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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萊安娜背靠在門上，看著坐在餐桌前臉色難看的克拉克，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似乎是對此感到非常煩躁。

    她挑了挑眉頭，然后若無其事地走到他的面前。

    克拉克略抬起頭凝視著布萊安娜臉上的神情，只是她表現(xiàn)得好像對此毫無察覺，朝桌面上剩下的餐盤伸出了手，準備像以往一樣把盤子疊起來。

    只是當她即將碰到的時候，突然，克拉克握住了布萊安娜的手。

    她嚇了一大跳，終于不得不正視面前的克拉克，她皺起眉頭一邊想要掙脫一邊沖他喊道，“干什么？”

    意識到不妥，克拉克觸電般地松開了握住她手腕的大掌，皺起了好看的眉頭，沉默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來，你去休息吧。”

    布萊安娜看著臉色又恢復(fù)波瀾不驚的他，忍不住挑釁道，“嘿，話說你確實知道我剛剛搞錯了，對吧？”

    克拉克的動作一頓，然后轉(zhuǎn)過頭，垂下長長的睫毛，似是看著她，卻又不在看她。

    但猶豫片刻后，他終究還是抬起了碧藍的眼眸，與她的四目相對，“是的。”

    “噢。”布萊安娜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那希望你別誤會，畢竟剛剛我的行為對于關(guān)系并不親密的人來說，還挺冒犯的。”

    克拉克仿佛理解般得微微頷首，只是他的下頜緊繃，臉色難看，看上去似乎心里并不是這么想的。

    很快，克拉克偏了偏腦袋，皺起的眉頭稍稍松開，突然對此感到了然。

    “所以，你是故意的。”

    “嗯？”布萊安娜朝他露出了一個漫不經(jīng)心笑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剛剛……那樣。不是不小心，而是故意的。”

    布萊安娜故作不解地瞇起眼睛看著他，然后忍不住笑了起來，“克拉克，你是不是太自戀了一些。我其實和你預(yù)期的一樣，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壞胚子，也因此，我這樣的人很快就厭煩你也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嗎？”

    “我對你從沒有什么預(yù)期。”

    “哇哦，那可真是太棒了！所以你對于我未來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從來沒有任何想法嗎？你可真是一個優(yōu)秀的臨時監(jiān)護人。”布萊安娜嘲諷道。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克拉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但我知道要不是我們有太多的相似點讓你無從逃避，你根本就不想和我扯上哪怕半點關(guān)系。”說著說著，她臉上的神色變得復(fù)雜起來，好像是在極力忍耐著難以言喻的痛苦，“因為我就是個沒人要的垃圾，即便是對胸襟寬廣的人間之神而言，結(jié)果也是一樣的。”

    克拉克看著布萊安娜臉上流露出的神情，目光中一時說不清帶著什么樣的情緒，“布萊安娜……”

    但布萊安娜立刻就炸了，她氣急敗壞地大吼著，“你不許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不許你用憐憫其他人時的目光看著我！”

    “你知道嗎？當所有人知道我是被領(lǐng)養(yǎng)的時候、當我被其他學(xué)生霸凌的時候，那些人也是這么看著我的！”

    “但他們只是這么看著，好讓他們自己心里好受一些，然后……什么也不做。”

    她的眼眶里不知不覺蓄滿了淚水，胸口因為憤怒而不斷地起伏看著他。

    克拉克緩緩閉上眼睛，再睜開時他看向地面，沒有再看向布萊安娜。

    布萊安娜成功地讓他感到了深深的愧疚。

    當然，克拉克的心里早已不僅只有愧疚這一種情緒了。

    像是下定了決心，克拉克似是要往她所在的方向更靠近一些，就見布萊安娜用力地抹掉了快要滑落的淚水，繞過他往自己的房間走去，“l(fā)eavealone！”

    “砰——”得一聲，房間門關(guān)得震天響。

    克拉克摘掉了一直以來在臉上作為裝飾品的眼睛，沉重萬分地捏著鼻梁。

    他常見到佩里在疲憊的時候會這么干，但好像……這對于他來說毫無用處。

    他到底該拿布萊安娜怎么辦？

    *

    兩個月，再次見到布萊安娜的弗萊舍像是突然忘記了之前她給自己留下的多次難堪。

    雖然每次回想起來，都覺得對方像是在耍他。

    但這次開學(xué)后再見到仍帶著病容的布萊安娜卻對自己露出淺笑，弗萊舍又不禁動搖了。

    尤其是在沒幾天之后，學(xué)校到處懸掛著的畢業(yè)舞會海報像是無時無刻不在告訴他自己該去邀請她。

    只是理智很快回籠，因為即便她的話十分的不可信，但布萊安娜說她喜歡那個像小雞仔一樣的彼得。

    想到這里，弗萊舍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怎么想都是更強壯更英俊的自己更受歡迎。

    弗萊舍總覺得是欲擒故縱的手段。

    以往弗萊舍對這些情趣還挺感興趣的，但這回他不太想搞那些彎彎繞繞的。

    畢業(yè)舞會確實提醒了自己，他在高中的時間時日無多，不該再放過任何機會。

    于是弗萊舍在今天這個開學(xué)日的一清早就抱著橄欖球站在了校門口，對周圍好奇的圍觀人群豎起了一個中指，開始期待布萊安娜·拜爾斯的出現(xiàn)。

    只是，當他遠遠地就從學(xué)校外的人群中辨認出她身影的時候，一個人擋在了他的面前。

    嘖，從昨天開始不知道是第幾個女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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