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膝蓋紅腫流血，擦破的地方太過明顯，最后他還是讓我坐下吃飯，唯一要求便是不能上手。

    日式桌面很低，我坐下來，桌面剛沒過肚臍。

    進食的第一次嘗試，有些艱難。

    壽司上的刺身，一次次歪斜，我被迫歪著小腦袋，側著脖頸，伸出小舌勾挑吸入，有時不小心掉落在桌面上，他也只是撐著側臉，淺笑。

    求助無望的眼神，只能再次笨拙地跟著掉落的三文魚壽司一起移動，像是前面釣著一塊rou，而我滑稽地拼盡全力卻吃不到。

    他饒有耐心地欣賞面前表演的小東西，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腦袋。

    我一僵，迅速回到位置坐好。

    他也一頓，沒想到我會有這般反應，單手握拳抵唇，輕咳了一聲。

    “怕我？”

    “不是。”

    “那為什么躲？”

    我尷尬了，總不能說我在期待……目光盯著他面前的筷子，清澈靈動。

    他頷首笑了笑，反問。

    “那是對我不滿意？”

    青澀稚嫩的眼神出賣了我的心理活動。

    “想吃這個？”

    他指了指中間位置的胡麻豆腐，語帶寵溺。

    我垂涎好久了，立刻點了點頭。

    惹得他忍不住抿唇，拿起勺子挖了一角，送到我面前。

    被寵溺疼愛的感覺。

    鼓鼓囊囊被塞了滿滿一嘴，我笑得格外燦爛，完全沒有最初光裸時的不自在，反而在他面前，我覺得一切都變得自然舒服。

    咖啡色的長發垂落在光嫩白皙的背后，遮掩了含苞待放的合歡，他第一次注意到眼前的小東西長發散開時，溫柔又純真。

    他就一直這么看著，唇角揚起笑意。

    “主人，你不吃嗎？”

    我嘟起小嘴，好奇地詢問。

    他伸出長臂，幫我攬過差點滴落到芥末醬上的一縷長發，慢慢悠悠地望著我，語氣溫和。

    “你吃飽了我在吃。”

    我飛快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對視時不禁紅著脖子，不敢咀嚼嘴里的東西，小心地縮回脖子。

    他被我的表情氣笑了。

    “小東西，腦子里裝的什么黃色廢料。”

    我被他嫌棄了，馬上搖晃腦袋否認。

    主要是想到之前他好像……我暗自回想，怯懦地小聲詢問。

    “主人，你憋著會難受嗎？”

    看著我問完就刻意往后縮的行徑，他不由瞇了瞇眼，輕皺眉頭，嘆了口氣。

    眼前畢竟是個小女孩，他怕有些事開始了，很難控制自己的另一面。

    他又看了我一眼，起身，去撿起掉落在榻上的外套，披在我身上，人也落座在我身邊，拉起我的小手，放在他大腿上緊握。

    “我會難受，但我更怕傷到你。”

    他的一只大手揉了揉我的后腦勺，輕輕拍了拍，沉眸躲閃我的好奇，而是盯著他大腿上握住的小手。

    “小東西，如果可以，我想給到你最好。”

    我第一次看見他這這樣的表情，好像曾經失去過很重要的東西，滿是遺憾。

    我沒忍住，直接抽出小手，攀附上他的脖子，半跪著挺起身子貼近他懷里，吻上他的唇。

    我想用實際行動告訴他，不要害怕，只要你還要我，我會一直在。