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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傳來輕微的動靜,是洗漱完的周夫唯打開盥洗室的門出來。 身上隨便套了件寬大的T恤,穿在他身上反而更能顯出他挺拔身材的優勢。 肩寬腿長,果然穿什么都好看。 仿佛他身上穿的不是普通到連個圖案都沒有的T恤,而是時裝周上的知名設計師花費心思精心設計出來的高定。 夏荷在此刻突然明白了,那些時裝周為什么對模特的外形要求這么高。 畢竟好的身材好的外形的確能讓衣服增色不少。典型的人襯托衣服,而不是衣服襯托人。 頭發應該就是隨便抓了抓,額發沒有規則的擋在額前,透著幾分隨性不羈的帥氣。 皮膚白到泛起冷色。 周夫唯每天這個時候都是氣場最低迷的時候。除了那股介于沒睡和沒睡醒之間的頹廢氣質,還有種易推倒的病態。 他走到桌前,動作自然地拿起水杯,接了杯水。 不等夏荷開口阻止,他已經仰頭喝了起來。 脖頸線條微微拉伸,喉結如同要掙脫那點束縛一般,弧度明顯而又幾分鋒利。 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起伏。 甚至連嘴巴碰過的地方都一樣。 他放下水杯,漫不經心地對上夏荷的視線。 兩人就這么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都沒有先錯開的意思。 好像是一場無聲的博弈,先逃離的那個人就是敗者。 幾秒鐘后,周夫唯認輸了。 他態度散漫地開口:您可別引狼入室了。 話是和孫淙麗說的。 后者此刻正往剛烤好的面包片上放煎蛋,聽到他的話手上動作停了一下:什么引狼入室? 周夫唯沒再說話,收回視線拖出椅子坐下。身子微側,一條胳膊搭著椅背,眼神落在客廳的電視機上。 孫淙麗一頭霧水,夏荷卻大概懂了。 她又想起昨天誤入浴室的那件事。 他不會覺得自己是故意的吧?再加上她剛才覺得他長得好看身材好,所以多看了幾眼...... 不會的。 夏荷在心里安慰自己:怎么可能,你長得這么正直,誰看了不夸一句根正苗紅。 吃飯的時候孫淙麗聊到補課的事情,她說待會熊漪會來咱們家。 反正他平時也經常和你鬼混在一起,也省得小荷來回跑,麻煩。 周夫唯沒說話,咬了口三明治。 孫淙麗也習慣了他這個態度,又去囑咐夏荷:到時候他們要是不聽話,你就重重地罰,別客氣。 夏荷點頭,同時在心里沉默。 他們要是真不聽話,她還能怎么罰,總不能體罰吧。 就她這個細胳膊細腿,再看看周夫唯...... 估計可以把她當小雞仔輕松拎起來。 誰體罰誰還不知道呢。 孫淙麗是接到一通電話后走的,家里又只剩下周夫唯和夏荷兩個人。 周夫唯坐在沙發上,撿起身旁的抱枕放在懷里,坐姿懶散,一手拿著遙控器,一手撐著臉。 整個人呈現一種完全放松的狀態。 眼神短暫地在桌上那盒薄荷糖上停留幾秒,又漫不經心的回到電視機上。 夏荷試探性地開口:你現在是不是很無聊? 他垂眼看她,沒動,也沒說話。 但夏荷擅自認為他是默認了。 于是她從茶幾下面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教材:要不我們先開始摸底考試?我看看你的基礎水平。 他一言不發,挪開了視線,拿著遙控器換臺。 ...... 夏荷不由得為自己接下來的半個月感到絕望。 她再次沉吟幾秒:我覺得做為高三學生,當下首要的任務就是學習。 周夫唯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雖然他臉上仍舊是那副風輕云淡,天塌下來了他也懶得多看一眼的散漫態度。 但夏荷莫名就是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我倒要聽聽你還能放出什么屁來的無聲嘲諷。 ......夏荷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我想你應該也不愿意到時候考個一百兩百丟臉吧? 周夫唯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很顯然,這個激將法對他不管用。 這種詭異的沉默持續很久,夏荷只能沒話找話:你平時考試一般總分多少? 他終于開口:一百兩百。 ...... 話題終止。 比剛才更尷尬。 電視里正放著某個家庭劇,男女主因為孩子成績太差而吵架,男主覺得女主平時給孩子施加的壓力太大了。女主卻覺得就是因為男主這個縱容的態度,所以才讓他成為現在這副模樣。 夏荷偷偷瞥了周夫唯一眼,見他打個哈欠,頭靠在抱枕上,昏昏欲睡:你昨天是不是又失眠了? 他應該是真的很困了,聲音沒了平時那種冷淡散漫,因為倦怠而顯出幾分慵懶。 帶點鼻音,聽上去軟乎乎的,有點像條溫順的大狗。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去rua一把。 他嗯了一聲,身子沒動。 從夏荷這兒正好能看清他的睡臉,眼尾微微上揚,睫毛長且濃密,好像自帶眼線一樣。他臉上每一處骨骼的線條走向都堪稱完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