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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從她的角度來看,A大確實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身旁有車輛減速讓行,但因為剎車踩晚了一些,車身還是免不了向前滑行了一段距離。 周夫唯握著夏荷的胳膊,將她拉向自己。 夏荷愣怔間,手臂上多出的力道讓她栽進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里。 那輛白色的大眾恰好停在夏荷剛才站立的地方。 看路。 周夫唯語氣溫和,話是和夏荷說的。 眼神卻帶幾分戾氣,透過車前擋風玻璃看向車主。 司機還處在虛驚一場的恐懼之中,來不及松氣便對上那雙陰沉的眼。 后怕地握緊了方向盤。 被周夫唯握著胳膊走遠了,夏荷才后知后覺地問出一句:那個人剛才是闖紅燈了吧? 嗯。 交警站那兒還敢闖紅燈。 夏荷的注意力并沒有被這個小插曲移開,她重新回到剛才那個話題上,我看你法語還不錯,你對小語種感興趣嗎? 她甚至已經替他想好了學什么專業。 周夫唯顯然不想繼續談論這個,臉色寡淡,聲冷而沉:再說吧。 這些還是提前決定好。夏荷當初就是因為過于倉促也吃過一些虧,所以她希望周夫唯能提前考慮好,或者我去問問江教授,看他有沒有推薦...... 夏荷。他停下腳步,眉頭皺著,說話語氣已經降至冰點。 夏荷愣了愣,被他的神情嚇到:怎么了? 沉默許久,他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眼瞼垂下時,長睫遮住眼底情緒。 我還有點事,你自己先回去吧。 近乎冷漠的語氣。 話音落,他拉上外套拉鏈,削瘦白皙的下巴被攏進黑色衣領之中。 離開的步伐也是急而倉促,好像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多待。 夏荷看著他的背影,想跟上去,但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能想起他剛才的眼神。 是一種在努力忍耐地抵觸。 他在抵觸什么。 她嗎? 晚上八點的網課,時長兩個小時。 等結束已經十點了,夏荷又就著剛才的課程內容重新復習了一遍。 不知不覺間,時間接近零點。 自從開始住宿舍后,她還算規律的作息也因為宿舍里的其他舍友而慢慢發生了改變。 她走到窗邊,往外看了一眼。 天是暗沉的,冷風夾裹著風雪,本就蕭索的冬夜更添幾分寂寥。 夏荷不是很喜歡冬天,她怕冷。并且比起這萬物枯竭的冬季,她更愛生機勃勃的夏。 從衣柜里拿出睡衣,她開門出去。 客廳里的動靜不大,走廊處只開了一盞吸頂燈,可見度太低,微弱光亮僅僅只在她房間到浴室。 直到樓梯那兒傳來聲響,夏荷才察覺到有人在。 燈開了。 光亮有些刺眼。 夏荷懷里還抱著睡衣,手從墻上開關放下來。 周夫唯。她喊他。 因為燈突然打開,而稍有停頓的周夫唯語氣淡漠地輕嗯一聲。 他沒有多看夏荷一眼,走完最后一級臺階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夏荷看著被他輕輕帶上的房門,好半天,才輕聲嘆了口氣。 -- 相比其他大學,南大算是放假比較早的。 宿舍里幾個家在外地的女生早就買好了車票,都怕到時候趕上返鄉熱潮,買票全靠撿漏。 談萱萱敷著面膜,坐在床上給自己做美甲。 戴上防紫外線的手套后,她將手伸進光療機里。 高三壓力是很大,他既然不愛聽這些,你以后就少在他面前提唄。 聽了夏荷的話后,談萱萱給她提建議。 夏荷也覺得自己逼得太緊了一點,明明他已經表現出不想繼續談論這個話題了,她卻遲鈍到什么都沒察覺。 我覺得我還是先和他道個歉。 這是夏荷思考很久之后下的決定。 光療機內的燈熄了,談萱萱把手收回來,又小心翼翼地涂上一層:我覺得沒必要,專門去道歉反而顯得刻意了。 那怎么辦? 你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唄,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談萱萱說,與其擔心這個,還不如cao心cao心自己,這次考的怎么樣? 夏荷也不敢說的太絕對:應該還行吧。 徐一月在一旁接過話茬,調侃道:都快成江教授的關門弟子了,要是考的不好,怎么對得起我們江教授的精心栽培。 夏荷把抽屜拉開,也開始收拾東西。 她車票已經買好了,就在下周。 雖然她解釋過好幾次,但她們還是每回都拿江教授開她的玩笑。 夏荷現在都已經免疫了。 看著那塊連著盒子一起放進抽屜的小天才電話手表,夏荷不知道想起什么,笑了一下。 然后把盒子打開,將那手表戴上手腕。 手表已經被提前激活綁定了,想也知道綁定的是誰的手機。 談萱萱腦袋從床上探下來,問她們:寒假想好去哪玩了沒? 徐一月說她家每年冬天都在三亞待著,估計今年也不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