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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喝了口茶道:“等你完成了這件事后,三年后來龍鳴山找我。” 裴晚茗沒有應聲,她呆呆的盯著裊裊升起的熱茶,愁緒翻涌。 …… 沿著石階往上,裴晚茗在奶奶的碑前放了束白菊花,靜靜待了會沿著石階往下。 再次約見尹白的地點是上一次的舊倉庫。 尹白扯了扯領帶推開倉庫的門,看見裴晚茗后眼睛一亮,笑嘻嘻道:“怎么了?今天把我約在這么偏僻的地方?你放心,尹家少奶奶的位置有你一份。” 他看見裴晚茗對他笑了一下,隨后自己腦后一痛,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尹白迷迷糊糊的醒了過后,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被綁在一起,鼻尖充滿了刺鼻的汽油味。他掙扎了幾下,瞪大了眼睛望著慢慢朝她走來的裴晚茗。 “你、你想干什么?快放了我……”尹白咽了咽口水,干巴巴的說。耳邊響起一聲悶哼,尹白轉頭看去,焦急道:“爸?你怎么也過來了?”尹如林睜開眼瞪了他一眼。 裴晚茗拎起汽油桶倒在地上,淡淡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尹白大喊起來:“又不是我們逼死他的,他心理承受不住自殺了難道還怪我們嗎?” 裴晚茗對他微微一笑,坐在椅子上翹著腿看著他,看著他從一開始破口大罵再到最后絕望的嚎哭。 火焰一點就燃,紅色瞬間將老舊的倉庫吞噬,被照亮的墻面上倒影著扭曲的身影。 在一片火光,裴晚茗抬頭望著頭頂的天窗,手中緊緊攥著那枚玉佛,耳邊尹白的痛苦嚎叫聲似乎被火焰吞沒,天地間只有火焰燃燒的聲音。 在一切的最后,她閉上了眼睛。 …… 三年后。 后山靜謐,偶爾幾聲蟬鳴。 裴晚茗悄無聲息走了過來,她剛一過來便對上一個女人的目光。 那人溫和的笑了笑:“你應該就是裴晚茗了吧?我聽天師提起過你。”裴晚茗瞥了眼天師,用眼神示意他解釋一下。 天師墊了墊懷里的嬰兒道:“晚茗啊,這位是陳棠末,她是某個禁物的演化,你可以認為她和你是一樣的。”裴晚茗“哦”了一聲,找了塊干凈的石頭坐了下來。 陳棠末目光落到懷里沒有氣息的女嬰身上,神色逐漸柔和。 天師皺眉道:“你確定你要這么做嗎?你將自己的靈氣全部給她之后,你自己本身連同你的意識會一起消失。” 陳棠末伸手輕輕碰了碰女嬰冰冷的臉頰:“天師,她真可憐,反正我繼續待在這世上也沒什么用了,還不如……” 天師嘆了口氣道:“好吧,但是你的靈魂不能完全和她契合,你的小部分靈力會被另一種方式溢出。”“什么?” 天師道:“見到她的人會不由自主愛上她,面對她的眼睛無法抗拒。”陳棠末微微皺眉:“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是啊。”天師嘆息著搖頭,他抱著嬰兒踱步著,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驚喜的看向裴晚茗:“晚茗,有個忙請你幫一下。” 裴晚茗背后一涼,望著天師滿是笑意的臉上,她忽然覺得從三年前起,她就陷入了天師的計劃中。 …… “所以,最后你還是同意幫忙了?”姜瀲縮在被窩里,露出兩只手問。裴晚茗點點頭。姜瀲不太高興的撅起嘴:“看來你喜歡我只是因為你和我師父的約定。” 裴晚茗淡淡道:“陳棠末留下的靈力對我沒有影響。”她伸手輕輕捏了把姜瀲的臉蛋,語氣無奈道:“只能怪你太可愛了。” 姜瀲轉了轉眼珠,笑彎了眼,從被窩下伸出一只手將她拉進被窩。裴晚茗點了下她的鼻子:“怎么?明天又不想上班?”姜瀲笑道:“哎呀還有杜師叔呢,她可比我能干多了。自從上個月我成了天師了,我們都好久……” 裴晚茗輕輕一笑,摟住了她。 從天師遇見她的那一刻起,或者說更久之前,她就已經在一場局里。 以前她是被迫入局。 這次,她甘心困在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