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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他媽,周夫唯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甚至神色變得有點冷:她為什么要給我打電話? 看他這個反應,那就是沒打了。 夏荷一直都知道周夫唯和孫阿姨的關系緊張。 只不過之前她覺得,這可能是周夫唯青春期叛逆的原因。 但是現在,她又覺得,可能不止是這個原因。 在藥水快要見底之前,護士推門進來,換了一瓶藥,并給了周夫唯幾盒藥,叮囑什么藥什么時候吃,吃多少。 夏荷在旁邊看著。 等護士走后,她問周夫唯:你的感冒還沒好? 周夫唯用手里那盒藥輕輕敲了下她的腦門:想什么呢,你的。 他力道不大,所以也不怎么疼。 夏荷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必要告訴他長幼有序,自己畢竟比他大一歲,要對jiejie尊重點。 正要開口,見他眼神落在前方。 于是好奇,也順著那個方向一起看過去。 隔壁床從剛才同吃一根香蕉直接發展到了激情KISS,兩個人糾纏著抱在一起,都快直接快進到全壘打了。 夏荷還是頭回見到這個場面,她急忙用手擋住周夫唯的眼睛:少兒不宜。 周夫唯看了她一眼。 自己倒是看的挺認真。 他把她的手拍開,對床的小情侶早就沒親了。 周夫唯問她:第一次見? 她點了點頭。 周夫唯輕笑一聲:小土包子。 夏荷也沒打算反駁,畢竟她確實也挺土的。 剛從小山村來到大城市,很多東西都是第一次接觸。 挺新奇,也挺有趣。 兩個人就這么看著對床情侶打情罵俏,你儂我儂。 夏荷還是有點不放心,她問周夫唯:你的感冒真的好了嗎? 周夫唯反坐椅子,胳膊搭在椅背上,單手撐臉。 對床的情侶已經上演到互相喂飯了。 他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好了。 他一年都感冒不了一回,就算是感冒了,睡一覺也能好。 更別說是吃完藥了。 夏荷看上去憂心忡忡:你要不再去掛個號檢查一下?不過你還是未成年,應該得掛兒科吧? 周夫唯:...... 他語氣不太客氣:我掛完兒科再順便去給你掛個腦科? --- 回到家已經六點了。好在這個季節天黑的慢。 周夫唯問她想吃什么,他去點外賣。 夏荷說有點想喝粥,就是那種普通的白米粥。 周夫唯在搜索界面上輸入白粥,距離最近的店都得四十多分鐘。 他又抬眸看了眼輸完液仍舊虛弱不已的夏荷。 手機鎖屏,捏在手上,若有所思的轉了幾圈。 然后他走到廚房,打開冰箱門,粗略的掃了一眼。 阿姨請假回家前把冰箱里的東西都做好了分類,什么東西放在什么地方,看得一清二楚。 煮粥應該還挺簡單的吧。 在周夫唯的印象里,粥不就是米里面多放點水,然后用電飯煲蒸? 夏荷咳嗽了好久,感覺肺都要咳出來了。 在她想著要不要讓周夫唯暫時去熊漪家避避風頭。 她總覺得這間屋子現在全是感冒病毒,別到時候他又感冒了。 剛一扭頭,就看到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圍著圍裙,在廚房忙活。 夏荷愣了一下,問周夫唯:你在廚房做什么? 平時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正拿手機百度煮粥,米和水的比例是多少。 我還能在廚房做什么, 你不是要喝粥嗎? 上面什么都是這個少許那個少許的,說了一大堆也沒說明白。 周夫唯僅有的那點耐心徹底耗盡,憑直覺倒了點水進去,然后把電飯煲的蓋子蓋上,按下開關。 夏荷倚著門框,看得目瞪口呆:你還會做飯啊? 當然不會。他答的很快。 她的手就放在門框上,胳膊細細的一截,好像一掰就能斷掉。 周夫唯實在想不明白她這瘦小的身骨是怎么做農活的。 一個普通的小感冒就能要去她的小半條命一樣。 夏荷歪著頭:又不是生在農村的人都很健壯,做不了也得做啊,不然就餓死了。 這話說出來,周夫唯這種城里錦衣玉食長大的大少爺可能不懂。現在這個年代,怎么可能會有餓死的人。 雖然這么說夸張了點,但他們那,吃不上飯的人確實是存在的。 并且有很多。 夏荷她家這么困難,也是多虧了她有個好賭的爸爸。 她說這話的語氣風輕云淡,好像并不覺得有什么。 周夫唯直起身子,就這么看了她一會,莫名覺得有股說不清的煩躁涌將上來。 他胡亂抓了下額發,想著冰箱里好像還剩很多新鮮的食材。 今天新鮮,可能明天就不新鮮了。 別浪費。 他說。 于是夏荷看到他動作沒那么熟練,但刀工很穩地給魚去鱗片。 哇,還挺有天賦。 周夫唯對于她的夸獎并不在意,表情都沒變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