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慵懶嘲諷
“哦……上帝啊,快看儀表——這個omega的器官和塞壬的次聲波居然產生了共振。” “塞壬細胞有極強的生物活性,她的殘缺腺體已經被激發了活力……” 研究助手遞給了醫生鴨嘴型的金屬窺陰器。 “開始提取人魚的jingye。” 冰涼的尖嘴器械伸進去。 安蟬的指尖彈動了一下。 消毒水的氣息從各種容器中彌漫散開,天花板上的白熾燈明亮柔和,機器內部伸出無數根淡藍色的軟管,和病床上的少女連接一起。 “繼續抽取omega信息素。” 大白褂醫生戴上橡膠手套,用一根極長的針管,從安蟬的后頸抽取了滿滿一劑血腺混合物。 他將這一管液體放到工作臺上,打開了紫外線燈光,在特殊的光線下,讓它顯現了除卻血液以外的顏色。 助手看著觀察儀表記錄筆記:“麻醉時效快到了,血壓正常……體溫正常。去和上校匯報吧,她快要醒了。” 瑞斯正在更衣室進行外部衣物的消毒,按照規定,他也要換上基地的統一制服。 等到進來的時候,其他的研究人員已經離去了。 安蟬還保持著那個狀態躺在病床上。 光線因為手術結束已經黯淡了下去,她被束縛在由有機玻璃和軟管構建而成的束縛器中,纖弱的手臂裸露在外,皮膚更加蒼白。 安蟬和人魚剛剛完成交合,結合熱散發的信息素還沒有完全消失。 空氣中隱隱約約還含著破碎花枝的味道,比前天剛認識她的時候,要濃烈很多。 只這么一個愣神的功夫,瑞斯重新再把視線投到她身上,就發現安蟬已經睜開了眼睛。 儀表上還在彈動綠色數據,光芒淡淡暈開,在臉上掠過幾道冰冷的影子,把她的眼眸也染上了無機質的微茫。 瑞斯看到她捏住床單,指尖略白。 “瑞斯上校……”安蟬的聲音沙啞又冷靜,“一開始就是想讓我被人魚強暴嗎。” 瑞斯微微蹙起眉:“近藤小姐……” 準確的說,是意料之外。 “但也沒有關系……”安蟬勾起唇,眼眸彎彎的,笑著說,“因為感覺……被您強暴的話,確實要比人魚更惡心一點呢。” 室內一下陷入了近乎冰點的冷寂。 瑞斯沉默不語,只是抬起下巴,直直盯著安蟬的眼睛。 安蟬渾然不覺,睫毛低垂,半遮住瞳孔,假笑著,沒什么溫度地表情,繼續道:“上校還有什么要吩咐的?” 瑞斯站起身,徑直走了過來。 完全沒有意料到。 安蟬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肩膀。 他伸手摁住她的前胸,把安蟬結結實實壓下去,另一只手順著柔軟的脖頸,指尖往前探,找到那點跳動的血管,一直摸到腺體后。 被咬過的后頸脆弱得像成熟已久的莓果,碰一下就要滲出汁水了。 針扎一般的疼痛差點讓安蟬跳起來。 “瑞斯……”安蟬咬牙切齒道,“放手!” “呵……”瑞斯壓低聲音,笑著道,“你和塞壬現在,還都在我的牢籠中。安蟬……以后要稍微禮貌一點。” 他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沒有退開,身軀就在眼前,這種距離讓安蟬不太能忍受。 她后知后覺地開始反抗,縛在身上的軟管被掙扎開幾根,瑞思眼神一冷,快速綁住她的手,“你對死亡好像一直都很迫不及待?” “瑞斯上校有什么資格來訓斥我對死亡的看法。”安蟬仰頭看他。 畢竟把她從輪船里俘虜的是他,把她丟給人魚交配的也是他。上帝……他現在擺出這樣一副樣子更是讓人惡心。 瑞斯愣了一下,他松開手,往外退了兩步:“不要多想,你只是讓我們觀察人魚的工具。” 他按了按帽檐,開始往外走。 “那樣可最好。” 在門關閉之前,安蟬叫住了他,“我手上的那顆子彈呢?” 瑞斯沒有回頭,嘭的一聲,門被重重關掉。 安蟬氣到罵臟話,“這英國走狗!該死的豬玀!傲慢的A種人!” * 基地密不透光,于是行走在玻璃水艙附近時,每一刻都像在深夜。 “滴——” 代表著最高機密的指紋艙門被開啟,踏進去之后,水柱型的高大圓艙映入眼簾,深藍色的海水擋不住隱秘其中的人魚。 他的形態非常修長,每一次游動都可以看到肌群的鼓動,隆起的輪廓比雕塑還要深刻,臉部的線條有種古希臘式的美感。 瑞斯慢慢走進,用手貼著已經加固過的鋼化玻璃。 人魚自顧自游行,根本不為所動。 “真奇妙啊,隔離音墻沒有作用,你已經學會了兩種交流語言。玻璃一層一層加固,還是會被破開……幸好次聲波攻擊可以被干擾,電擊和麻醉也不能免疫。” 瑞斯喃喃道:“世界上還有什么生物可以制服你?” 人魚上半身的皮膚是近乎霜色的慘白,帶有無機質的冰冷和純粹,因為在海水里,所以微微有些發藍,像極了北極的月光。 他突然湊了過來,魚尾擺動,速度比鯨鯊還要快,瞬間就到了瑞斯面前,修長高大的身軀完全遮住了他。 瑞斯心中一窒。 這個人魚的金瞳是如此顯眼,像巖漿中的歐泊,即便看上一眼,就會覺得靈魂得到了震顫。 他甚至勾起了一抹輕笑,那張極像人類的臉上,居然出現了,慵懶嘲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