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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冰在腳下成形,翎秋右腳踩在上面,纖長的手指輕撫過大腿上半部的靴邊,濺在戰(zhàn)靴上的血就化作紅色的冰雪落在了地上。 被碾斷手指又被刺穿了胳膊,還被踹翻在地,方梓悅干脆仰躺在冰冷的大殿地面上擺爛了。 就像風干了十年的一條死咸魚,翻著白眼嘟嘟嚕嚕的罵著自己為什么不夠咸? “別裝死。” 長劍錚的一聲刺入地面,這一次咸魚懶洋洋的翻了個身,把胳膊上突突冒的血弄得滿地都是。 被傷害到的咸魚發(fā)誓她就算是擺爛也要這個狠心的婆娘受到懲罰。 她不是愛干凈嗎,她要把她的王宮染成紅色的! 擺爛的咸魚在翎秋凜歷的攻擊下靈活的給自己翻著面,把那些紅色的血抹得到處都是。 沉著冷靜的雪原女王淡漠的面容終于裂開了縫隙,這個該死的叛徒!!! 她恨不得扭下這個女人的腦袋! 卡爾伽你說的對,我真的不該留下這個混蛋做人質(zhì),她就是、就是個不要臉的混蛋! 哈哈~ 擺爛的女人扭頭對著怒氣沖沖的女王咧開嘴,發(fā)出無聲的嘲笑。 “奧,咸魚~偉大的咸魚~” 笨蛋老婆,是時候教給你一個道理:就算是咸魚,翻來翻去也會變成不一樣的咸魚。 就比如她,會變成一條沾滿番茄醬,氣死人不償命的咸魚。 第88章 撲騰蛾子 當寒冰卷積著風雪如潮水般沖向方梓悅的時候,這條玩的正嗨的咸魚終于沒辦法慢慢悠悠的逗人了。 她身后的雙翼驟然張開,熊熊烈火與寒冰轟然相接,白色的水汽瞬間填滿了整座大殿。 這可不是什么美妙的事情。要是讓那位死心眼的騎士長發(fā)現(xiàn)水汽散出,恐怕她會拎著長劍剁了她這條無辜的咸魚。 于是在方梓悅的牽引下,那些水汽以rou眼可見的狀態(tài)凝固成細小的冰粒,從空中嘩啦落下。 冰粒砸在地上發(fā)出細碎清脆的聲響,但都比不過弗澤亞女王長劍揮動時破空的清脆聲。 她的每一擊都帶著致命的威脅,方梓悅皺眉,她家這婆娘這一世還真想殺了她。 啊不對,是真想殺了女主。 閃身躲開擦肩而過的利刃,方梓悅的話音里帶著提醒:“我親愛的女王陛下,您別忘了我可是神眷者,唯一能引赫格加姆神明出來的人。” 又是一劍以刁鉆凜歷的角度劈來,翎秋冷然道:“但我不認為你會乖乖配合。” 尤其是現(xiàn)在,在她的印象中,撒拉弗可沒有這么強大的力量。 “別這么說嘛?” 方梓悅一手輕巧的撥開堪堪架到她脖子上的長劍,挑了挑眉道:“如果我親愛的弗澤亞女王陛下能夠求我留下來,相信我很愿意幫助你將赫格加姆的頭擰下來凍在冰淵底。” 自從女主的靈魂被方梓悅消磨殆盡后,烙印在女主身體里的“牲畜”痕跡就消失了。 那是赫格加姆用來追蹤他創(chuàng)造出來的怪物們所打上的烙印。 因為他自稱為神,又稱那些怪物為他創(chuàng)造的牲畜,所以那個印記也被雪原的人稱為牲畜徽記。 “從小到大,你的嘴里就沒有一句真話。”翎秋索性收拾長劍,不再做無用的試探。 她的攻擊雖然沒有發(fā)揮出全部的實力,但對面這個怪物輕描淡寫的化解可以明確的告知她們之間巨大的差距。 “冤枉,我說的可都是善意的謊言。”方梓悅聳肩,不得不為女主之前干的蠢事找借口。 “至少我沒殺死任何人。” 當然,女主還是傷害到了翎秋。 “直接稱謂那個蠢貨的名字,所以你在反叛他?” 赫格加姆是個自負且心氣狹窄的人,他不允許自己的牲畜對他有一絲不敬,否則“畜生徽記”會降下極其殘忍的懲罰。 “反叛?不不不,不是反叛。”方梓悅非常自來熟的閃身到翎秋身邊,完好的手臂搭在她的肩上。 翎秋微瞇著眼,眸光森然的刺向那條白皙有力的臂膀。 “我從未忠誠過他,所以也不存在反叛。” 膽大妄為的混蛋低下頭,潔白的羽翼末端還沾著鮮紅的血跡,她用羽翼籠罩住兩人。 悄然的調(diào)戲著偉大而孤傲的雪原女王:“我親愛的陛下,您想知道我忠心于誰嗎?” “只需要一個親吻,就能得到答案……唔!” 冰冷的手如同鐵鉗一般抓住方梓悅的胳膊狠狠一擰,即便方梓悅及時的側(cè)身卸去大部分力,但還是被她將手臂擰脫臼了。 媽的,她的兩個胳膊這回都廢了!她老婆是不是不想要她以后的美好生活了。 明亮赤紅的火焰灼燒過方梓悅受傷的地方,在血rou燃燼的聲音中她的雙臂復原如初。 神座前的至高天使撒拉弗,手持火焰短劍為旗幟,引領眾位天使。祂是治愈者和神座的聆聽者,是最接近神的存在。 翎秋目光緊鎖著方梓悅被火焰燃燒的地方,這個描述來自已故大祭司的口中。 “撒拉弗是真正的天使,弗澤亞,你需要她的幫助。”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承認一個滿口謊言的怪物是傳說中的至高天使。 這極北的雪原里終年冰雪覆蓋,寒冷、饑餓、野獸和死亡,這些無時無刻不在威脅著雪原人的生命。 但是,哪怕雪原人的血染透了潔白的絨雪,被寒冰凍結(jié)成永世不化的存在,也沒有天使到來過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