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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初走在前面,趙意眠跟在身后,心里有氣,沈明初走得很快,幾步就走到了電梯口,這棟樓住的人不多,電梯也幾乎是一刷就開,她走了進去,按著開門鍵,等了有一會兒,趙意眠才走了進來,進來的時候,眼神還有些失焦,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開門,回家。 沈明初先打開的門,正準備開燈,忽然被人一把抱住。 她心里的那點氣,一下子就消散的無影無蹤,略帶幾分傲嬌地問道:“干嘛?” 背后的人沒有說話。 取代回答的是一個落在她脖子上的吻。 這個吻仿佛帶著細小的電流,瞬間就麻痹了沈明初的身體,叫她膝蓋一軟,若不是前面還有個置物架扶著,幾乎倒在地上。 “眠眠……”她喚了一聲,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嬌,還有幾分喘息。 背后的人沉默不語,只是一個接一個的吻,落在她的皮膚上,吻得她頭皮發麻,心率加快,呼吸急促,屋子里明明早在兩人回家前,就開了中央空調,她卻熱的出了一身的汗。 連掌心都是黏的。 那人也不去別的地方,就指著她脖子后面到鎖骨那一塊的肌膚吻不停。 等她吻夠了,才停下來,將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面,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沒有光線的環境里,彼此急促的呼吸聲是如此的清晰可聞,沈明初放棄了去開燈,她試著轉身,環繞著她的手松開了對她的禁錮,讓她得以翻轉過來,正面對著趙意眠。 她靠在柜子上面,好在把手都是隱藏式的,后背雖然有些冰冷,但并不硌人,這種冰冷,恰到好處的緩解了她的灼熱,她感覺得到,黑暗里有一雙眼睛,正看著自己,帶著打量,仿佛猛虎在捕獵之前的思考。 她緊張且又不安地喚道:“眠眠?” “阿初。”黑暗中響起女孩疑惑的聲音,“我覺得我可能瘋了。” “我心里有頭野獸,正咆哮著——” “說要撕碎你。” 沈明初舔了舔嘴唇,強自鎮定,大著膽子撩撥道:“你要不要試試……把它放出來?” …… 床上床下兩個樣,說的大概就是趙意眠這種人。 平日里,她是能不動彈就不動彈,無必要絕不輕易翻面的咸魚,而今天,她讓沈明初見識到了,一個實踐經驗為零但理論基礎豐富的實習司機,敢在高速上跑多快。 “眠眠,冷靜一點……” “老婆,你好香啊。” 天真無辜,但兇殘的聲音說道。 像是一頭沉睡已久的野獸,忽然被人吵醒。 沈明初第一次發現,身為死宅的趙意眠,體力竟然這么好。 “眠眠——” 她咬著嘴唇,哭出了聲。 …… 到最后,沈明初是嗓子也啞了,身體也軟了,連根指頭都動彈不得。 而罪魁禍首親吻著她的眼角,撬開她的牙關,攻城略地留下一地狼藉后還無辜地問道:“老婆……需要我幫你請假嗎?” 沈明初又一次咬牙切齒地道:“不用,我請過假了!” 她真是有“先見之明”,跟導演一次性請了三天。 趙意眠輕笑了一聲。 她抱著她,兩人身上都是汗,黏黏糊糊的,她卻一點都不嫌棄,將她緊緊地禁錮在自己的懷里,哪怕被她抱著的人,已經化成了一灘水,根本無力逃脫。 她慢條斯理地親吻著沈明初的耳垂。 “三天啊……” 后面她還說了些什么,沈明初已經聽不清了。 因為她已經沉沉睡去。 又做夢了。 上一次夢到的趙意眠好歹十六歲,這一次夢到的小姑娘,更小了一些。 她放假回家,剛剛推著行李箱進門,還沒坐下,就傳來了敲門聲。 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敲門? 她帶著疑惑打開門,門外是端著一碗李子的小姑娘。 綠的鮮亮的李子被洗干凈了,裝在一個雪白的陶瓷碗里面,雙手捧著這個碗的小姑娘,梳著兩個短短的魚尾辮,末端點綴著紅色的圓球,失焦的眼神在落在她臉上的瞬間明亮起來,一雙圓圓的眼睛頃刻間就彎成了月牙。 “阿初,你回來啦!”她歡快地道。 “沒大沒小……”也不知道從哪天起,小姑娘突然就不叫她明初姐了,改為直呼她的名字。 “是誰來了?”正在廚房忙碌的沈明初外婆,聽見聲音,在圍裙上擦這手走了出來。 沈明初還沒來得及讓開路,小姑娘就自來熟的擠進了門,“外婆,是我,我來給你送新鮮的李子,我跟我媽去農村摘的,新鮮著呢!我特意挑了最好看的一碗給你送過來。” “是眠眠啊?”老人見到趙意眠,滿是皺紋的臉上頓時笑開了花,“快進來坐,我正在給阿初煮醪糟雞蛋呢,你要吃幾個雞蛋?” “兩個!多放點醪糟,雞蛋不要太老!” “好好好!” 沈外婆進了廚房,兩人就坐在沙發上等著,電視里放著狗血的肥皂劇,男女主角正愛的死去活來,撕心裂肺,沈明初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也沒什么換臺的想法,老人上了年紀,就喜歡看這種聲音大的電視,總之聽個響,她一邊看,一邊不時點兩下手機。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小姑娘已經湊到了她的身邊,正用好奇的眼睛看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