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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尊座 她想干什么 元寶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這一切。 沈卿置身于足以燃盡一切的業火之中,冷冷地抬起頭來,法則之眼閃耀著神明般的冷酷。 那一刻,天地風起云涌,仿佛感受到了召喚,九天之上的所有業火都洶涌而去,向漩渦中間的神之眼匯聚。只是短短片刻,在那顆巨大的眼珠周身便堆疊起了無數熊熊燃燒的火焰,滾滾滔滔! 刺目得,如同血色的業火堆積在虛空之上,好似紅蓮吞噬了天地,人在這一切面前,顯得如此渺小。 一切有光和火之處,便是紅月無所不及之處 萬古劍意,奉我為主! 業火中忽然傳來一個輕柔的嗓音,冷如三月春風,卻隱含著無盡莊嚴。 那一刻,即將步入光旋的男人看見了他此生難忘的場景,天上濃云敝月,卻在一瞬間陡然傾塌,風卷著云,與紅蓮之火在虛空中交匯,風云轉眼幻化成一條巨大的青龍影,一聲清鳴龍吟,響徹天地。 是太一 待任務完成之日,我自會放你自由。 少女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高高在上的自詡為神的允諾,不值一提。 只怕在祂漠視一切的眼里,早已把她定性為破格之人,靜等飛升之日,清算一切妄窺神明之罪。 可惜,無論是她前世萬年恣意,還是今生如履薄冰,唯一不變的是亙古的信念 神明? 萬物有靈,天地規則,生命從來平等,何來天命之分? 修者,本就逆天而行。 可笑,此界囿于祂一念之下,萬年驚才艷絕之人止步于巔。 天道又如何,即便是規則也從萬物之中衍生而來,如果天道沒有盡到神明該盡的本分。 那么,弒神又何妨? 正巧,她的太一,只為誅神而在。 此刻的少女,身披紅蓮業火,沐紅月之光。 她是地獄而來的修羅,只為誅天而來。 剎那間,滿月被血色浸染,一輪血月高懸于天。 血色的鎖鏈從紅月落下,猶如魔主的召喚,將虛空中的神之眼束縛住,即便祂是此界之神。 溪禾助我! 月之鎖,汲紅月之上,聚萬千魔影而生,束縛神明的枷鎖。所縛之人規則之力越滿,月之鎖的禁錮之力便愈強。 此刻的深淵無歸海中,溪禾率十萬魔徒,靜靜地俯跪在無邊浪潮中,每一個人都在喃喃著,對紅月刻入骨血的信念自他們的心神間升騰而起,匯聚成血色巨影融入血色滿月間。 神之眼冷冷地注視著往日視為螻蟻之人的一舉一動,祂慢條斯理地將自己的天命之子緩緩喚入漩渦之中,同時,本被業火縈繞的蒼穹,陡然間,仿佛生出了無數裂隙 每一寸裂隙,都透出一顆顆巨大的冷灰色眼珠。 密密麻麻,祂們嘲諷地看著世間的螻蟻。 就等著你。 少女的左眸依然是如琉璃般的冷灰色,然而卻在一瞬間,變成了淡金色,閃著奇特詭異的光芒,卻又璀璨無比。 她一手指向高天。 然而,諸神之眼仿佛在一瞬間察覺到了危機。 在所有人眼里,近乎于噩夢般的一幕陡然出現 冷灰色蒼穹被密密麻麻的神之眼所占據,祂們仿佛有些生氣了,震怒于螻蟻的冒犯,緩緩地挪動著眼球,盯著高臺之上的緋衣少女。 祂們的眼神變成了同樣的淡金色,漠無表情地注視著她。 似是嘲諷她的不自量力。 在萬仞高的祭臺上,神像寂靜。 八相浮雕下點起了燈,布成了一個神秘的陣法。 緋衣少女立在最中央,金眸墨發,業火傾燃。 意春風,何以能醫白骨,救浮生。 這碧色的光,是衍生于三界中的任何一物,河流山川、森林草木、飛鳥游魚之光。 碧色的光從她指尖射出,紛涌向諸神之眼。 就在這一瞬間,心神所系之下,一聲龍吟響徹天地 一道巨大無匹的劍光從天而降! 仿佛龍之怒,又像是九天星河傾倒,一瞬間幾近吞沒天地的劍意,剎那間將整個蒼穹籠罩。 青色光芒里隱隱浮現出一柄氣息沉寂如上古的劍,周身龍影若隱若現,從天而降! 是太一! 九劍合一!底下的修士們不敢置信地看著那道劍影,低喃著。 九劍合一,可劈山斷海,一劍誅神魔。 沒想到在謝折玉飛升之時,太一竟在此刻現于世間! 當可吞噬天地的劍影劃過蒼穹時,光芒已經耀眼到令人無法直視。 劈天之威席卷而來,沈卿指尖的萬物之光,指向蒼穹之上的神之眼。 冬雪伴著狂風,將她的長發吹得高高卷起,這一刻,她是劍弒諸天的惡鬼。 溪禾靜靜地注視高處,他已然明白他信奉的魔主此刻想要做什么,千年籌謀,只為此刻誅天。 讓我為你奉上一臂之力吧,我的月亮。 他咬破了修長的指尖,暗紅色的血液滴入暗潮洶涌的無歸海中。 剎那,萬年魔頭的血液在浪潮中凝成一個詭秘的陣法,以rou眼可見的速度一層層擴大,將匍匐于地的層層魔影吞噬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