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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不停顫抖,腦子里兩個聲音吵架,嚴謹瀕臨崩潰。 周理復雜地看著嚴謹,嚴謹跟在他身邊十二年,他知道嚴謹是個堅韌要強的人,卻沒想到嚴謹會堅持到這種程度。 他知道嚴謹從小被「禁口」,什么情況下都不能說出周家這兩個字。可都這樣了,還瞞著干什么呢分析處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周家還怕一個分析處不成? 周理下意識伸手擦掉嚴謹眼角眼淚,寬大有力的手落在嚴謹后腦,他說不清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一個動作,總之他想讓嚴謹放心,讓嚴謹靜下來,別怕,你什么都不用想,我在,沒事的。 可嚴謹依舊在顫抖,我不認識你你走開 周理靠得越近,嚴謹抖的越厲害,越要躲開他。 周理忽地有一些失控。Alpha骨子里流淌著兇殘的征服欲和控制欲,越強大的Alpha越如此。 看起來優雅冷靜只因為他們懂得克制,信息素等級強大意味著他們自控能力遠高于他人。 他們喜歡看到自己的Omega被逼到哭泣、求饒,喜歡自己的Omega神志不清到只能發出細弱的聲音可這有個前提始作俑者是他們自己。 而不是莫名其妙的藥物,和難以解釋的地點。 周理眼底有不明情緒在翻滾,他忽地回憶起他分化的那晚,嚴謹仿佛是與他此刻差不多的姿勢 高等級Alpha分化歷來兇險,否則秦叔也不會逾規接嚴謹回老宅。 嚴謹掌心偏涼,抵在他額頭的一瞬間,在周理體內躁動了好幾日、無處發泄的信息素霎時靜了下來。 周理下意識地伸手抓住嚴謹,想留著這只蒼白纖瘦的手,把這絲微涼的感覺攥在他自己手里。他聽見嚴謹在他耳邊輕聲念,一遍又一遍,沒事的周理,我回來了,我不走。 周理一直懷疑他聽錯了,嚴謹怎么可能這么講話?嚴謹那么守規矩、那么謹慎的一個人,怎么會喊他周理? 可嚴謹也確確實實陪了他一整晚,睡一覺醒來,嚴謹還在他房間。 嚴謹從不在他房間過夜,無論再晚、再累,都會沿著衣帽間旁邊的窄門回到嚴謹自己的房間。 未分化的清秀少年伏床沿安睡,發絲自然下垂,后頸光潔無痕,削瘦的線條直沒入寬松的睡衣。睫毛在白皙清透的皮膚上留下了一小片陰影,與眼底的青黑重疊。 嚴謹總不好好睡覺,常年頂著兩個大黑眼圈,說多少次都沒用。 后來嚴謹跑了,有那么一段時間,周理是恨嚴謹的。 說好的不走,怎么又走了呢? 致幻劑破壞了嚴謹的敏銳觀察力,以至于在周理明顯地用肢體動作表達出「你不要動」的意思后,還反反復復掙扎、拒絕。 手銬與金屬桌不斷發出激烈碰撞的聲響,嚴謹聲音有一些急促,我不認識你,你走開,你離我遠點兒 周理對嚴謹的忍耐力向來很高,他容許嚴謹逾越、鼓勵嚴謹不守規矩。這會兒卻好像沒什么耐心,手扣在嚴謹后腦勺的位置,稍向下一滑便是嚴謹細膩蒼白的后頸。 嚴謹不認識他? 這可遠遠超出周理給嚴謹的權限范圍了。 被注射藥品了也不行。 嚴謹不可以不認識他。 你不認識我?心底那股火因為這句話燒得更旺,嚴謹聞不到的信息素也從這一刻開始變得又嗆又辣。 眼底翻滾著晦暗與暴戾的Alpha半瞇著眼睛看嚴謹,我是誰? 耳畔響起Alpha低沉的聲音,一味搖頭的嚴謹被迫抬頭,看了一眼周理后又迅速移開眼神。 不斷攀升的體溫燒得他眼睛通紅,漂亮的眼珠水光氤氳,睫毛粘成一簇簇的,薄唇微張,不住地粗喘。 腦子里相信這人是周理的聲音占據上風,將另一個聲音打得片甲不留。 他牢記周家的規矩,做仆人的不能直視周理。 嚴謹如臨大敵,嘴唇嚅動,您怎么來了不行,你不應該來 周理抬起嚴謹的下巴,強迫嚴謹看他。他聲音發啞,我為什么不應該來? 我不應該認識你嚴謹疲憊地仰起頭,失神地望著天花板。話沒說完,他突兀地閉上了嘴,也閉上了眼。 他不敢看周理,害怕在周理眼中看到他不可以擁有的情感;害怕周理的觸碰,怕習慣那注定不屬于他的溫暖;害怕周理的聲音,讓他不受控制地思考這輕柔的聲音未來歸屬。 過了很久,才又睜開眼,聲音很輕地說:你是少爺。 你把我當少爺嗎?年輕英俊的Alpha一下下地撫摸這個陪他長大的Beta,力道輕柔,像是在觸碰什么易碎品。 嚴謹頭皮發麻。 張晨從周理鋪天蓋地的信息素中掙扎出來,他招呼旁邊幾個穿制服的上去一并把周理扣下,你是什么人這里是分析處!容不得你放肆!這個Beta身份信息不明,帶到分析處例行問話,手續齊全。誰讓你進來的?你們什么關系?! 周圍靜了幾秒,周理微站直了些,回頭看張晨。 張晨面露震驚,周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