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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動作下來行云流水。 全程他的視線都沒有從那個尿素袋上離開過,他用腳輕輕踢了踢。 這什么? 雖然沒看她,但夏荷知道,話是問的她。 她有點不好意思:這次出來倉促,沒來得及準備行李箱,這個是...... 這位大少爺身上一股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的奢靡氣質。 像是實在想不到這玩意兒還能用來當行李箱。 他按著肩膀,左右活動了下脖子:你就是我媽說的那個省狀元? 原來他都知道? 夏荷點頭,禮貌地伸出手,和他做了個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夏荷,未來的四年可能要一起生活了,請多關照。 他看了眼她伸出來的手,又將視線挪回到她臉上。 皮膚很白,不像是在山野長大的。束了個高馬尾,脖子修長,背也挺拔。 巴掌小臉,眼尾微挑,有點像狐貍。 挺御姐的一張臉。 經過這一系列的事情下來,夏荷覺得他的脾氣其實也還好,沒有孫阿姨說的那么差。 這里的夜晚挺安靜,屋外甚至還能聽見蟲鳴蛙叫。 大概是綠植做的太好。 如果不是這間簡約之中透著一絲矜貴之感的屋子在無時無刻提醒著她,她甚至以為自己還待在大慶山里。 少年如清水過澗般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響起,將這完整的夜色打破一個角。 別對我有非分之想,其他的一切,您隨意。 ......嗯,脾氣還行,只是單純的性格不太好。 作者有話說: 現在的拽以后都是要還回來的~ 新文開張,大吉大利,這章留評發兩百個紅包~ 第二章 孫淙麗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那會夏荷剛跟奶奶通完電話。 這是她頭回出遠門,奶奶放心不下,問她在那邊還習慣嗎。 夏荷怕吵醒這家的大少爺,壓低了聲音:習慣的,他們都對我很好。 聽到這個,奶奶松一口氣,又問她:那手頭上錢還夠用嗎? 這說的哪里話,她兜比臉還干凈,一向如此。 夠用的,您不用替我擔心。 考上狀元學校是有補貼的,但錢都被她爸給拿走了。 夏荷連張毛票都沒瞧見。 夏荷他爸的工作是給送葬隊敲鑼,這種屬于有活就干,沒活就閑著。 不過別人都是這個當副業,平時也去干干農活,或者去鎮上打個零工之類的。 但夏荷她爸不是,閑著的時候全部用來打牌賭博了。 家里那么窮也多虧了他的好吃懶做,嗜賭成性。 電話剛掛斷,就傳來開門聲。 孫淙麗特地在應酬的飯店單獨打包點了飯菜帶回來。她笑容有些歉疚,放好了東西,脫掉外套掛在衣架上,這幾天正好家里負責做飯的那個阿姨有事回了趟老家,肚子一定餓了吧? 夏荷站起身,主動去廚房清洗好碗筷:我在家干農活的時候也經常忘記吃飯,不怎么餓。 聽到她的話,孫淙麗手上的動作稍頓。她嘆了口氣,心疼道:你一個女孩子,從小就要下地做活,一定很不容易吧? 還好,習慣了。我們那都這樣。她倒不覺得有什么。 孫淙麗剛要再說些什么,因為樓上傳來的那點響動聲,她的視線暫時被拖了過去。 眉頭皺著,語氣也嚴厲起來:這么晚了,你要去哪? 周夫唯身上只穿了件T恤,外套就這么隨意的被他搭在肩膀上。 少年身骨如同松柏一般,有種蓬勃向上的生命力。 他睜著眼睛說瞎話:去熊漪家學習。 白天在學校不學習,這個點跑去學習,你糊弄鬼呢?提到這個孫淙麗就一肚子火,我不是讓你多和你們學校排名前幾的那些學生一起玩嗎。老和熊漪鬼混在一起,你們兩一個狼一個狽,在一起除了打架鬧事還做過什么? 他倒是不在意孫淙麗把自己比做成狼還是狽,仍舊是那個好像對什么事都無所謂的語氣,拖著音:您別勸我啊,去勸那些好學生,讓他們多和我一起玩玩。 一句話就把孫淙麗給堵的啞口無言。 他打了個哈欠,被孫淙麗擋住了去路,干脆靠墻站著,整個透著點漫不經心的懶散:您總不能堵我一晚上吧。 孫淙麗拿這個兒子沒辦法,畢竟他長這么大,她確實也沒怎么好好管過他。 現在他都快成年了,不服管也是情理之中。 一個要出去,一個擋著路,這樣的僵持持續了一會,她還是先敗下陣來:把飯吃了再說。 他慢慢悠悠地走過來,拖出椅子坐下,看上去對吃飯的興致并不大。 視線反而落在坐他對桌的夏荷身上。 她吃飯速度很慢,細嚼慢咽的,頭發估計是洗過了。 剛才還扎著馬尾,這會就成了披肩長發。 總覺得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夏荷抬起了頭,兩道視線就這么對上。 一個是介于杏眼和狐貍眼之間,另一個,則是典型的桃花眼。 哪怕是沒精神的一張臉,神情也淡,但那雙桃花眼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沒有那么冷冰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