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頁
偷酒賊謝折玉: 沈卿哼了一聲,拿糖葫蘆的木簽子丟他,要不是被我發現,你是不是還想獨吞。 謝折玉抬頭看她,我去取。 少女樂了,好呀,好呀。 她就這樣坐在花枝上,笑得眼睛亮晶晶,晃蕩著兩條細嫩白皙的腿催促他。 謝折玉站在地上,比她矮好半截,沈卿不知為何,對這個高度差很是滿意。 她揚起下巴,還不快去。 琉璃心通透明澈,自然能分辨眼前人的真實喜惡,許是知道這個男人最是奈何她不得,少女愈是肆意橫行。 她伸腿踹他。 謝折玉一手握住,抬起黑黝黝的眼看她,這就去。 卻絲毫不動。 她小臉微微側過來,想把腿收回來,使勁,然后紋絲不動。 沈卿看過去,男人一臉平靜。 少女粉色衣裙上盛開著大片大片的花,依舊不敵她半分明麗。 而此刻,纖薄如玉的腿就在他指間,她的腿極其好看,又細又白,小巧精致的腳踝比他手腕還要細上半分,骨rou勻稱,柔軟漂亮。 謝折玉神色忽明忽暗,他的手指忽輕忽重的用力,一手滑膩的軟。 松手,你弄疼我了! 沈卿突然一個使勁,毫不吝惜地用力踹在他肩窩。 謝折玉不為所動,猶舍不得滿手溫軟,略帶遺憾地松手,抬眼看她,眉眼間是止不住的笑。 沈卿惱怒:看什么看? 白發馬尾的男人閉了閉眼,壓下笑意,轉身,回去拿那壇好酒去了。 只留下沈卿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得莫名其妙,他怎么看起來一副心情還不錯的樣子,腦殼被踢壞啦? - 天色將晚,月華如練。 謝折玉蹙眉:不能再喝了。 沈卿不解:為什么? 說罷一仰頭,又是一盞酒入喉。 她臉色微醺,紅通通地看著他。 已是醉了。 謝折玉扶額,見她眼看著就快神志不清,不由出聲:你已經喝了不少,今天到此為止了。 他一嚴肅,聲音便冷冽了幾分。 沈卿撇撇嘴,見他居然兇自己,一個旋身就離了他,站在另外一枝上,眼睛紅紅地看他,你居然還兇我!老白都沒這么管過我! 千里之外躺槍的老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噴嚏。 她站在高處,隨著十方洲的風吹過,紛揚而落的桃花像一場大雪,幾乎要迷了謝折玉的眼,一時間只能聽到窸窣落英滿地的聲響,除此之外,她幾近透明的靈體好似也要隨著落英乘風歸去。 謝折玉凝神稟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好怕下一秒她就會像往常一樣消散。 想喝就喝,先下來好不好? 他抿緊了唇,啞聲說著,小心翼翼。 沈卿偏頭看他一眼,有些不解,平常老白小白都會在她身后大呼小叫,小小的道觀一地雞飛狗跳。 而眼前這個男人卻未想她以為的那樣,她困惑了眼。 謝折玉仰頭,伸出了手,下來。 沈卿轉頭看一眼周圍,你休想騙我,等我下去,你肯定要使了術法困住我,把酒收起來。 她以為猜中了謝折玉心中所想,洋洋得意。 謝折玉啞然,見哄不下來,他頓了頓,你旁邊好像有個蟲子。 說完,他還比劃了比劃,這么長 沈卿天不怕地不怕,卻最怕一物,軟綿綿毛茸茸的蟲。 她頓時僵住了,酒醉微醺的大腦頃刻間清醒了幾分。 謝折玉不說還好,他這般嚴肅認真的說了,一時間沈卿只覺得周身好似都在有蟲子在爬一樣,癢得要命,也怕得要命。 他與她同床共枕了三年,又在歸一宗朝夕相處了十年。 他總歸是知曉,哪里才是她的七寸。 謝折玉作勢要走,人還未邁出半步,就只聽得身后嬌嬌嗓音響起:謝折玉! 她像是很急,眼睛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你不許走! 男人高高束起的馬尾揚散在風中,泛著星星點點的銀光。 他沒有回頭。 沈卿無法無天,但也知曉什么才是審時度勢,大丈夫能屈能伸,她當即變了臉,嗓音軟軟的,我不喝了,我不喝了,還不行嘛!謝折玉你快回來! 謝折玉轉身,眉眼平靜地看著她。 良久,他伸出手。 少女如蒙大赦,旋即跳到了他身上,便再也不肯松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是什么呀? 話音未落,她急急帶著哭音催促道:快點快點,快趕走它,我才不想知道是什么! 謝折玉站在樹下,滿樹煙霞,光影如華。 她像是展翅的蝶,輕飄飄地朝他而來。 旋即,抱了滿懷。 他的心也隨之徹底平靜下來。 謝折玉低頭,入目是一片細膩的白,一枚落花安靜地貼在她腿上。 他摟住她的腰,將猶在后怕的少女緊緊抱在懷里,低聲說:趕走了。 沈卿哭唧唧: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