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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曼文伸出涂滿了紅指甲油的手摸了摸姜瀲的臉:“這樣不好嗎?第二天醒來誰也不認識誰。”煙霧噴到姜瀲的臉上,姜瀲咳嗽幾聲,將煙霧揮開,不客氣的將季曼文推到一邊。季曼文的歪倒在一邊,嬌嗔的瞪她一眼:“你可真無情。” 姜瀲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既然你醒了,那我就走了。”見她站起來就往門口走,季曼文撐著頭慢悠悠道:“你踩碎我店里的花還沒有賠錢呢。” 姜瀲身影一晃,她緩緩轉過身來看見季曼文:“這里不是我弄的,我已經報警了。”季曼文一指窗臺下的花:“我剛剛隱約聽見咔嚓一聲,那應該是你踩的吧。”姜瀲抬頭掃了一圈,看見一個正對她的監控,緩緩問道:“多少錢。”季曼文慢悠悠的報出一個價格,姜瀲倒抽一口氣,立即道:“什么花要兩萬?”季曼文伸出手指點著:“這可是國外的一位客人花了大價錢訂的,花了我大半年的時間培育的,兩萬不過是她的定金。” 姜瀲臉色瞬間蒼白,整個人輕飄飄的,好像突然沒了力氣。 季曼文展顏一笑:“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留下來這個事就一筆勾銷,二是你現在就走,反正我店里有監控。” 掃了眼店里的情況,姜瀲淡定的坐了下來:“你還是先抓住你店里的小偷再說吧。”季曼文額頭青筋暴了下,咬著牙笑:“當然,這個……不用你cao心。” 兩人對坐了片刻,很快便聽見了警車的聲音,一個穿著制服腰細腿長的女警走了出來。她抬手整理了下帽子,燈光照亮她白雪般的下巴,望見店里如暴風雨過境一樣,緊緊抿住雙唇。 女警掃了兩人一眼,開口道:“是誰報的警。”姜瀲站起來:“是我。”女警微抬下巴打量她一眼,又移到季曼文的身上,見她衣衫不整,語氣冷淡:“請說一下事情經過。” 距離陡然拉近,姜瀲清晰的感覺女警身上強勢冷淡的氣息,姜瀲可以肯定,這是一個體內靈氣很強的人,只是她自己未曾發掘。她指了指季曼文:“她的店的玻璃被人打碎了,我懷疑是進了小偷,所以報警。”女警目光落到季曼文身上,又瞥了眼姜瀲,朝后面道:“小林,你負責這個。”說完她對季曼文一點頭:“請跟我來。” 名叫小林的警員來到姜瀲面前:“你好,請配合我們做一下筆錄。”姜瀲點頭應了,等她將事情說完,那名女警也和季曼文一起出來了。 小林走上去:“杜姐,記錄好了。”杜郁心“嗯”了一聲,看向季曼文:“放心,我們一定會替你抓住那個人的。”季曼文笑了笑:“店里的損失不算什么,抓不住也沒什么。”杜郁心皺了皺眉:“請你相信警察。”“我相信。”季曼文笑容不變。 杜郁心看了眼姜瀲的筆錄,抬頭沒什么表情的看她:“感謝配合。”她灰色的瞳孔盯著姜瀲看時,讓她的壓力極大,本想坐警車回家,姜瀲又說不出口,只能看著幾人離去。 氣氛又沉默下來,姜瀲轉頭看去,季曼文倚在門邊文微笑著望著她。正當姜瀲想腳底抹油跑了時,季曼文輕飄飄的拋來一句:“你們找的那個女人,我見過。” …… 細碎的陽光落到地板上,投影下斑駁的光影。季曼文光腳走在微涼的地板上,裙擺隨著她的身形一搖一晃。 她打了個哈欠,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她微瞇起了眼,享受著難得的日光。 眼前一黑,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季曼文懶懶道:“誰呀,還沒營業呢。”她轉頭看向來人。 來人穿著淡藍色吊帶長裙,胸前系著一個蝴蝶結,蝴蝶被撐得似要展翅高飛。腰部系著系帶,在背后緊緊系住,露出纖細的腰肢。垂落在女人肩膀上的頭發柔順黑亮,隨著她走動,淡淡的清香在店鋪內散發下來。 “客人是想買什么花?”面對成熟漂亮的女人,季曼文下意識擺出曖昧的笑容,目光緊緊盯著她。 女人的臉色格外蒼白,目光掃視過一排排的花,隨后落在她身上。那是一雙不摻雜任何感情的黑眸。 拿煙的手微微顫抖,季曼文臉上努力綻放笑容。 “客人是拿不定注意嗎?需要我幫你做決定嗎?”季曼文吐出一口煙,白色的煙霧晃悠悠的的吹到女人的臉上。女人垂下眼,抬手散去煙霧。她明艷的五官在白霧后慢慢變得模糊,季曼文歪著頭看她,嘴角噙著一絲笑。 “裴晚茗?”姜瀲從里面走出來一眼便看見她,“你怎么到這來了?” 只是一晚沒見,裴晚茗原本就沒血色的臉更加蒼白,好像下一秒就會昏過去。 裴晚茗伸出慘白的手指掐住一朵花,毫不留情的摘了下來,冷冷的開口:“買花。” 鮮紅的花瓣在手指中被揉碎,將指尖染成殷紅。裴晚茗松開手,花瓣盡數落到垃圾桶內。季曼文的臉倏地冷下了去,不客氣道:“一共一千二百元,謝謝。” 裴晚茗拿出一張卡遞給她:“我聽說她踩壞了你的幾盆花,從這里扣。”季曼文接過來,看了一眼皺起了眉頭,這張身份卡的本人不是她自己。看來是個靠父母的富二代。刷完卡后,季曼文將卡遞給她,臉上揚起笑容:“歡迎下次光臨。” 裴晚茗拿起袋子轉身就走,季曼文眼疾手快,將一張名片扔進袋子里。 姜瀲路過收銀臺,季曼文對她做了飛吻的動作:“歡迎下次光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