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書迷正在閱讀:[歷史同人]英雌養成手冊、得不到反派就成為反派、[綜漫同人]以警界吸血鬼之名卷死酒廠、帝庭春深、勇敢的師尊不懼表白、亞顏、小馡總真香打臉實錄、皇叔[女尊]、清穿之四福晉不愛種田、為奴十年后她死遁了(高H)
言真獨居多年,冰箱里除了礦泉水和方便面,沒再出現過其他的食物,這種新鮮的玩意一看就不是家里的。 你從哪弄來這些的? 她說著,伸出手去拈了幾顆黃瓜丁。 視線里突然出現一只柔弱無骨的纖細玉手,言執黑眸一緊,手里鋒利的刀刃驟然偏了方向。 言真看著他食指上仿佛憑空出現的細微血痕,越來越多的鮮血從他指尖溢出,她眉心緊皺,下意識抓著他到水管下沖水。 冰涼的水流沖過手背,言執沒有感覺到疼痛,她掌心里的潮熱帶走了他全部的注意。 指尖的傷口是唯一開放的渠道,他能感覺到異常的體溫從她柔軟的皮膚下滲出,再同水流一起沁入他的身體。 黑色的眼瞳緩緩下沉。 言真不悅地抬起頭來:你到底行不行啊?! 言執眉尾一挑,沒出聲。 他到底行不行,從后來端出的蛋炒飯和三鮮面便可說明。 病了這么些天,言真幾乎沒有吃過東西。 餐桌上,嗅著熱騰騰的面香,她五臟六腑都在歡呼。 先喝了兩口熱湯暖暖腸胃,待身體準備好了,她便開始大口吃面。 饑餓當頭,未免在言執面前表現得太失禮,言真控制著表情和動作,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像餓死鬼投胎。 但這好像并不妨礙對面的人在看見她的吃相后,露出一些似笑非笑的表情。 很快,大半碗湯面下肚,背后隱隱冒汗的感覺讓言真久違的體會到了通透和舒暢。 她放下碗,發現對面的少年正盯著她,嘴角咧著,像是在笑。他自己面前那碗炒飯好像還沒開動。 剛才他切的黃瓜和火腿都在那碗炒飯里。 要不是已經吃飽了,她真想再嘗嘗他的炒飯。 大約是看出了她的渴望,少年用筷子將炒飯撥出一些到勺子里,遞給言真。 言真眨眨眼,拒絕了:我吃飽了。 看見他左手食指上的創口貼,她又補了句:謝謝。 少年黑瞳頓了頓,笑容不減,他收回手去開始吃飯。 已經不早了。 言真又開始犯困。 言執起身收拾碗筷的時候,她連一句客套話都不想講。 反正他用了她的東西,就應該負責還原。 她進浴室洗漱。 熱水淋在頭上,放空的腦袋終于開始思考。 言忠那道蹊蹺的遺囑雖然來得莫名其妙,但她既然簽了,就勢必不可能對言執置之不理。 她習慣獨居,將言執送去寄宿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可她萬萬沒想到他周末還會回來。 老實說,她是對言忠有很多不滿,但這個不滿不牽扯其他人,更與言執無關。不管言忠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做,嚴格意義上,言執才是那個唯一被言忠胡亂牽連到的人。 真要比起來,他的身世比她更悲慘。 算了。 看在那碗面條的份上,先讓他在家住兩天好了。 洗完澡出來,言執已經在客廳里等她發落了。 少年頎長的身影站在沙發邊,右手搭在書包上,一副等著她說離開就隨時要離開的樣子。 言真恍然想起自己白天跟他說的話:我不是你jiejie,別跟我耍個性。 再看他現在這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樣子,她莫名覺得自己像個欺凌弱小的惡霸。 到次臥里打開燈,她回頭對他招招手:過來。 言執微怔,依言上前。 這是我以前住的房間,柜子里有干凈的床單被套,你自己換一下。這兩天你先住在這兒。言真說。 她身上帶著剛剛沐浴后的濕熱與清香,一靠近,言執便被這股味道短暫地迷惑了心神,眼中茫然了一瞬。 他好像沒聽懂她在說什么:你是說,我可以住在這里? 不知是不是因為發燒,言真眼角染著點淡紅,通透的褐色眼眸里浮著層閃亮的水色,望上來的時候莫名瀲滟。不想住啊?那我給你錢,你出去開房吧。 言執搖頭又點頭:我想住! 他急切又認真的神情有點傻,言真看在眼里,撇撇嘴,看他之前淡定的樣子還以為他有多沉穩,不過是個小屁孩嘛。 你自己收拾。我去睡了。言真擺擺手,轉身,沒事不要吵我,有事也別吵我。 少年望著她的背影進入臥室,黑眸迎著陽臺外的月色。 他勾起唇角。 笑了。 * 言執就這樣住下來了。 雖然只有兩天,但他將房間內收拾得異常整潔。 這讓言真多少有些欣慰。 不管他是不是在裝樣子,至少他還知道要在她面前裝裝樣子。 言真還在發燒。 她鮮少生病,病起來就不容易好。 隔天中午叫她吃飯的時候久久無人回應,言執小心翼翼推門一看,才發現言真已經燒得失去了意識。 昏沉之間,言真感覺到有人在她身邊,幾次費力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但眼前只有一片迷蒙的霧氣。 有只微涼的大手探過來試了試她額頭上的溫度,后頸被人溫柔地托住。她像一具人體模型,被那只手輕松地抬了起來。 杯子里的熱水溫度正好,言真喝了兩口,含混著咽下那人遞來的藥片,意識昏沉間,她咕噥了一聲外婆,我好難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