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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瀲被這個想法驚得睡不著,立馬就要起身。她還沒起身手腕便被人一把抓住,重重的倒在裴晚茗身上。裴晚茗悶哼一聲,揉著下巴和胸口涼涼的看她一眼。 “你該減肥了。” 姜瀲揉著發痛的額頭,鼓了下臉頰,小聲反駁:“我才不重。明明是你拽著我我才倒下來的。”姜瀲還想說什么,裴晚茗伸出食指豎在唇前,姜瀲立即噤聲,警惕的望著四周,側耳傾聽外面的動靜。 只有風吹過樹葉的嘩嘩聲。 等了半天,姜瀲什么也沒聽見,輕聲說:“我沒聽見別的聲音?!迸嵬碥]上眼睛懶懶的“嗯”了一聲,“當然沒有,現在是睡覺時間。” 她言下之意是讓姜瀲安心睡覺,不要動來動去。 姜瀲又聽了會,隱約聽見楊杰駿的鼾聲,這才輕輕躺了下來,合眼睡去。 …… 姜瀲一覺睡醒時,陽光透過半開的窗簾照進來,鼻尖聞到一股花香,她轉頭看去,床頭柜上放著一個玻璃花瓶,里面插著幾朵淡黃色的玫瑰花。 赤腳下了床,姜瀲伸手拿起花,床頭上還放著一張卡片,字體清雋:你沉睡中的面容仿若晨曦中盛開的花 姜瀲不自覺露出笑容,低頭嗅了嗅花香,有些熏熏然。她收好卡片,心情愉快的推門出去。 見姜瀲過來,王嬸給她盛了一碗粥,端著吃完的碗回到了廚房。姜瀲掃了一眼客廳,楊杰駿默默低頭喝粥,傅語靜靜坐在沙發上,目光一直盯著她。 姜瀲收回看傅語的目光,低頭只顧喝粥。吃完早飯后,姜瀲坐在裴晚茗身邊,楊杰駿單獨坐在小沙發上,四人面面相覷。 這樣的場景一時讓姜瀲不知道如何開口,瞥了眼仍然驚恐的楊杰駿,想必從他身上問不出什么了。姜瀲微沉下臉看著傅語:“傅語,你為什么要帶走他?你又是為什么失控的?”傅語那雙沒有眼白的瞳孔注視著她,緩緩開口:“我忘記了。” 姜瀲看向她手上的戒指:“關于這個戒指,你還記得是要送給誰的嗎?”傅語低下頭,輕輕撫摸著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依然茫然的搖頭。 拿出陳棠末的照片,姜瀲期盼著傅語能夠想起什么,卻失望的看見她搖了搖頭。 想起那天的布娃娃,姜瀲打開柜子看見放在角落的布娃娃,伸手將她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這個你還記得嗎?”從布娃娃擺在桌子上的那一刻,傅語的目光便粘了上去,一刻不曾離開。 傅語伸手將布娃娃拿在手上,盯了一會兒,臉色有些松動,她翻來覆去看了半天,長長的睫毛垂下來,輕輕顫動著。 見她有所動容,姜瀲連忙問道:“這張黃紙上寫的是不是你的生辰?”傅語的眼神變得比之前更加幽深,她終于舍得將目光移到姜瀲的臉上,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中,無數黑暗噴涌而來,將姜瀲完全籠罩,但黑暗僅僅持續了一秒便立即消散了。 “我想起來了……我是自殺的?!?/br> 姜瀲心中大驚,自愿去世的人是不會形成怨靈的,傅語既然說她是自殺的,又怎么會成為怨靈?難道是因為這個布娃娃?姜瀲眼神復雜的看著布娃娃,第一次見到布娃娃時,它身上怨氣很重,但將它放在家里的這幾天,布娃娃除了長得丑點,和普通的娃娃沒什么區別。 看上去布娃娃是手工縫制的,也不知道是誰縫的,丑的很,娃娃的兩只眼睛不對稱,耳朵一邊大一邊小,身上的顏色也像是打瞌睡時選的。 傅語手撐著下巴默默道:“這是我買的?!彼粗纪尥?,看見背面黃符時,眼里也十分迷茫,在翻到正面,瞥見布娃娃微微鼓起的肚子,手指輕輕在上面摩挲著。 看上去好像是被人坑錢了,這個布娃娃白送人都不要吧。姜瀲想著,出聲提醒她:“肚子里有東西,擅自剪開查看很可能會有危險。” 隨后姜瀲又旁敲側擊問了她幾個問題,見她真的什么都想不起來,才相信她真的失憶了。怨靈失憶也是常有的事情,龍鳴山的后山內有個清泉,可以在里面看見怨靈生前的執念,只是此時趙師叔在龍鳴山上,如果碰見趙師叔,傅語一定會魂飛魄散,連投胎的資格都沒有,她自己也會被處罰連累天師。 姜瀲在心中糾結,偏偏傅語又眼神期盼的望著她,讓她說不出拒絕。姜瀲只得求助般望向裴晚茗,如果裴晚茗愿意和她一起去,應該能夠成功,憑她的實力,趙師叔想殺她很難。 第15章 裴晚茗知道姜瀲的心思,隨著她進了房間后,一言不發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的天空不看她。姜瀲在心里打了個腹稿,來到她面前,深吸一口氣道:“我想請你幫個忙?!鄙屡嵬碥煌猓旨由弦痪洌骸拔視跺X的?!?/br> 她說完,心中不太忐忑,如果有錢的話,事情應該好辦許多。她不覺得自己跟裴晚茗之間有多少情誼,可以讓裴晚茗冒著巨大的危險幫她。只是金錢交易,或許更好。 沒料裴晚茗一口回絕:“我不缺錢。”姜瀲抿了抿唇,沒再說話,在腦海中默默回想了一遍路線,去后山的路必定會經過大殿,趙師叔的房間臨近大殿,很容易被他發現。被發現后,姜瀲頂多被訓斥一番,傅語就沒那么好運了。 姜瀲不希望傅語就此消失,她身上還有太多未解之謎,之前她以為傅語只是個普通的怨靈,但事實告訴她沒那么簡單,能讓一個自殺的人成為怨靈,還出現了封禁物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