個盹。連燃著的白鶴香,也是她以前在德王府的時候親手調(diào)制的。 如今被那家伙鵲巢鳩占,滿心的不舒坦。 赤蕊頓了頓,低聲道“奴婢是說,皇上在這里,娘娘您是否應(yīng)該表示一下關(guān)心。比如這杯茶水”赤蕊雖然忠心,但是對吳婕宮中明哲保身的念頭也不是完全同意。 吳婕搖搖頭,“別去費(fèi)那個心思了。”元璟說是過來處理政務(wù),便是處理政務(wù),絕不會喜歡她這個閑雜人等去打擾的。而且他過來這邊,就是因?yàn)榍鍍簦约汉伪厝ベM(fèi)力不討好呢。 不過要不要假裝獻(xiàn)殷勤,擾亂一番,將他攆出去呢。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吳婕按下去了,別假裝過頭,將自己也填進(jìn)去了。 又拿起書看了兩眼,吳婕心中突然又浮動起一個念頭。看著赤蕊端起的茶水,她連忙起身吩咐道,“等等,還是我去送吧。” 元璟看了幾份折子,眼睛乏累,索性站起身來。 說是九五之尊的天子,這個宮廷的主人,誰知道卻是最不自由的一個,連想要一個人尋個地方冷靜思考片刻,都不能安穩(wěn)。 今日若是宿在乾安宮,太后勢必會遣人來問,索性過來這邊,還能安穩(wěn)一些。 這間書房布置地極合他心意,那一夜難得睡了個好覺。心緒煩亂之間,不自覺地便想到了這里。 整個房間素凈通透,連熏著的香料都與眾不同,清淡至極,讓人聞著非常舒爽,元璟天生嗅覺比常人更敏銳,厭煩濃郁的氣味,偏偏時下宮中流行這個,他也不愿多說。 從小時候起,他便習(xí)慣了隱藏自己的好惡。 他來到窗前將窗戶推開,初春的寒風(fēng)涌入房內(nèi),后面書架上貝殼串成的風(fēng)鈴伶仃作響。 他來到書架前,目光掃過,都是女則女戒之類的女四書,還有道德經(jīng)之類的文集,還有厚厚的一摞史書。 時下女子識字者少,能讀這么多書的,也是少見了。看這些書的脊背都有磨損,必是經(jīng)常翻閱,而非擺出來裝點(diǎ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