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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溝通,拒絕給他機會。 眉心微微蹙起來, 言執看著她冷淡的側臉, 不太明白她為什么突然之間又變成了初見時冷若冰霜的模樣。 好像有道冰墻擋在他們之間, 過去這一個多月,他以為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推開這道墻的關鍵,但眨眼之間,她又將這道墻建得更厚了。 她不問是因為不關心,不聽也是因為不想了解。 可她明明衣不解帶地照顧了他一整晚。 車外寒風凌冽,言執穿著她送的那件外套。黑色果然是最適合他的顏色,濃郁,深沉,輕朋克的風格完美貼合他此時陰影布滿的眉眼,高挑的個頭,寬闊卻略顯消瘦的肩膀,他看起來完全就是從少女漫畫里走出來的冷酷美少年。 言真不否認他這樣穿著很帥,但她僅僅只是多看了兩眼,便收回視線,升起的車窗將一切關于她的訊息都封鎖在車內。 言執站在路邊,一直看著她的車子開走,深鎖的眉頭始終無法開解。 * 大學這幾年,言真最忙碌的時候永遠在期末。 今年倒不一樣,她從剛開學一直忙到現在。 還好李方潮并不是那種死板的導師,一定要她在期末的時候拿出什么東西來交作業。前個畫展的成績就已經足夠讓言真得到高分了。 言真去了趟應用美術系的,教學樓走廊上人不多,大多都在畫室里搞作業,平日冷清的畫室一到期末就是爆滿。 她之前晾在教室里的那幅月與海,不出意外地已經不見了。 眼神微微轉淡,她又去了展館。 美術展還在進行,逛了一圈下來,言真在傅映安的作品前停下腳步。 她也選了油畫主題,畫的是睡蓮,用色很浪漫,符合她給人的印象。不過這種筆觸和風格,很難不讓聯想到某位名師大家。 畫功不錯,想法一般。 言真其實有些意外掛在這里的會是這幅畫。 看來她是小人之心了。 走出展館大門,何蓉的電話來了。 她邀她晚上吃飯,勒令言真要把弟弟帶上。 言真眉頭一挑。 在約定的餐廳見了面,聽她說早上剛把弟弟送去學校,何蓉大失所望,對著言真直呼:言真你故意的吧! 上周在她家廁所的抽屜里見到了須后水,何蓉還以為言真是談戀愛、正跟人同居!差點驚掉下巴。 言真的關注點卻在:他已經需要用到須后水了嗎? 就在何蓉恍然大悟為什么之前無論趙崇南怎樣死纏爛打言真都不肯動心,原來是因為家里早就有人了的時候,言真輕飄飄地來了句:哦,是我弟的。 言忠去世很突然,言真尚且自顧不暇,遺囑的事情,至今除了兩個當事人,現在再加一個何蓉,就再沒別人知道了。 何蓉當時一聽她多了個弟弟,震驚之余竟并沒覺得哪里不對。 畢竟言真從七歲之后就是跟著外婆一起生活,她爹這段時間都在做什么,誰也不知道。 可言真又說,那不是她親弟。 不是親弟、沒有血緣、十八歲、高中生、干柴烈火、同處一室 這些關鍵詞輪番在何蓉腦袋里跳舞,她當即就問了言真一個問題,你們兩個該不會 該不會什么,她沒說完。 但言真從她逐漸變得曖昧不清的眼神里猜到了她要說什么。 不可能。她堅決地否定。 鑒于言真前二十三年都一片空白的戀愛經驗,何蓉對她的矢口否認持懷疑態度。她總覺得回答這么干脆的一定有問題。 要不是那天咖啡廳出了爛賬的事情,她都能逼著言真立刻開車載她到學校去見一見那位弟弟。 拖了這么些天,何蓉內心的好奇已經膨脹到要爆/炸了。 兩人一邊吃飯,她腦筋還在一邊飛快地轉。 她突然想到:你是不是說他在PUSH打工來著? 言真專心吃飯,她一問,她頓了一下,好像。 好像? 那天PUSH門口出事,她就發現他穿著打扮跟平時都不太一樣,直到后來他輕車熟路地帶她到員工休息室上藥,她就猜他可能是在那里打工。 不過只是猜測,她并沒有求證。 何蓉不明白,你為啥不問問清楚啊? 言真不以為意,這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他現在可是你弟弟欸、還跟你住在一起欸!你就不怕萬一他哪天不學好,帶一幫壞朋友到你家去?雖然何蓉一貫知道她對旁邊人都不太上心,可如今這個旁邊人的狀況明顯不一樣,言真還這么不警惕,倒是很不像她。 對面的人一頓,清淡的眼簾抬起來,眼里茫然一片。 這個問題言真倒還真沒有想過。 畢竟她一開始是不太想管他的,后來也只是覺得借個房間給他住兩天這么簡單,現在她連房間都不想出借了。 何蓉瞧著她發愣的表情,狐疑問:喂,你發什么呆呢? 言真默了默,放下餐具,淡聲道:我在想要不要換鎖。 何蓉: * 吃完飯,言真到底還是被何蓉拖到了PUSH。 有前車之鑒,這次去,就只她們兩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