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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熱風吹拂的耳根有些發(fā)癢,姜瀲漲紅了臉,下意識別過臉去,又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將耳朵暴露在裴晚茗的視線內,只得勉強面對她。 姜瀲抿了抿唇,抬頭看了裴晚茗一眼又飛快垂下去,小聲給自己辯解:“不關我的事,是她突然出來擋住了我的路。”裴晚茗眼中帶著些許笑意:“看來姜道士的未婚妻一定很好看,否則怎么會愿意為她拒絕別人呢。” 姜瀲板起臉認真的看著她:“我沒有見過她,即使我見過,也是因為她本人,而不是外表好不好這種膚淺的理由。”裴晚茗“噢”了一聲,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別這么嚴肅,笑一個。” 好不容易從裴晚茗的魔爪中掙脫出來,姜瀲的頭發(fā)和衣服都有些散亂。她順了順頭發(fā),整理好衣服,終于有時間問她:“你遇見趙師叔了嗎?”裴晚茗點了點頭:“我被他打傷后,跑到了陣法殿,被困在里面。” 姜瀲頓時緊張起來,陣法殿是專門用來困住怨靈的,一般怨靈被困在,基本就沒有生路了。陣法殿里如果有怨靈破陣逃出去,龍鳴山都會響起警報,然而直到現(xiàn)在姜瀲都沒有聽見任何警報聲,難道說裴晚茗已經(jīng)強大到可以在陣法殿來去自如了嗎? “你是怎么跑出來的?”姜瀲追問她,裴晚茗神秘一笑,轉身就走。姜瀲回頭抓住神游外太空的傅語,連忙跟上裴晚茗的腳步。 跟著走了一路,姜瀲也絮絮叨叨了一路。 “是誰打傷你的?是趙師叔嗎” “今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我真的是碰巧遇見她的……你既然知道我訂婚了,那你知道對方是誰,長什么樣子嗎?” “你為什么不理我啊?” 她話音剛落,裴晚茗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姜瀲,她瞇起那雙好看的狐貍眼,笑道:“和你有婚約的人,就是我。” 姜瀲愣了一下,在砰砰的心跳聲中仔細觀察著裴晚茗的神色。和往常一樣懶散的神情,裴晚茗似乎一直都是游戲人間的狀態(tài)。看不出裴晚茗臉上有認真的樣子,姜瀲確認她真的在開玩笑,半輕松半失落松了口氣。 收拾好心情,姜瀲聽見遠處的吵鬧聲,凝視了會聲音的方向,“他們回到大殿了,我們在這里等一會吧。”裴晚茗“嗯”了一聲:“今晚,后山有一個怨靈逃了。” 姜瀲有些吃驚:“為什么會逃出來?抓住了嗎?”裴晚茗乜眼看她:“我怎么知道,我也是被抓的那個。” 姜瀲不好意思吐了吐舌頭,想起陣法殿的事情,再次問了她之前的問題。裴晚茗輕聲道:“是天師救了我。” 姜瀲不覺得奇怪,裴晚茗本身就和天師認識,恐怕,自己精心策劃的一切,從進入龍鳴山的那一刻就被天師察覺了。只是天師都出關了,后山的怨靈是怎么逃出去的,之前自己和傅語進入后山時,也沒有察覺到奇怪的地方。 左思右想,姜瀲理不出頭緒,只能將這些問題放在一邊。 目前最大的問題,還是傅語。 傅語的記憶沒有完全恢復,即便清泉內能看見她前世的事情,傅語還是沒有恢復記憶。現(xiàn)在整個人似乎沉陷在了巨大的夢魘中,渾渾噩噩,連自我都丟失了。 簡單講述了一遍傅語的回憶,姜瀲雙手一攤:“她現(xiàn)在變成這個樣子,我已經(jīng)沒辦法了。只有報告給天師,讓他解決了。” 聽完姜瀲說的話,裴晚茗的臉色漸漸沉下去,她瞥了眼呆呆的傅語,微微皺眉:“天師已經(jīng)知道了,他說他接下來要閉關,沒有時間解決。” 天師是要把這個爛攤子留給她啊。姜瀲頭疼無比,重重嘆了口氣,肩膀上仿佛挑了千萬斤重的擔子。見她如此,裴晚茗笑道:“不用擔心,我會幫你的。” 姜瀲眼睛一亮,有裴晚茗幫她她可以輕松不少了。裴晚茗可真是一個熱心腸的怨靈啊。 傅語身上的迷還沒有解開,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她留在身邊,等她恢復正常。 在樹林間徘徊了會,姜瀲發(fā)現(xiàn)大殿方向的燈光漸漸熄滅了,這才安心走過去。繞開結伴回去休息的其他道士,姜瀲帶著兩個怨靈匆匆下了山。 下山后,王嬸已經(jīng)在路邊等她們了,打了個哈欠好奇的問:“姜道士,山上發(fā)現(xiàn)什么事了嗎?我看見正門口已經(jīng)被封起來了,他們連路邊的車子都不讓停。”姜瀲搖了搖頭:“確實發(fā)生了什么事,具體的我不清楚。” 王嬸沒有在追問,她只是點點頭:“只要你們沒事就好……晚茗怎么受傷了?”她透過后視鏡看見裴晚茗臉上有一些細小的傷口。 裴晚茗道:“不小心被樹枝刮到了,不礙事。”她說的話輕飄飄的,王嬸還是從中聽出了危險的感覺,正常人走路哪會那么頻繁被樹枝刮到,一定是有人想殺裴晚茗。無意識捏緊了方向盤,王嬸十分擔憂:“姜道士啊,龍鳴山上不是有很多怨靈嗎?那些道士不是對怨靈很友善嗎?” 姜瀲不知如何回答,早些年的時候人和怨靈確實相處很和諧,凈化后的怨靈十分純真。但自從趙師叔來了后,一切就變了。如今怨靈都被關在后山里,不能隨意出來。 回來時路過如煙花店,姜瀲意外的看見花店還亮著燈。姜瀲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了。車行的很快,姜瀲很快將這件事拋在腦后。 回到家,姜瀲猛然放松下來后身體格外疲憊,見王嬸再給裴晚茗的臉上上藥,她湊過去待了一會,被裴晚茗趕回去睡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