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考公上岸后紅炸了 第54節
“方便得很。”老人姓施,打著扇子坐在搖椅上躺下來,不好意思道,“小蘇,對不住啊,我這腰不舒服,只能這樣躺著和你說話。” “......反正家里也就我和甘甘一老一小,吃得簡單,生活就沒什么不方便的。” 蘇甜惦記著綠色甘藍的事,并沒有閑話家常,寒暄兩句就切入主題。 她把事情從頭到尾說完,黑漆漆的眼珠充滿期待地看著施爺爺,“您覺得怎么樣?” 甘甘拉著爺爺的手搖晃,“爺爺,蘇jiejie好厲害的,我們就聽她的吧。我問她什么她都知道。” 來時路上,甘甘已經十萬個為什么似的問了蘇甜好多她平時在山里想不明白的問題。 比如蜻蜓下雨前為什么要飛低,太陽為什么總是從對面那座山上升起,樹葉為什么會變黃掉落...... 蘇甜回答得十分清晰,甘甘完全不用費勁就能聽懂,她覺得蘇甜比她們校長都厲害多了。 施爺爺被自家孫女搖得頭暈,他寵溺地笑了笑,“好好好,都聽你的,反正村部也能補償損失,只是要多費點力氣了。” 甘甘拍胸脯表示,“爺爺!我有的是力氣!” 終于有人愿意相信蘇甜,她也挽起袖子,“我也來幫忙。” ...... 施爺爺特別不好意思,因為蘇甜的皮膚很白很嫩,哪里像是干得了農活的樣子。 太陽隨便曬曬,她就一臉的汗,紅撲撲的,看起來柔弱可憐。 可蘇甜硬要幫忙,怎么說都不聽。 系統在她腦海里替她叫慘,“宿主宿主,您怎么干起了這些活兒啊?您這太辛苦了!要不還是回家吧?” 蘇甜正把一顆種壞了的綠色甘藍擰下來,那姿勢干凈利落,跟擰人腦袋似的。 她自己沒注意,擦擦汗道:“不回。” 系統卻感覺自己沒有脖子的地方一涼,小心翼翼道:“您要知道,刷好感度這件事就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啊!” “……您要是不回去,親生父母對您的好感度就會緩慢下降,蘇依心很快就會重新得寵的!” 蘇甜撩起汗津津的眼皮,抬起胳膊抹了抹臉上的汗,“還有這種好事?” 系統:??啥?什么玩意兒?好事? 蘇甜小心翼翼開始撤旁邊的苗,隨意道:“你不是說得讓蘇依心回來,才能完成第三個條件嗎?讓她對我心服口服,不得多打擊她幾次才行?” “……”系統:說得好,我竟無力反駁。 “好了,別廢話了。給我查找關鍵詞為綠色甘藍的有關論文,從第一篇開始朗讀。我沒喊停,就一直繼續。”蘇甜下了新的指令。 系統:!完了!窒息了! 這是蘇甜最近把它當鬧鐘使后開發出的新功能。 因為發現它既能在網絡上檢索到各種各樣的信息,又能說話,就把它當語音閱讀器用了,還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什么都能查到隨時隨地都能聲控的那種。 系統:……誰說我的宿主不懂高科技! 它郁悶無比地念起來,幸好蘇甜沒要求它聲情并茂。 …… 沒多久,施老頭和他孫女在撤苗的事兒就傳遍了整個村子。 大家午休過后,正準備再去村部找柴廣濤多學學種植知識,他答應了大伙兒下午辦個臨時小課堂,連黑板和粉筆都擺好了,也正好給大家提供了閑聊的場地。 “什么情況啊?施老頭居然聽那個小姑娘的?他是吃飽了飯沒事干吧?” “他要犯蠢,礙不著我們什么事兒,大家可別去勸他,要不是他當年害了咱們村,咱們還至于在這兒頂著大太陽種地嗎?早都進城享福去了。” “就是,估計他根本不知道村部還有更厲害的博士生呢!” “還把那個小姑娘當金疙瘩,以為她說的就是圣旨?施老頭啊施老頭,他聰明一世真是糊涂一時啊。” 大家幸災樂禍,把這當個笑話看。 而施老頭也正好趁中午太陽最曬的這時候,從地里回來,到村部來領施村長的補償字據。 施村長對施老頭很尊敬,除了兩人姓氏相同,族譜朝上追溯施老頭還是他的長輩之外,還有另外一重原因。 蘇甜也是這會兒才知道。 原來施老頭還是亂石村的前一任村長。 不過比起對施村長的客客氣氣,村民們對上一任村長似乎怨念頗重,一個個見到他不是瞪眼睛就是翻白眼的,態度都很惡劣。 段艷把蘇甜拉到一邊,小聲說:“蘇甜,你怎么把施老頭帶過來了?” “……大家怎么這么對他?” “甜甜,我也是上午才聽大家說的,說村里有兩個“shi”老頭,都是又臭又硬,被大伙兒排擠孤立的。” “一個姓石,就是昨天咱們來的時候遇到的那個撿破爛的老頭子。” “還一個就是這個施老頭,他們兩人分別住在村頭村尾,都是最不招大伙兒待見的。” 蘇甜心道難怪村民們剛剛看她的眼神似乎比上午還糟糕。 段艷壓低聲音,“你可不要再讓別人知道你昨天還幫了石老頭,不然他們恐怕會更討厭你,以后還怎么開展工作。” 蘇甜不明白,“他們倆人怎么招惹這些村民了?” 段艷搖搖頭,才一個上午,她哪里能了解這么細。 “……總之,這倆老頭子就是村里的過街老鼠似的,你要是和他們扯上關系,以后在亂石村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 “老頭,在亂石村的日子不好過吧?” 與此同時,村尾最偏僻最爛的石頭房子中,祁意致今天穿得跟二五八萬似的,但他的臉和身上自帶氣場讓這身衣服完全不像小混混穿的。 他蹲在門口,腦袋越過黑漆漆的門洞往里張望。 石老頭的房子沒通電,里頭亂糟糟的,像個垃圾場,散發著難聞刺鼻的味道。 也不知道這些年他怎么過的,反正村里人都從來不打他這兒經過,都覺得晦氣得很。 祁意致倒是能忍受這股味道。 每年來這么一回,他習慣了。 “老頭,考慮得怎么樣?” 里面扔出來一塊石頭,“滾!說了沒門!你想都別想!還有,以后整個容再來!要是被村里人看到,又要翻天了。” “穿這種衣服已經是我對你最大的讓步了,老頭。”祁意致不以為意地搪塞過去,又抱住那塊石頭,打量了眼,嘖聲道:“好東西啊,和田玉的籽料,就這么扔了?” “東西留下,你滾!”石老頭對祁意致這人非常了解,知道他的人品有多正,絕不會抱著自己的寶貝就跑,才扔個東西出來表示一下自己的憤慨。 但他還是被氣到,“你們一個兩個的,天天惦記我這點東西!是不是我死了就清靜了!” 祁意致掂著那塊和田玉籽料,“老頭,你別急著死啊,你死之前把你寶貝都給我,我給你挑一塊最貴的風水寶地,怎么樣?” 石老頭又扔一塊出來,似乎想要把祁意致這兔崽子給砸死。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告訴你家那老頭!別做他的春秋大夢了!趁早死了這條心!” “我就是死,也要把那些寶貝帶進土里,你們誰都不可能找到!!!” 石老頭的聲音聽起來很氣,實際上他也早習慣了祁意致每年來纏他這么幾天。 說實話,一個人在這窮鄉僻壤怪孤獨的,祁意致來得反倒比他那些兒女加起來都勤。 祁意致動作敏捷,接下兩塊和田玉籽料放下,打開帶過來的酒,“老頭,不過來喝點?” “……”石老頭認輸了,拖沓著腳步走出來,身上還是那破破爛爛的衣衫,跟乞丐似的。 他也不愛洗澡,就好喝這一口酒。 尤其天意集團財大氣粗,傳承那么些年,這酒都是市面上根本買不到的好酒,一克的價格比黃金還貴。 祁意致見他抿了口酒,就問:“好喝嗎?” 石老頭點點腦袋。 祁意致又問:“我明年還給你帶?” 石老頭猶豫幾秒,還是點點頭。 祁意致乘勝追擊,“那要是你把你那些寶貝給我,讓我建個博物館,我天天讓你喝這酒,怎么樣?” 石老頭狠狠抿一口,然后朝他笑了笑,“天天喝啊?” 祁意致也笑,“天天喝,高興吧?” 石老頭臉色一變,“做夢!死了這條心!” 他的寶貝誰也不給碰! 祁意致其實本來就沒抱什么希望,他踮踮腳,往外看,“那你喝吧,喝了這回今年可就沒有咯。當然,我明年還是繼續來看你,不然跟我家老頭沒法交代,你說是吧?” 石老頭臉頰一抽一抽,不說話。 祁意致望向外面遠處的村子里,“你們村子里今天,挺熱鬧啊。” …… 的確很熱鬧。 尤其是施老頭領完補償字據,又哼哧哼哧跑去撤苗后,蘇甜再次鄭重其事地警告大家。 “我又在山里看了一圈,確定今晚就要下暴雨了,你們的甘藍苗都會被毀掉。” “具體的科學原理我可以解釋,但會耽誤很多時間,撤苗就來不及了。” “總之,暴雨馬上快來了,請你們相信我,一定得趕在這場暴雨之前撤苗。” 村里能動的村民幾乎都來村部聽課、看熱鬧了。 大家沒見過什么世面,聽風就是雨的,尤其蘇甜這么一臉嚴肅又真摯的樣子,不少人又開始動搖。 “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咱們村里誰沒見過暴雨啊,也沒見淹壞莊稼啊?不都長得好好的嗎?” “是啊,不就是暴雨而已,年年都有幾場,怎么今年這綠甘藍就格外金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