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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變故陡生,無人反應過來,在柔兆的尖叫聲,她的身體斜斜地滑過金座,轟地墜落地面。 她狼狽抬頭,周身皆被星光束縛,動彈不得,目光所及,唯有那個男人的一角袍袖。 頭頂一聲冷徹入骨的輕笑,她只覺得寒涼入體,驚魂不定的抬起頭來。 不錯,謝折玉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你們果然還是這般模樣順眼些。 她渾身動彈不得,如同一只被困住的飛蟲,原本嬌艷的臉一片慘白,柔兆本就實力低微,更遑論此刻謝折玉第一個對她下手,心里是又驚又怕。 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就在頭頂高懸著,此刻瀛洲柔兆君再也無高高在上的氣勢,她倉惶轉頭看向虛空,如同找到救星一般: 還不祭七苦?! 隨著謝折玉的突然動手,柔兆的一聲吶喊,其余十一人自金座立起,屹立在半空之中,冷冷盯著下方的男人。 天厄淡淡: 柔兆修為滯澀許久,此番定要回去勤加修煉。 柔兆見到天厄這般說道,心中才有幾分安定,雖被斥責修為低微,卻并不以為然。 反正此間事了,謝折玉雖融神格,卻仍會被神山掌控,到時,她依舊是瀛洲長老,萬人之上。 一祭為喜! 重光雙唇緊抿,目光一寒,雙手結印,冷聲道。 話語未落,謝折玉耳側傳來細微破風聲響,似有光影先至,帶著毀天滅地之威。 他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哼。 重光冷笑,像是在嘲諷他的不自量力。 隨著他這笑聲一出,謝折玉本已消失的身形雖已不見,然而留下的影子卻像是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所拉扯。 連帶著他的識海也仿佛被控制,動彈不得。 此時,喜祭已至,頃刻間是血rou破骨的碎裂聲響。 絲絲規(guī)則四溢開來,將他原本所在的地方擊碎。 一擊之下,謝折玉的氣息消失得一干二凈。 這么簡單? 所有人的心里不約而同得生出一股念頭,就連地上的柔兆也不由得微瞇了眼,想看個究竟。 重光不知為何,心中卻有些不安。 一切都太過順利,令他隱隱有種不詳。 雖說喜祭乃神之七苦中最弱一祭,然而到底是神明之情,尋常人很難逃離。 重光心中如此想著,但一股不好的預感從他心中升起。 柔 話語剛落,只見流光中,一道玄色身影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柔兆身后,速度快得驚人。 果然 柔兆還在瞇眼看向遠處,謝折玉的身影突然在她面前出現(xiàn),駭?shù)盟龓缀跻觑w魄散。 不! 神山十二長老之一,瀛洲柔兆君此時見到的最后一幕場景,是一雙冷如冰霜的眼。 耳畔只聽到嗤得一聲輕響,緊接著一股寒意從他脖頸透過。 冷如星光的無窮殺意自脖頸蔓延而出,頃刻間穿透她的識海、心脈。 不知為何,她好似又聽到了昔日神界鳥鳴,她本能的甚至想要哼歌,只是那破碎的音節(jié)還未發(fā)出,便已經(jīng)戛然而止了。 寒光從她心口閃過,一條細細的紅線從斷口處緩緩溢出,像是受什么吸引般,逐漸盤旋上一條鏈鎖,直朝神弓漫去。 一條記憶長河隨著她魂魄消散后,自身死處升騰而起。 巍峨雄渾的雍州古城,伴著天際第一縷晨光,宮墻深深一聲幼兒啼哭,明亮得驚起一樹鳥雀。 忙碌的宮人腳步匆匆,穿過內殿重幔,長長的聲音回蕩在朱紅宮墻上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是位小公主! 虛空之上,云層掩映間,是柔兆迸發(fā)欣喜的眼,她拿出玉簡,飛快傳信: 祂已轉生,蹤跡已現(xiàn)。 長河轉瞬即逝,昔日至上長老,煙消云散。 喜祭未困住他太久,雖說在眾人意料之中,但真的親眼目睹他輕而易舉地殺了柔兆后,依舊不由得心中凝重。 半空之上的天厄臉色陰沉得似是能滴出水來: 豎子何敢!如此妄為! 早在上古湮滅后,以太歲為首竊神后,他們十二人便在三界堪稱是半神一般的存在,而如今,竟被往日視作螻蟻的人將顏面踩在腳下。 妄為?謝折玉依舊半垂眸,神情掩在散落雪發(fā)間,淡淡一笑,我殺了柔兆,就是妄為? 他玄色衣袍間滲出暗紅血色,喜祭入體,攜規(guī)則之力,在他五臟六腑內四處沖撞,幾乎要撞得粉碎,最終將他的一處xue位徹底封住。 即便被封一xue,這會他反倒極為平靜,像是有十足的把握。 長老殺我不成,我不過是相同手段回報罷了。 他的目光掠過高空之上的眾人,最終闔眼: 所以長老殺我可以,我殺長老不行。 他說到這里,聲音低沉了許多: 你們竊取了她的眼,竟連七情都不放過么? 喜祭一入體,伴著深入骨髓疼痛的是,一股觸及神魂的熟悉感覺。 確實要在一瞬間將他擊潰,卻不是刺骨的疼痛,而是她的七情之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