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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她喜歡方梓悅眼底溫柔的黑色,暖暖的流淌著繁星和亮色的珠貝。 如果可以,翎秋真的很想住進她的眼里,住進那片溫暖墨色的海洋中。 小人魚的感情總是這么濃烈而干脆,表達的方式也落落大方且直白。 感受著眉眼處落下的吻,方梓悅只覺得臉頰發燙,耳尖冒火。 幾乎落荒而逃的女人心底哀嚎,這樣的直球,她真的遭不住啊喂! 領著可可愛愛的小人魚,一腳踢開自家那個倒霉的門,門外的中年男人一時不察被門拍了個正著。 捂著鼻子慘叫一聲的男人面目猙獰的指著方梓悅,疼的聲音都不穩了:“姓方的,你、你敢打我!” 方梓悅聞言打量著這位獐頭鼠目的中年人,她看著對方仇恨的眼神,搜了搜原身的記憶才想起來。 這位曾經是原身的合作商,他們倆一個制作假營養劑,一個負責販賣。 直到有一天他們的事情敗露,兩人一起被丟到了荒星。 本來是狼狽為jian,結果這個男人非覺得是原身沒用,所以才害他被一起扔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原身膽子很大敢造假營養劑,但嘴很笨。所以才讓這個男人在荒星靠踩她,把鍋都甩在她身上而洗白了自己。 “打你是輕的。”方梓悅瞇起眼,凜冽的精神力澎湃而出。 原身連一個跳噠的老鼠都教訓不了,那她不介意踩死他。 鋒利如刀的精神力刺破男人精神海的屏障,攪動著他原本就不穩定的精神力。 “啊啊啊──!!” 男人的雙眼暴凸,血絲掛滿眼球,七竅流血看起來猙獰可怕。 但最可怕的還是他即將徹底暴動的精神力。 當一個人的精神力徹底暴走后他將變成無差別攻擊的怪物,在場的每個人都有生命危險。 當然,除了在一旁笑吟吟看戲的女人。 “方梓悅你要干什么!還不住手!不然我們都會死!”躲在雇傭兵身后的梁修閱厲聲喊著。 他萬萬沒想到方梓悅不僅不懼怕他給的這個下馬威,甚至反過來要拉著所有人一起死?! “干什么?”笑意不達眼底的女人重復了一遍他的話。 她的精神力持續的攪動著那個男人的精神海,或許在一分鐘后男人就會徹底沒救,變成一個怪物。 或許,也只有半分鐘的時間。 但這位始作俑者卻一點都不慌,甚至慢條斯理道:“我一個身無牽掛一無所有的人,就想找一個安靜點的地方過完這輩子。我沒什么雄心大志,也不想摻和進你們這些大家族的破事兒中。” 男人的眼里流出鮮紅色的血,他的哀嚎聲逐漸變為怪物的嘶嚎和咆哮。 方梓悅嫌棄的撇開眼,繼續說道:“所以誰要是想擾我清凈,我就拉著誰一起死。” 男人眼睛的顏色徹底變成了血紅色,甚至還覆蓋上了一層暗色的膜。 荒星上的人都知道,在這么下去,不出半分鐘,這人將會徹底變成怪物。 可他們跑不了! 明知道留在原地會死的眾人被方梓悅的精神力牢牢的鎮壓在原地,他們只能睜大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要變成怪物的男人,喉嚨中發出恐懼的“嗬嗬”聲,卻無能為力拯救自己。 所有人,包括梁修閱在內都在后悔,他們為什么要惹一個瘋子! 就連躲在方梓悅身后的翎秋此刻在梁修閱眼里都變得美好起來,最起碼她不會像這個方梓悅一樣,不要命的想拉著所有人一起去死! “停手!你想要什么我都答應你!”梁修閱驚懼的喊叫出聲。 他還沒去過帝星,還沒娶巧柔回家,他還不能死! 眼看著梁修閱和眾人服軟,再看看已經到達臨界點的男人,方梓悅干脆收回加諸在其他人身上的精神力,轉頭暴力鎮壓男人暴動的精神力。 所謂堵不如疏,這樣的鎮壓要么會徹底廢掉男人的精神海,讓他時日無多。要么會讓他的精神力等級大幅度降低,變成一個沒有精神力的殘廢。 方梓悅要的就是第二種。 “嗬──”男人的口中涌出大量的鮮血,血流的讓人害怕,甚至懷疑他會不會失血過度而死。 但最后他還是變回了正常的樣子,只是那雙眼睛是徹底廢了。 方梓悅在系統的掃描里見過這個男人。 他為了討好顧巧柔,在翎秋身上施加過不少暴行。 翎秋左手小指的指甲有些歪斜,就是被這個男人硬生生拔去她的指甲拿給顧巧柔邀功,去討她開心了。 翎秋是人魚,她的記憶告誡她不可以暴露身份,所以才硬忍著沒有殺他。 等到后來翎秋精神力透支,也就沒精力再去管這個人。 而小人魚本身也是護崽不記仇,如果這個男人以后要拔方梓悅的指甲,那他還能不能活下去可就難說了。 如今方梓悅替翎秋討回來這筆債,他拔了翎秋一枚指甲,她要他一雙眼。 多出來的,就當做是利息。 等方梓悅徹底收回了精神力,讓那些危險的,看不見的精神力觸手圍繞在她們身邊,保護著她的小人魚后,眾人才敢喘口氣。 但場面一片死寂,誰也不敢先說話,都怕被當成出頭鳥給一槍崩了。 梁修閱來自帝星,比荒星的人見識多的多,他自然知道精神力等級高的人就可以“為所欲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