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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韻一抬頭與他對視,就被男子擁入了懷中,他墨純年少之時就被封為鳳后,與圣上恩愛非常,只是一直都沒有子嗣,好不容易生下長樂公主,又天生就得了那癡病……雖然圣上依然對他們的孩子異常寵愛,但對他來說,仍然是留有遺憾…… 宮中常有祭祀,他也日夜吃齋念佛…… 如今……如今可算蒼天有眼。 蘇韻從那懷抱中掙出來,別扭地扭過頭,雖然她已從來人的衣著打扮中猜出了他的身份,但她還是不習(xí)慣一開始就與別人這么親近。 鳳后只當是自己太激動弄疼了自己的孩子,連忙放開了蘇韻,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溫潤一笑:“韻兒現(xiàn)在可還曾記得往常的事情嗎?” 記得也好,不記得也罷,如今韻兒是個正常的孩子了,就什么都好說了。 蘇韻搖了搖頭,鳳后摸了摸蘇韻的發(fā)頂,笑著說道:“別怕……母皇和父后都疼你……你母皇聽說韻兒好了高興壞了,為你準備了慶宴呢,一會兒父后與你一同去……” 及到入夜,蘇韻登上步輦被抬去主持慶宴的凰鳴宮才真正的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宮殿的恢弘奢華。重檐廡殿,黃瓦琉璃,有八角燈一路高懸,積雪清得干凈,青石路面的兩旁朱紅的墻柱被隱于冬日也不凋零的綠叢。 到了大殿之中更是看到那黃金寶座之后凰鳴之景高掛,紅毯鋪地,玉杯盈酒,地龍溫暖,有衣著輕紗的男子們云集跳舞,文物大臣們賀詞不斷,紛紛獻上賀禮。 “兒臣給母皇請安。”蘇韻按照今天福康宮里人教得那般,跪下給她那位母皇請安。 坐于皇位那身著明黃色的女子年過半百,眉目威嚴,看向蘇韻的目光卻柔軟。 這么多年她總在無人之處看到鳳后黯然神傷,如今他們的女兒好了,天佑大凰,全天下都應(yīng)當欣喜。 “平身。”威嚴而又低沉的女聲傳來,蘇韻才得以回到席間繼續(xù)觀察。 “001,這個世界的主角在這些人里面嗎?”看著席間那些人觥籌碰撞,錦衣交錯,看樣zigong中的公主王子應(yīng)該都來了,主角既然和她一樣姓蘇,按照蘇韻對封建社會的了解,也應(yīng)該是個皇族,那便應(yīng)該在這里吧。 “沒有哦,宿主,本系統(tǒng)并沒有在這里發(fā)現(xiàn)主角。”001聽后卻這樣回答。 難道是在宮外?蘇韻困惑了。干脆偷偷叫來綠喜,瓷白的小手掩住嘴型悄悄問道:“綠喜,所有本姓皇族的人都在這里了嗎?” 綠喜左右看著,圣上當然不敢言說,此外大公主,二公主,大王子,小王子,都在這里了,于是答道:“公主,您的兄弟姐妹們都在這里了。” 蘇韻見狀干脆不再繞彎子,直接問道:“綠喜,宮中有沒有一個人叫蘇徹呢?” 綠喜的眼神變得迷茫,想了好一會兒才突然把蘇韻的袖子拉下,語氣明顯拘謹了很多,悄悄問道:“公主……是有的,但您尋蘇徹做什么呢?” 蘇徹是五年前瑞玨國送到大凰來的質(zhì)子,確實也是姓蘇,但圣上賜下這姓氏之時明顯是侮辱之意。 那人,有什么好尋的。 綠喜沒想到蘇韻聽到后卻突然驚喜非常。 “那……一會兒這宴席差不多了,你陪我去尋吧?” “……是。”綠喜答應(yīng)道。她雖然因著自幼就招呼著公主而在鳳后面前有臉成為了公主身邊一等一的大丫鬟,但她還是不會卻違背主子的意思。 沒過了一會兒,蘇韻就借口要更衣,讓綠喜帶著自己順著宮道去尋,帶著狐裘軟帽,錦鞋踏雪,也不覺得冷。 綠喜在前面執(zhí)著宮燈走著,蘇韻在后面跟著,卻越走越覺得不對勁,這宮殿繁華的地段早就走過了,綠喜還是沒停下來,直到蘇韻以為他們就要走入一看就是宮內(nèi)外圍下等下人們住得矮屋群之時,綠喜終于停了下來。 其實不用綠喜停下來,蘇韻就已經(jīng)被前面簡陋的像是前朝所留的房屋前的爭吵聲吸引了注意力。一個身著粗布衣服的男子和一個侍女正扭打在一起,門框內(nèi)昏黃的燭火中立著一個穿粗白布衣衫的女子。 只是那衣衫已經(jīng)不再潔白,黃湯油順著那被沾污的胸前一滴一滴淌下來,還掛著幾根面條,她的腳邊一只瓷碗打得粉碎。 那女子看到有人來,轉(zhuǎn)過臉來,蘇韻的心中突然升騰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感受,這女子雖然狼狽,可那瘦削的下顎線明晰,一雙瑞鳳眼飛揚與略微下垂的眉尾卻共同勾勒出了一種與衣著極其不符的尊貴之氣。 蘇韻正失神著,突然耳邊卻炸開了更加激烈的爭吵。 那打架著的男子如何能打過在這個世界里更為強健的女子,哭喊著嚇打著嚷道:“你憑什么打我們的面……憑什么!今日我家主子及笄,都沒資格吃上一碗面嗎!” 第29章 公主X質(zhì)子 = “宿主,出現(xiàn)了,那被潑面的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蘇徹。”001提醒道。 聽著那正打架著男子的哭喊,門框內(nèi)那位白衣女子垂下睫毛,看著自己被潑臟的胸口,面上卻看不出什么神色,仿佛受屈辱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一個瑞玨國的俘虜罷了,配吃我大凰的糧食?”那兇悍侍女將為白衣女子維護的男子踹倒在地,拳頭眼看就要招呼而上。 “何人膽敢在長樂公主面前行兇!”綠喜執(zhí)著宮燈大聲呵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