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縣令,被迫登基 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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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會有期,公主一路順風。”陳云州站起身,拱手行了一禮,然后跟鄭深一起離開。 虞書慧一直將陳云州送到門口。 眼看陳云州就要走了,她忽地喊道:“陳大人……” 陳云州回頭,拱手道:“公主可是還有吩咐?” 虞書慧輕輕搖了搖頭,紅腫的眼睛定定地看著陳云州,半晌才說:“沒有,陳大人,愿你一生順遂。” “多謝,也愿公主福壽安康。”陳云州點了點頭,頭也不回地跟鄭深走了。 鄭深看了一眼陳云州,見他臉上沒什么表情,輕輕搖頭:“真是郎心似鐵啊!” 陳云州輕嗤了一聲:“不然呢?我將她留下,還是我跟她一塊兒去京城?” 別逗了,也不看他們都什么身份,他是活膩了嗎? 鄭深無言以對,半晌嘟囔道:“我看你這樣,遲早得打光棍。” 陳云州樂了:“鄭叔啊,那還不是你教的,你自己都一個老光棍,還說別人。要不,你先給我立個好榜樣?你打算什么時候給我找個嬸子啊!” 鄭深…… 算了,說不過,又不能以下犯上,他扭頭就走:“我記得后院還有點事。” 陳云州輕輕搖頭,這個鄭老頭,說不過就跑。 回到書房,陳云州打開了虞書慧送的匣子,里面是一顆碩大的夜明珠,瑩潤光澤,一看就價值連城。 虞書慧還真是大手筆。 不過她是金枝玉葉,以前有太子寵著,估計這樣的奇珍對她來說算不得什么,若是退回去,只怕她心里不舒服。 想了想,陳云州將匣子蓋上,放進了抽屜里,若以后有機會進京,再送虞書慧一份回禮就是。 太子的死這事雖然對陳云州的沖擊很大,但也只是精神層面的,實際影響并沒有。 畢竟天高皇帝遠這話不是白說的。 就除夕發生的事,這都過完元宵半個月了才傳到慶川,這場風波就蔓延不到慶川。 但京城肯定是血流成河了。 陳云州嘆了口氣,這事他管不了,也跟他沒啥關系,他還是想想河水縣的事吧。 陳云州叫來柯九:“明日你去城中找幾個煙花爆竹師傅過來。” 吩咐完柯九,陳云州看了一下他離開這幾日慶川府的公務。 一晚上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清晨太陽高高升起,春光燦爛,可虞書慧的臉上卻滿布愁云。 她看著鄭深,目光落到他的身后,空落落的。 那個人沒有來。 鄭深知道她在尋什么,有些無奈。其實今天早晨,他問過陳云州要不要送送公主,陳云州說“昨晚不是已經道過別了嗎?送來送去,不過是徒增憂傷,何必呢”。 想想也確實是這個理。 若虞書慧出身普通,他們之間還有可能。 但虞書慧是公主,最疼她的太子又死了,以后她的未來她自己也做不了主,太過多情反而是自尋煩惱。 在這點上,陳云州比他看得通透。 秋碧顯然也明白虞書慧的心思,輕聲提醒道:“公主,時間不早了。” 虞書慧抿了抿唇,說:“稍等一下。” 她上前幾步,屏退了眾人,看著鄭深低聲道:“鄭先生,陳大人還這么年輕,讓他在外面多歷練幾年吧,不要急著進京。” 鄭深心底翻起了驚濤駭浪。 但短暫的震驚過后,他又快速冷靜了下來,看著虞書慧:“公主你……” 虞書慧輕聲說:“陳狀元三元及第,皇兄召見他,我遠遠地見過一次。” 對上鄭深震驚地眼神,她又補充了一句:“這事我誰都沒告訴,包括皇兄。” 鄭深拱手沖虞書慧鄭重行了一禮:“多謝公主。” 如果虞書慧想拆穿陳云州,她有無數次的機會,但她都沒有,甚至還幫著陳云州隱瞞,這份情他記下了。 虞書慧輕輕搖頭:“陳大人是個好人,若是皇兄在必然會很欣賞陳大人。我這次回京本也是打算將陳大人引薦給皇兄,可惜……鄭叔,我走了,咱們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公主路上當心。”鄭深回了一句。 但彼此都心知肚明,這一別,怕是此生都難再見了。 輕輕揮了揮手,鄭深目送著虞書慧的車隊消失在視野中,這才返回了衙門。 陳云州看著他情緒低落的樣子問:“人走了?” “嗯。”鄭深嘆了口氣,“公主性情純良,如今沒了太子庇護,這回京怕是……” 陳云州淡淡地說:“別想了,你又幫不了她,想這些也無用。況且,她怎么說都是皇帝的女兒,太子又將她撇得這么干凈,回去估計也就受些白眼難堪,性命應該無憂。” 鄭深也知是這個理,點了點頭:“我去忙了。” 陳云州輕輕拍了拍他的肩,看向帶著人進來的柯九。 柯九速度很快,上午就找了六名煙花爆竹師傅過來。 “大人,這幾位都是城中著名的煙花爆竹師傅,二三十年的手藝人了。”柯九介紹。 為人那人姓張。 他上前行禮道:“大人可是要制作煙花?小的定當竭盡全力。” 陳云州搖頭:“張師傅, 我不要在天空中爆炸好看的煙花。我想要爆炸能力很強,能擊穿巨石,炸出大坑的火藥,你們能做嗎?” 啊? 六名煙花師傅都愣住了。 這個他們沒做過啊。 看到他們不說話的樣子,小助手又冒了出來:【宿主,他們不會啦,還是我給你配方,保證你今天就能造出。】 陳云州在心里冷笑:【不要擁護值嗎?】 小助手頓了一下:【要不我給宿主打個折,九折怎么樣?】 陳云州不花這個冤枉錢;【一折我都嫌貴。】 說罷就不理小助手了,而是對煙花爆竹師傅說道:“我要的跟煙花爆竹是一樣的,制造材料也相差無幾,都是硝酸鹽、硫磺、木炭這類原材料,只是配方略有不同。你們試一試,相關的費用都由衙門出,誰第一個制造成功,賞錢百貫。” “不過爆炸越大,殺傷力就越強,注意安全,若誰為了第一個拿到賞錢,不顧人命,那本官會按謀殺罪將人抓捕。” 他鼓勵競爭,但不提倡惡行競爭。 他只是出高額懸賞,又沒逼他們一定要在什么時候制造出來,即便最后他們都失敗了,也最多就耽誤一些時間,沒有其他任何懲罰。 但利益驅使,就有些人可能為了銀錢鋌而走險,置他人性命于不顧。 六位師傅對視一眼,連忙說道:“是,大人。” 陳云州擺手:“都回去吧,需要多少錢,報給柯九。” 柯九立即將人帶了出去。 沒有,暫時就無法打通洪河跟清揚湖,后續的水利建設也沒法推進,去河水縣也無用,所以陳云州暫時留在慶川,處理慶川的事務。 這一忙活就是大半個月。 二月中旬的正午,鄭深不知從哪里接到了消息,將陳云州請到書房,關上門給他普及了京城中的消息。 “大人,我已打聽到太子逼宮這事的真相。太子之所以逼宮,乃是因為皇帝動了廢除太子的念頭,想改立蘇貴妃的幼子,去年年中起便不斷有人彈劾太子手下的人。太子一黨的官員也有不少被貶謫。” 陳云州挑了挑眉:“蘇貴妃誕下的這位皇子多大了?” “今年三歲。”鄭深道。 又是三歲!陳云州嗤笑:“還是小兒好控制啊。” 鄭深也嘆氣:“京城那位是越來越昏庸了,這些年他……哎,太子這一出事,其他皇子和其背后的勢力都蠢蠢欲動,京城怕是要不太平了。” 皇帝已經老了,皇子們不少成人了。 眼看太子死了,大家都有機會,誰還不想爭一爭。 這其實是必然的結果。 陳云州安慰他:“鄭叔,咱們遠離京城,這些是是非非也影響不到咱們,你不要愁。” 鄭深苦笑:“話是這樣說。可如今這世道本就不是很太平,這京城若是出了亂子,哎……” 陳云州明白,鄭深這是古代士大夫的思想,憂國憂民。 可他再擔憂也使不上勁兒,只能自己郁悶。 陳云州不愿他多想,給他弄了個任務:“鄭叔,咱們莊子里的紅薯已經長到膝蓋那么高了。我們這點地是種不完這么多紅薯的,我想免 費送一些給慶川百姓,你統計一下,看哪些村子最為貧瘠窮困,先給這些村子發一批紅薯藤,再教他們如何種植,何時收獲,怎么保存。” 這個事很瑣碎,但也很有必要。 今年的紅薯藤有多的,可無法普及全慶川,只能先讓一部分人種上,明年再在全慶川推廣開來。 一說到正事,鄭深立馬來了精神:“好,咱們能勻出多少紅薯藤?” 陳云州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個得問喬昆。” 他這段時間很忙,都沒去過新的莊子。 “那我去一趟。”鄭深起身說。 陳云州點頭。 鄭深走后沒多久,柯九就興奮地跑了進來:“大人,成功了,成功了,張師傅做成功了。” “火藥嗎?”陳云州站起來問道。 柯九點頭:“對,他們在城外的十里坡試了試,效果很不錯,大人您要去看看嗎?” “去。”陳云州來了精神,立即起碼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