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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冰淵里除了亡靈還有什么。 翎秋沉默了一會兒,才斟酌道:“是神格。” 冰原曾經有一位神明,祂掌控風雪和寒冷,駕馭著野獸驅策信徒為她獻上信仰和熱血。 冰淵深處的寒冰是血紅甚至漆黑的,那是神屠殺信徒留下的東西。 因為祂的殘暴,雪原的人逐漸憎恨祂,甚至開謀逆弒神。 隨著信仰之力的減少,神的力量變得薄弱,在祂對自己最得意的信徒說出自己的真名后,雪原的人殺死了祂。 神死去時的憤怒給雪原帶來了無窮無盡的詛咒,雪原人死后靈魂不能解脫,會永遠的被拖入冰淵深處,陪著神格永眠在冰雪下。 方梓悅突然心中一悸,她嘆了口氣:“難怪赫格加姆拼了命也要進冰淵。” 如果沒有她穿過來,在原劇情里,翎秋死后赫格加姆借著女主的力量將翎秋做成了傀儡。 翎秋的身體為赫格加姆服務著,她的心臟也成了開啟的冰淵的鑰匙。 而希達絲也因為被赫格加姆證實了不能借著她進入冰淵后被同化為怪物。 希達絲并不是神的寵兒,她之所以能進冰淵只是孩子時期純潔天真,所以被神格容忍了靠近。 長大之后的希達絲心里住了個人,有了欲望自然也被神格排斥。 而翎秋她是個例外。 “所以具體還剩多少時間?”方梓悅揉了揉發疼的額角,她懷疑這個世界在惡搞她。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翎秋同樣苦惱:“不到兩天。” 要不然她也不會這么急。 “好吧好吧。”方梓悅突然站起來抱了抱翎秋。 被猝不及防抱住的翎秋怔了一瞬間,緊接著在她突然清晰起來的心跳聲中她聽到對方說道:“原諒我的僭越吧,女王陛下。這就當做是提前預支一下報酬,畢竟……算了,希望我還能回來。” 說著方梓悅不給翎秋一點反應的時間就抽身離去。在窗子被打開后,寒冷的風雪撲面而來打醒了怔愣的女王,她及時的勾住了方梓悅的衣袖。 聲音里帶著難得的凜歷和急促道:“你什么意思?!” 翎秋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再加上方梓悅話說一半,語焉不詳的更加重了她的顧慮。 “沒什么。”平常恨不得黏在翎秋身邊的人一反常態的強硬扯開對方的手。 “如果沒事,我就先去準備了。”立在風雪中的人送給了心上人一枚戒指。 一枚簡簡單單的萊蒂柯花戒指,冰藍色的花瓣被封在不知名的礦石里,透露著堅強和脆弱感。 “生日禮物。”方梓悅將戒指放在翎秋掌心里。 這一次她沒有強硬的讓翎秋戴上,反而笑道:“要是不喜歡,你可以直接扔掉。” 說完手一松就消失在了窗外,連往常死皮賴臉的擁抱都沒有。 翎秋伸著手想要抓住什么,但也只抓到了滿掌的飛雪,除了寒冷什么也沒攔下。 沉靜果敢的女王突然迷茫了一瞬間,她似乎缺少了什么,讓她非常不適應。 當她一成不變的世界里突然強硬的擠進來一個人,每天早晚和她問好,霸道的討要一個擁抱。甚至得寸進尺的侵入她的私人空間,等她潛移默化的習慣對方的存在后她卻突然抽身離開。 這一刻的空白感是難以忍受的,翎秋不自覺的攥緊手中的戒指。 精致的戒指一眼看去就耗費了制作者大量的心血,如果丟掉的話……有些可惜。 不著痕跡的將戒指收進抽屜里,翎秋捏了捏發痛的眉心,自覺自己被撒拉弗影響的太厲害了。 不知不覺中她對撒拉弗的關心已經從她的利用價值偏移向了奇怪的地方。 這不應該。 還在反省自己的翎秋并沒看到守在她房門口的侍女不甘心的輕咬著唇,兩手攪緊,骨節發白。 …… “站起來,你身上的惡心味道會弄臟我的床。”回到自己的房間,方梓悅一火鞭抽向床邊的男人。 身披黑袍的男人躲得很快,但方梓悅的火焰更快,火星點燃了黑色的外袍,迅速吞噬著男人的身體。 但很可惜,這只是個□□虛影,那層黑袍被燒干凈后,男人晃動著半透明的虛影呵斥著方梓悅的不敬。 “撒拉弗,這就是你對待自己主人的態度?!” 曾經跪在自己腳邊諂媚的女人突然變得高高在上,這讓赫格加姆惱羞成怒,但又忌憚對方的實力令他無可奈何。 “講道理,我不覺得我和你有什么好談的。”方梓悅點燃了自己的床單,她不能忍受自己的東西被這種人渣弄臟。 “你沒有選擇。”赫格加姆瞇起眼,不悅道,“如果你不想死,就最好幫我得到弗澤亞。” 那天被撒拉弗這個叛徒毀掉替身傀儡后赫格加姆回去大發雷霆,就在他為如何殺死叛徒而感到苦惱時,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里的人身邊圍繞著藍色的回路,他們的眼底有不同的符文,他們自稱是來自外世界的存在,是新的神明。 “冰淵下藏著一枚完整的神格,開啟神格的鑰匙是女王弗澤亞的心臟。”這是真神們留給他眷語。 “當然,還有這個。”一個冰藍色的盒子被送到赫格加姆手里。 那個盒子非常奇怪,赫格加姆并不能從中察覺到魔力,也看不出特別之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