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捕獵者要開動了
安蟬努力保持冷靜。 她不清楚眼前的這個東西到底是什么物種,但它的模樣和生物特性真的太像傳說中神秘的人魚了。 安蟬深吸一口氣,她被瑞斯擋在后面,焦躁不安,“你要是再射不準,槍可以扔給我。” 瑞斯充耳不聞。 他接二連叁地叩響扳機,船艙內火花四濺,混亂間的流彈好像射入了人魚的尾巴末端,頓時,一股濃郁的腥香味彌散在船內。 人魚高大的身軀震了震,它的鱗片分布的均勻又細密,堅韌程度甚至讓那顆子彈都無法穿刺,只流出了兩縷銀藍色的血。 這種軟綿綿的攻擊根本不可能使它倒下。 上帝啊,他為什么不能好好對準這個生物的腦門。 安蟬頭皮都要炸了,她甚至想去搶奪瑞斯手里的槍。 但是下一秒,又是一聲巨大的槍響穿破鼓膜,子彈擊中了人魚的肩膀,似乎是卡在了骨頭里,藍色血液從里面噴了出來。 人魚被激怒了,它仰起脖頸,張開上半身的兩肢,有類似魚鰭一樣的藍黑薄膜冒出來,喉嚨里滾出了一陣沙啞的低吟。 但安蟬聽到的,只有洶涌尖嘯,和不可名狀的精神洪流。 她的視線被一片白光籠罩,眼球不可抑制地亂顫,耳朵深處產生了一種火灼般的劇烈疼痛,身體的每個器官都像在跟著聲波一起震動。 這無形而且強烈的次聲波攻擊持續了很久。 到最后,安蟬不知道是徹底寂靜了,還是已經聾掉,無停歇的耳鳴聲讓她覺得靈魂和自己脫節。 她艱難地睜開眼,發現遠處的瑞斯好像比她影響更重,整個人已經暈倒在地上,手臂時不時痙攣,槍也不知道落在何處。 “該死……”安蟬完全沒有力氣站起來,她每張一次口,說出一個字,嘴巴里就有鮮血流出來。 惡心感和強烈的頭暈完全裹挾了她。 所以當那條人魚緩緩貼近,試探性在她周圍環繞時,她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黑暗狹窄的環境里,寂靜讓空氣都為之凝固,未知的恐懼壓迫感極強。 安蟬甚至不知道人魚在哪,離她有多近。 強烈而奇異的香味,像是一開始聞到的那縷銀藍色的血。這股味道無孔不入地鉆進她的鼻腔和毛孔,讓人頭暈目眩。 她感覺脖頸后的腺體出現了點異動,像是吸收了某種物質,慢慢的,變得和熟透的蜜果一樣飽漲。 一滴一滴冰涼的水落在她的小腿上,粘濕柔軟的東西繞著大腿肌膚滑動。 安蟬開始害怕了。 她不知道這是人魚潮濕豐茂的頭發,還是它猙獰瘦長,帶有薄膜的手爪。 小腿一涼,冰冷柔韌的指節攥上了她的腳踝,而后猛然一拉,利爪上的指甲異常鋒利,稍微一歪就刺破了她的肌膚。 蜿蜒的鮮血順著小腿落在人魚的手上,它像是好奇,歪了歪頭,然后俯下身子,伸出舌頭舔了一口。 艙底漆黑一片,它的眼睛藏在深卷的長發后,被甲板縫隙漏出的光照亮,是一種極其優雅的暗色,瞳孔里像混進了鎏金。 安蟬難以描述眼前看到的東西。 她不敢置信這家伙長著一張這樣的臉,也很難用野蠻的動物這類詞匯來描述它。 這應該是條男性人魚。 他慵懶地舔著指節,目光一寸寸逡巡掃下,胸膛和腹部的肌rou泛著濕淋淋水光,腰脊的線條完美到像是雕塑品。 尾部粗韌又流暢,鱗片的顏色華美恍如藍閃蝶的翅膀,每一次抖動都像有金屬制的水銀流涌。 他很危險,但不可否認,他也具有致幻性的誘惑力。 人魚舔干凈了手指上的那點血,并不滿足,俯下身子,一寸寸地嗅她的皮膚。 他開始撕扯安蟬身上的布料,衣裙輕而易舉破開,露出了一大塊雪白腰身。她身上的肌rou分布均衡,線條流暢,并不是瘦到極致的身材。 尤其是肚間的那一塊,充滿圓潤的rou脂,異常柔軟。 人魚深嗅一口,鼻梁壓得低低的,似乎要陷進軟糯可口的肌膚里。緊接著,他從zigong那處往上移,鼻尖觸到胸口,最終停在心臟的正上方。 安蟬像被虎鯨隨意擺弄的獵物,還要被迫看自己被虐殺的模樣。她不由開始掙扎,盡管這反抗沒有效果。 人魚從喉嚨里發出了幾串低沉的氣泡音,安蟬絕望的認為這是他滿意的,即將要進食的聲音。 為什么不先去吃那個上校?他的體格不是大很多嗎? 安蟬非常痛恨地想,她剛才就該奪走瑞斯的槍,然后對準這個異種生物的眉心來一發。 安蟬突然感覺到肩膀上有了一點涼意。 人魚濃密而濕漉的長發,滑涼地墜入她的頸窩,終于隨著他的動作,徹徹底底地埋伏在安蟬的鎖骨間。 他張開了唇,伸出濕滑的舌尖,低頭貼上安蟬的頸動脈,不輕不重地嘗咬上去,鋒利的尖牙好像下一秒就要刺破它。 捕獵者要開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