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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時局動蕩,永城周圍的城市漸漸都被東洋的火力一點點蠶食,像是永城這樣一直有東洋勢力常駐的城市,前段時間東洋那邊派來個總署,名為竹下一郎,開始不斷地約見永城地界的富商,其間心思,陰險莫測。 車子停在了一字號招牌緣聚茶藝館門下,萬卿看著已下車的李顯恩的面容勾起諷刺笑容。是她低估了這東洋人走狗的忠誠程度。要說這李當(dāng)差在永城之內(nèi)橫行霸道有一句話常常掛在嘴邊。 吾猶愛茶與美人。 進門后,萬卿讓蘇韻去一間茶室之內(nèi)等待,著黑色旗袍的女人進了另一間茶室,一位中年的東洋人在東洋女人的環(huán)坐之下跪坐在茶席之前,茶桌上擺放著一套玻璃茶具,有茶壺茶杯茶荷和一個小小的瓷茶罐,一應(yīng)俱全。 “萬老板,剛才我進來的時候,這里的老板告訴我,龍井茶用玻璃制的東西來泡才不易吸香。”茶室之內(nèi)能聽到琴師彈奏的古琴聲響,留著三撇胡子的東洋人竹下一郎中國話說得拗口,拉起嘴角對著對面的萬卿說道。 “所以萬老板明白鄙人所指何意嗎?” 竹下一郎溫杯潤泡后往壺中注入開水。 他了解過面前這位商人,知道她是一位投資都敢只做關(guān)稅裁兵編遣的極端逐利的商人,想必是能做出明智的決定。 “永城是你們中華大地上的一個富庶之地,但你們中華本身,不行,東洋的政府可以成為永城這壺龍井茶的玻璃器具,讓你的生意一本萬利,不知萬老板意下如何?” 萬卿聽后,低頭轉(zhuǎn)著扳指,勾唇不語。 竹下一郎揮了揮手,后面的東洋女人中走出一位美麗女子,緩緩跪坐在萬卿的身旁,為萬卿洗盞倒茶,涂了丹寇的柔滑手掌就要摸上萬卿的小臂。 “我聽聞萬老板似乎是對女色情有獨鐘,不知是否也品嘗過我們東洋的女人?” 竹下一郎將茶盅中的茶一仰而盡,盯著面前的女人目光灼灼。 隨著東洋藝妓手掌的摸上,萬卿的手間終于有了動作,女人的手指順著向上,秋水眼眸仿佛柔軟,手間卻驟然發(fā)力掐住那藝妓的脖子,砰地一聲,女人的慘叫聲響起,那藝妓已經(jīng)被抓著脖子驟然摔在桌上。 “竹下先生可知,這銀錢像流水一樣的掉下來,萬某都能聽出有哪一枚是假的?” 萬卿看著竹下一郎臉面含笑,掐著藝妓脖子的白皙手背上青筋暴起,直至要讓那女人窒息。 東洋人盯上了這永城地界的財寶,還要披著風(fēng)雅的皮斂財,這算盤打得好生脆響。 “萬某意下你們東洋狗都該滾出去。” 女人站起身來,微笑不到眼底,放任那藝妓垂死干咳。 讓對面一直彬彬有禮的東洋男人終于顯露出一絲詭譎面目。 “看來萬老板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蘇韻進入茶館之內(nèi)一間很寬闊的茶室之后,本來是很安靜的等候著,突然茶室的門就被拉開,李顯恩親自端著一套茶具,站在門口露出了微笑。 “蘇小姐,等待也是無聊,李某知道蘇小姐不會喝酒,所以才特意選定在這個地方,不如讓李某親自沖泡一壺龍井來答謝今日相聚之緣吧。” 李顯恩咧嘴笑著過來坐下,卷起白襯衫的袖子為蘇韻倒茶,西裝褲子因為盤坐的姿勢緊繃在他身上。 李顯恩先舉起茶盅喝盡,然后將茶盅倒置示意給蘇韻,寬闊扁平的面部襯得小巧的茶盅更小巧了。 “蘇小姐可否賞個臉呢?”李顯恩的目光順著蘇韻拉絨袖子的紗網(wǎng)部分緩緩向上移動,路過肩膀,還要向更過分的地方滑去。 他早就聽聞明夜公館的萬老板女子娶妻,今日一見女子之妻居然更為絕色,此等絕色女子,還是跟了他李顯恩為妙。 蘇韻警惕的看了那茶杯一眼,不想去喝,卻見左右跟進來的兩個男人按住她舉起茶杯來灌、蘇韻搖著頭唔唔反抗著,此時茶館內(nèi)突然砰砰響起了兩聲槍響,接著是一陣分不清方位的密集槍響,有子彈穿透間門打進來,李顯恩瞬間匍匐在地上躲避著。 “夫人!”茶間的門驟然被拉開,小王進來攔腰拉起倒在地上的蘇韻,就往外沖。 早在剛剛,聽到茶室內(nèi)的槍響,早被吩咐防備在外的明夜公館手下的幫派兄弟就沖了進來,上了車后汽車狂奔,而座位上的蘇韻卻越來越不安分。 “萬jiejie……熱……還疼……”那茶蘇韻還是被灌進去了一些,眼下少女蹭在女人懷里,揪著胸口,痛苦呢喃。 萬卿的神色之中都是冰冷,已然明白發(fā)生了何事。 明夜公館的浴室之中,少女仰起頭靠在坐于浴缸之中的女人的胸前,水波不斷震蕩,撒了一地,少女的聲音越嬌媚,萬卿眸底深處冰冷的殺意就越濃厚。 天亮?xí)r分,在李顯恩的一處東洋式私宅,著黑色旗袍的女人走過竹竿流水的石子庭院,再往內(nèi)走就看見李顯恩一個人坐在鋪滿榻榻米的內(nèi)室。 李顯恩拿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眼底里都是算計,估計不久之后,他就能得到這他人之妻了。 “萬老板。”李顯恩兩手放在桌子上,向著對面的萬卿微微俯身,“你可知眼下這永城就要被轟城了,你已經(jīng)把竹下先生得罪了,恐怕這出城票子是無望了,不如你把蘇小姐讓給李某如何?或許李某會支給萬老板一張?zhí)悠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